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孟波再也不逗留地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小渔倚著车窗,看著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随即轻吐了口气,喃喃地说:“孟波,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你我命里早已结下不解之缘。你是火,我是水,我也明白这叫‘水火不容’,可是,我不能不接近你,否则你将死于非命呀。”
你我会再见的。用意念送给他这句话后,她便将车驶离。
走在路上,孟波突然顿住步子,一手抚著胸口,“是谁在跟我说话?而且这声音不是传入我耳朵,而是直逼心底!”
你我会再见的……
是那个小胖妹的声音!
回头一瞧,她已不在,可刚刚那声音却是如此清晰,绝绝对对不是他的幻觉。
他忽然发觉自己可能低估了她,说不定她并不是一个单纯的胖妹。眯起细长的眼,他发誓,如果有再遇到她的一天,他一定要挖出她的底细!
“老大,孟波那小子应该到了。”一位身穿白衣,温文儒雅的男子对坐在主位上身穿黑衣的男人道。
“他真敢跑来台北,就不知道他敢不敢来找我了。”黑衣男子转过身对他扯起一抹笑。
他的年纪约三十岁出头,与白衣男子差不多,不同的是他看来阴沉,另一人则明朗。
“你认为他真会娶咱们小妹?”白衣男子微蹙著眉问。
“会,唯有他可以解开小妹身上相悖的能量,他不娶谁娶?”黑衣男子站起身。
他胸前挂著一个金属制的牌子,上面刻著三个字──“沁流派”。
沁流派是近年在台湾北部崛起的特异功能者的组织,投入之人相当多,只要本身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都可以加入,集会交流,但也因为有些人能力诡异,引发许多不必要的危机,引起政府高度重视。
身著黑衣的男子就是沁流派的头头上官冢,而身穿白衣的便是老二胡生,他们之下还有两位异姓妹妹。
“他不要也行,那就别活著离开。”上官冢用力往桌上一击。
“说的也是。”胡生扬唇一笑。
这时候,一个甜美亮眼的女孩从门外进入,她笑著喊道:“大哥,二哥。”
“花恬,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那么晚了路上很危险的。”上官冢皱眉看著她。
“台北就只有晚上才好玩,教我晚上闷在家里,我才不要。”花恬一笑,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你们看,这是我刚刚才买的新衣服,不错吧?”
“好了,去洗个澡,看你玩得满头汗。”
“好嘛!”
花恬正要离开,忽然瞧见站在门口的小渔。
“小渔,你回来了?”花恬走向她,“你请了近半个月的假是去哪里了?”
“到东部走走。”她笑了笑,而后朝上官冢走去,“大哥,这阵子我不在,咱们派内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东部好玩吗?”说也奇怪,上官冢面对别人都是一副凶恶样,偏偏对小渔温柔得不得了,因为她是他最疼爱也最可怜的小妹。
“还不错,空气好极了!”她露齿一笑。
“啊,为什么小渔可以去东部玩,我就不可以?”花恬不开心地对上官冢抱怨。
“小渔是有正事要办。”
“去玩算正事的话,那我也要办正事!”花恬鼓起腮帮子,表现出极度的不满。大哥就是偏心!
“花恬,你是姊姊,怎么能这样计较?”胡生看不过去地开口。
“大哥,二哥,花恬姊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别这么说她。”小渔走过去牵起她的手,“你这么漂亮,别生气啰,不然可是会长出皱纹的。”
“真的?”花恬赶紧捂住脸。
“嗯。其实我去东部不是因为大哥偏心,而是因为……”
这时候,外头的小弟突然奔进来,急急对上官冢说道:“老大,二少爷,你们一直等著的人已经到了。”
小渔闻言心一拧。她知道是孟波来了,由于她刚刚是抄小路回来的,自然比他快许多。
“好,我现在就出去会会他。”上官冢眸子瞬间变得深沉,接著扯唇一笑,“胡生,我们走。”
胡生点点头,“是。”
“大哥,二哥。”小渔突然喊住他们。
“嗯?对了,我还没问你去看得如何。”上官冢折回她身边。
小渔抓住他的手,往角落走去,这件事他们尚未让让花恬知晓,于是她压低声说:
“我是跟他一块儿来的,他……他很不喜欢我,所以我能不能求大哥别告诉他我是谁,否则他肯定一口气回绝。”
“那我就杀了他!”上官冢握紧拳头。
“大哥,凭良心说,以你一个人的力量,想杀他并不容易,如果你与二哥联手,倒有获胜机会,但传扬出去是非常不好听的。”她希望大哥能够平心静气些。
“就算真是如此,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大哥──”小渔眼眶湿了,一股愁绪在她明澈的瞳心弥漫。
看见她这样,上官冢不得不放软声调,“你就是这样,有句话说‘女人是水做的’,一点儿也没错。”他疼惜地轻抚她的脸。
“我本来就是水做的。”她笑了笑。
“真是!”他摇摇头,“好,我会想个好法子。”
上官冢走到门外,在经过花恬时眸子轻轻一闪,心底已有了盘算。
他和胡生离开后,花恬立刻走向小渔。
“你跟大哥说什么呀?鬼鬼祟祟的,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小渔看了眼花恬,又转头看向门外。其实,刚才大哥轻瞄花恬那一眼中所转的念头她已知晓。
虽然这绝不是个天衣无缝的好主意,自然无法瞒天过海,但是至少可以暂时保孟波平安。
“这事关心到你喔,晚点大哥会跟你说。”说完这句话后,小渔便道:“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她不愿再看见花恬眼底的好奇,也明白如果再待下去,她铁定会继续追问,因此先开溜才是上策。
她当然想知道外头的情形,但她不敢去探问,就让老天为她的未来作决定吧。
小渔走后,花恬心里暗忖,这事既然关系到她,她怎么能被蒙在鼓里呢?
于是她也跟著离开,打算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偷偷走到大厅外,花恬知道大哥的脾气,自然不敢妄动,于是躲在外头偷窥里头的情况。
当她的目光往里头一探,在看见一个绝顶俊帅又超酷的男人时,一颗芳心悸动不已。
哇,真是个超级大帅哥!
“听说,你私底下找上我们风学园的校长,一开口就指名要找我是不是?”孟波坐在他对面,眸底闪出一道利光。
“没错。”上官冢凝神回视他。
“但是校长一直没有告诉我,直到昨天才道出你向他提及的一件事。”孟波提高语调道。
“我已经找李劲谈了快半个月,他现在才告诉你?”上官冢的口气也非常不悦。
“校长有他的考量,而我更希望他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孟波微抬下颚,与他相抗衡。
“哈哈,既然他已经告诉你,那就证明李劲还是怕了我们,看来他还挺识相的嘛!”胡生走上前,对上官冢轻哂道。
“你是什么意思?”孟波站了起来,与胡生对视。
他真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搞什么?一个穿著全身白,一个穿著全身黑,活像在为谁守灵似的,简直是触他楣头。
“当初我大哥去找李劲时便直接向他指明,如果他不肯让你知道就表示他信任你,可是他居然告诉了你,那就等于他压根不相信你能胜过咱们。”胡生双眼闪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