“因为你的浴室正好跟隔壁的浴室相连,我向刘伯说了这理由,他同意我暂时可以到那间房间洗澡,更可以就近保护你。”
听他这么说之后,可匀觉得好无稽,“你何不说要搬到我隔壁房间,可以照顾得更周全?”
“咦?你什么时候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居然知还我的打算。”邵千眉头一挑,笑得可得意了。
她看着他的笑容,这笑是她向往多时的,可是以前他却吝于施舍,而现在他居然会笑这么开心。难道他不知道这并不是一场游戏?
“我看你是矫枉过正。”说着,她就要转身进房间。
“你好像不怕死?”他的嗓音突然放沉。
她回头看着他,“当,你将永永远远生活在死亡的恐惧中,日子一久,你就会对死这件事麻痹了。”
“嗯……我能理解。”他点点头。
“所以你走吧。”她回头才要跨步,邵千却已经迅速扑向她,将她扑倒于地。
文可匀张嘴正想骂他要干嘛的时候,房里突然响起轰然巨响,就连房门都给轰飞了。
“别看——”
邵千赶紧压下她的脑袋,并将她抱起跑向及时赶来的保镖们,将她交给其中一名。“保护小姐,将她带离这儿。”
下一瞬间,邵千已冲进满是火光的房间。
文可匀见状,立刻大喊:“邵千,你别进去,千万不要——”
她话还没说完,便已被一群人带走了。
“不要……我要进去。”文可匀不停抗拒,可是他们却将她抓得牢牢的,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直到来到楼下庭院,她看着冒着火焰的楼上房间,心里不停为他祈祷着。
“小姐,你没事吧?”
刘管家赶到她身边,打量着小姐是否受伤了。
“没事,可是邵千……”她指着楼上。
“邵千!哦,你是指那个保镖呀,保护小姐是他的责任,只要你没事就行了。”刘管家一心担心着小组的安危,哪里管得着其他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说什么也不能让邵千死呀。
不一会儿,警车、消防车全赶了来。
好不容易熄灭火光,文可匀趁大家不注意之际迅速冲上楼,可是房里的情况让她傻了眼。
漆黑、焦臭,没有一样东西得以幸免,难道邵千已死在里面了?
她像发狂般地不停翻找着。
这时刘管家也上来了,“小姐,这里头还好烫,你快出去。”
“刘伯,你帮我找找,快点。”文可匀急切地说。
“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邵千……”她哽着嗓音,伤心地道:邵千的尸首……我要见他的尸首。”
“小姐,你不用太伤心,我帮你找。”虽然小姐的反应令人好奇与不解,但刘管家将之解释为她不忍心有人为她丧命。
半晌,刘管家一无所获,带着笑容说:“小姐,那小子还真命大,没死在里面呢。”
那他是去哪儿了?没错,他的确不在里面。这间房虽然已焦黑,但并不是很乱,若真有具死尸,不会没发现的。
“你是在为我哭吗?”突然,邵千竟在她背后现身。
她回首,怔忡地看着他,虽然他脸上被烟熏黑了,可一点也掩饰不了他轩昂的帅劲,尤其更能衬托出他那口洁亮的白牙。
文可匀忍着冲上前抱住他的冲动,一颗心狂跳,哑着嗓音问:“你……你刚刚是去哪里了?”
“我追嫌疑犯去了。”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无奈外头有人接应他,他一跳出墙就跑了。”
“可是……我刚刚一直在楼下,没看你下来呀。”她不解。
“别忘了,你还在楼上的时候我已闯进去了,那时就发现有人在对面墙外鬼鬼祟祟,我想刚刚那声爆炸极可能是对方丢掷手榴弹,所以想都没想就跳下楼追了去。”他揉揉眉心,“只可惜晚了一步。”
“小子,你没事就好,追不追得到人倒是其次,就算你抓到那人,很难保证对方不会派另一个人来呀。”刘管家也道。
“我看这里是不能住人了。”他冷嗤一笑,“没想到请了那么多人保护,还会给了对方这种机会。”
文可匀听出他话中的揶揄,“刘伯,另外找个地方,给楼下那些保镖一笔钱,请他们离开。”
“可是……”
“我不想再过这种像活在茧中,哪也去不了的生活。”她说着转首看向邵千,“你也一样,不用再跟着我了。”
“这怎么可以,我绝对不赞成。”刘管家立刻反驳。这简直就是送死嘛!
“我倒是赞成小姐这个决定。”邵千抿唇一笑。
“你说什么?”
“虽然这里请了那么多保镖,表面上看来是固若金汤,事实上却漏洞百出,还有很可能养成为患。”邵千话里暗喻着某种让他们不得不注意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我请的那些人内神通外鬼?”刘管家瞪大眼,连连摇着头,“这怎么可能?”
“百分之九十九可能。小姐,现在警察在这调查,对方还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最迟明早你就必须走。”不等她回答,邵千又对刘管家说:“所以今晚就必须找到地方。”
“好,若真得如此,那我马上去办。”虽然不敢相信他请来的人有问题,可邵千说得头头是道,他也不能再固执己见了。
当刘管家离开后,文可匀便说:“你可以走了。”
“我怎能走。”他微微一笑。
“可是你刚刚明明赞成我的决定呀。”她愤怒地张大眸子。
“我是赞成你前半段的决定,至于最后加的那句……我可以当作没听见。”他摊开双手,接着居然抓住她的手臂,“走,警察在楼下,我得下去提供一些线索,之后——你就必须跟我走。”
“什么?我……”
文可匀没辙,只好被他拉着下了楼,而她此刻的心境就跟这里的情况一样——一片狼藉呀!
不是说好要赶他离开,怎么让他愈陷愈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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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家年纪虽大,但是办事效率却非常高。
一个晚上他便找到了三处地方,经过邵千仔细查看之后,他选择位于市区的一栋高级大厦。
“我以为你会挑郊区那间大房子,没想到你也喜欢热闹。”刘管家跟他一块将行李搬进去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他更疑惑的是,为何他会情不自禁地听从一个保镖的命令?
直到昨夜忙了一晚后,他在回程的路上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莫非……这世上真有所谓“魅力?”
“郊区那间房子太大了,难以防守,这里至少有管理员,毕竟能多一层保护,况且警察局局长也住在这栋楼里,对方要下手还得评估成功率。”他展现出独特的洞察力。
“哦,原来如此。”刘管家看向文可匀,“小姐,你觉得呢?”
“很好。”她也喜欢这里。因为这儿不像前那个大宅院,总让她觉得自己好孤寂。“对了,刘伯,听说刘伯母身体不适,是不是?”
“呃……老毛病了。”
“那你该回去陪陪她才是,这十几年来你始终陪伴着我,反倒将家人摆在一边,我实在是……”
“小姐,你快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说起这段过往,刘管家亦是心痛异常。
邵千闻言,不禁瞥视了他们一眼,尤其是文可匀,过去她给他的感觉是高傲、不苟言笑的,或者应该说的眼高于顶,可如今他倒感觉到隐藏在她冷傲外表下的热情。而那些冷与傲,自然只是她的保护色。
至于刘管家所说的这些话更能表现出目前这种现实主义下难能可贵的“忠”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