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孟波也不好再勉强她,“那好,我们谈谈别的。”
“我们之间哪有别的好谈。”她垂下脑袋,突然一个主意闪过她脑海,“对了,你想不想离开?”
“哈,瞧你那表情,好像要拐我私奔似的。”他撇嘴一笑。
小渔脸一红,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经点,我是想帮你逃走。”
“我为什么要逃?上官冢无法限制我的行动,我来去自由得很。”孟波睨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连脑袋都病了?”
“我脑子好得很。”她深吸口气,“过去是因为你不知道我的身分,也不完全了解我们的目的,所以我大哥才给你自由,但现在不同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就等著看。”
“哦?就算他敢,我也不怕。”孟波扬起唇笑了笑。
“那随你,让开,我要出去了。”她生气地说。
“喂,我认识你这些天来,还没见过你发脾气的模样,所以挺好奇的,再凶一点让我看看。”他的口气十分愉悦。
小渔疑惑地看著他,“你这个人真的好奇怪!”
“我哪里奇怪了?”他看看自己。
“别人对你好时,你总是视而不见,冷淡得像陌生人,可是人家下定决心不想理你的时候,你又变得嘻皮笑脸。”小渔直勾勾地望著这个让她第一眼就陷落的男人。
唉,他是这么的优秀,这么的无与伦比,跟大哥相比一点儿也不逊色,或许,这样的男人就是有多面的情绪吧?
她会强迫自己心死的,但是他必须配合远离她,让她能走得自在些。
“你真要走?真不想理我?”孟波的深瞳幽眸渗入了几许玩味。
“我……”她苦笑,“你不需要我理。”
“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吃下她压根不能吃的东西,你说那男人该不该理她?”他仰首反问。
“你……”她愣了下。
“别走,你不用觉得你的存在威胁了我,我们可以一块儿想办法解决你的病,因为我相信,娶你绝对不会是唯一的方法。”他撇嘴笑了笑。
小渔第一次面对这么友善的他,眼眶不禁红了,“你……你不恨我的欺骗?”
“嗯……”他佯装考虑,“本来是挺恨的,不过听了你的际遇,我觉得我若再恨的话就太没度量了。”
“可是我大哥……”
“你这么怕他?”
“我不是怕他,是担心他又威胁你。”她咬了咬下唇,“既然你不再生我的气,那就离开这里回学校去吧。”
“回学校?”一想起学校,孟波头就大了。
因为校长给他的任务就是很干脆的两个字──结婚,如今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娶她,又怎么能回去?
“算了,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回去。”他仰望著天花板,深深吐了口气。
这时,花恬突然冲进来,看见他们在一块儿,她眼底激射出满满的恨意,“易小渔,你居然联合大哥他们欺骗我?”
“花恬姊,我不是有意的。”小渔试著解释。
“不是有意?”花恬上前抓住孟波的手,“刚刚大哥已经亲口告诉我,他是想利用我的美色诱骗他答应结婚,等洞房那天再拿你李代桃僵。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难不成他会不知道自己抱著一块大肥肉?”
花恬这话深深伤了小渔的心,但是是她与大哥错在先,只能任她辱骂了。
“怎么不说话?你好自私呀,为了自己活命就要牺牲我?”花恬接著转向孟波,“你说,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她?”
孟波揉揉鼻子,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花恬怒瞪著他。
“两位小姐,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所以能不能谁都不选?”笑容一敛,他便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别走,你等等!”花恬追了出去,“你答应要娶我的,不能食言呀!只要你坚持,我大哥会成全我们的。”
孟波停下脚步,“没错,我是曾答应,不过那只是想骗出实情,现在真相已大白,我就不演戏了。”
“你说什么?”她气极了。
想想她花恬向来只有甩男人的份,从不曾被哪个男人甩过!
“我说,我谁都不娶。”丢下这话,他继续朝前走。
看著这一幕,小渔颓丧地坐了下来。她告诉自己,只要孟波不恨她就好了,她绝不会强迫他娶她的。
对她而言,他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花恬怎么也没想到孟波居然敢拒绝她。
他怎么可以让她在沁流派里挂不住脸?
不,她丢不起这个脸,否则她如何在那些爱慕者面前摆高姿态?她更不敢想像,当这件事传扬出去后,会有多少女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取笑她的失败!
虽然她表面上没做出任何反应,可是心底一直怀著这股恨意,只要有机会,她定要报仇雪恨。
至于小渔,这阵子她用尽心思调养身体,就是不让自己成为孟波的负担,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现在她的身体已慢慢好转。
虽然这样的好转不知能维持多久,但过一天是一天,她也不希望别人老拿她当病人看待。
身子一复元,她便想工作。
喜爱植物的她,之前是在一家花店上班,成天和一堆花儿一块儿工作,甚是愉快。
想想她已向花店请了好长的假,现在该收假回归原来的生活了,于是今天她便起了个大早,准备开始工作。
她正要出门时,与孟波不期而遇。
他刚从外面晨跑回来,一身神清气爽。“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上班。”她甜甜一笑。
“呵,你还有班可以上?”
“怎么了?胖子就不能上班吗?”他这句话倒是挺伤人。她微蹙眉头。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我一直看你待在这里,从没上过班。”他举起手,赶紧澄清道。
小渔抬起脸,看著他脸上挂著的笑容,又一次情不自禁地为他著迷。她赶紧收回倾慕的眼光。“我是请了长假,可不是游手好闲让人养。”她低头看了下表,“快来不及了,我得走了,晚上见。”
“晚上!要那么久?”他蹙紧眉心。
小渔抿唇笑了。她可不可以把他这句话当成是因为他舍不得她?当然,她是不会这么问的。
“我的班有十个小时,回到这里已经是晚上了。”
他搔搔耳后,“那我送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有车。”她摇摇头。
“那……就算我再搭一次便车吧。”说著他转过头,直往车库走去。
小渔不解地望著他,不懂他今天心情怎么会这么好?大概是见她已经完全好转,心里压力减轻了吧?
由小渔开车,孟波坐在她身旁。
路上,他主动开口与她闲聊,“你住在这里,没有家人吗?”
“我是弃婴,听育幼院的院长说,我从小身体很不好,很难照顾。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的生父生母吓到了吧。”她微微撇嘴,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这样也好,否则我的家人到现在还必须为我的身体担心。”
“其他人也是?”他是指上官冢和胡生他们。
“哦,不是,他们都有很和乐的家庭,家境也很好,尤其花恬的父亲更是位跨国大企业家哦。”她故意提到花恬。一个是她喜欢的男人,一个是她如同手足的姊妹,她既然知道自己配不上孟波,何不成全他们?
“难怪!”他嗤鼻冷哼。
“什么意思?”
“难怪她这么高傲。”他双手枕在脑后,看著前方的车子。
“不,她不是高傲,只是生性有些骄纵罢了,你不要误会她。”小渔担心地偏过头向他解释,怕自己的多事反而坏了他对花恬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