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民愿馆馆主,身负庞大压力;而她却是极力剿灭民愿馆的威赫王爷之女,两人是绝不可能有未来的。于是他只好桎梏住自己的心,宁可让赵元去表态;可每每瞧见她在别的男人面前骚首弄姿,他的心便像被绑住一般,闷得不得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说话呀!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心里的痛苦?”小爱用力抓住骥亚的手,眼中带着水亮的光影。
此刻的骥亚眼神是灼热的,表情却是冷酷的,他缓缓推开小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我需要知道吗?你不是对每个男人都施以大胆诱惑吗?我想皇上应该逃不过你的水媚手段吧?”“我没有!”小爱被骥亚的笑弄得心情紊乱不已。
“什么都别说了,若非你,我不会弄到这般田地,算我错认了你,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着骥亚便绕过小爱,迈步朝前走去,这时小爱却大胆地从后面紧紧抱住他。“你不能去!不要去……”她可不希望他死。
“科多尔·爱,你这是在做什么?”骥亚抓住小爱的手。
“你是要进宫吧?”小爱杏眸一眯。
“要救人,我能不进宫吗?”骥亚阴惊的眼直盯着小爱。
“我不让你去!你不了解皇上的个性……”小爱紧抱着骥亚的腰,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我不了解?对!你是他的女人,当然了解他了。”骥亚猛一回头,使劲拽住小爱的手腕。
“我不是!”她怎么会喜欢皇上?
“你不是?鬼才信!”骥亚眯起眼,接着竟掬起她的下颚,又重又狠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小爱愣住了,只能张着一双眼,直视骥亚的瞳心深处,没想到他居然蛮横地撬开她的小嘴,舌尖长驱直入,深深探至她的喉间,强势地吮尽她口中的甘蜜。
“唔!”老天,他这是干嘛?她快没气了。
可就在她快窒息的时候,他竟然用力地推开她,还扯出一抹阴沉的冷笑。“没想到德稷的女人滋味还不错,希望你以后至少可以做个贵妃,那么我就可以到处跟别人说我这辈子还吻过贵妃。”
“骥亚,你给我站住!”
骥亚定住脚步,回头笑问:“未来的贵妃,还有事吗?”
“你……你居然这样对我?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小爱大吼出声。
“随你高兴。”骥亚毫不在意地一哼,脚步却没停下来。
“你记住!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一定要让你后悔……”小爱气得紧紧握住双手,眼泪已不知不觉地滑落。
可他仍然无情地往前走,丝毫不愿意再回头看看她,让她心里承受着数不尽的怨恼。
一进入宫中,骥亚便四处找寻着德稷的身影。去御书房拜见他不在,改往寝宫依旧扑空,偏偏三宫七十二院,他究竟躲在哪个妃子、娘娘那儿又无法掌握,况且后宫也不是他能去的,这还真是急煞了他。
“骥亚贝勒,听说您找皇上是吗?”就在这时候,侍候皇上的小顺子走了过来。
“小顺子公公,我是在找皇上,他现在在哪儿?”骥亚紧握着拳头,忍住满月复即将爆发的怒怨。
“皇上正在寝宫啊!”小顺子道。
“可我刚刚才去过,外头的护卫说皇上不在。”骥亚眉一拢,心头霍然产生一股被耍的愤怒。
“骥亚贝勒,您别生气,皇上本来是不在寝宫的,是刚才才回去的啊!”虽然骥亚并没将满月复的不耐表现出来,可是语气中已经表现出他满月复的牢骚。
小顺子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皇上的宠臣他全见过,对于他们的个性他也模得很透彻,惟独这个骥亚贝勒最不领皇上的情,难道他不怕龙威?还真是个怪胎呢!
“行!我现在就去找他。”骥亚说着便快步朝寝宫走去。
一踏入皇上的寝宫,骥亚便看见德稷倚坐在寝宫对面的石亭里等着他,骥亚立刻警觉地放慢脚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拉近,骥亚便看见德稷嘴角挂着一抹诡谲的冷笑。
“怎么了?”看见我,你连君臣之礼都忘了?”德稷眯着眼,瞧着怒意勃发的骥亚。
“臣拜见皇上。”虽然骥亚嘴里这么说,可是依旧笔直地站在德稷面前,一双利眼仿似射出万道寒光,让德稷看了不禁摇头。
“骥亚,你这分明是在怨我,我完全看得出来。”德稷说着便拿起酒壶,在对面的酒杯里斟上一杯。
“来吧!通常都是宫女替我斟酒,这回轮到我替你斟上一杯,你就赏个脸,喝了它吧!”德稷对着骥亚撇嘴笑说,眯着眼审视着骥亚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一直以来他都想好好重用骥亚,可骥亚就是不屑,想他堂堂一国之君,总是拉下脸来求骥亚,骥亚却冷漠得像颗石头,像极了老拿热脸去贴他的冷,他能不呕吗?
“是,皇上。”骥亚依旧是一副冷静、漠然又无动于衷的表情,拿起那杯酒就一饮而尽。
“你倒喝得干脆,不怕这杯是毒酒?”德稷一派悠闲地望着骥亚,奕奕神采和骥亚此刻铁灰的心情呈现强烈的对比。
“皇上若是看小的不顺眼,想宰了我,那小的也没话说。”骥亚的眼神始终锐利、炯亮,瞳心中所射出的犀冷寒光,压根不畏龙威地投射在德稷的脸上。
德稷蓦然大笑,朗星般的黑眸闪过一抹调侃的笑容,“如果我猜的没错,今天我的回答若不让你满意的话,或许被杀的人会是我吧?”
“皇上,咱们就不要拐弯抹角了,请您把民愿馆的那些人放出来,一切的仇和恨、刑或罚尽避加诸在我身上,我绝对不会哼半个字。”
“哈!”德稷闻言大笑出声,“你真把我当成暴君了?”
骥亚头一偏,心里想:你本来就是!
“你真的很恨我。”德稷不愠不火地又说了一句。
骥亚看着德稷的笑脸,愈看愈火大,于是不耐地又问:“您快说,您到底放不放人?”
“不放。”德稷这次倒是给了一个很干脆的答案。
“为什么?”骥恶一拧,“我承认错在我呀!”
“问题是他们也一样错了,而我乃一国之君,必须要杀鸡儆猴。”说着,德稷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可该杀的应该是我!”骥亚闻言,满心地不敢相信。
“行了,骥亚,别激动,再来喝两杯吧!”德稷又斟了杯酒。
“德稷,我并不想跟您玩游戏。”骥亚气得连皇上的名讳都喊出口了。
闻言,德稷眉头紧紧竖起,“骥亚,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救他们吗?在我眼里,你一向是最聪明的,不过……就是因为你太聪明,很多事往往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本来他想等时机成熟时,将自己要利用乔铎一事告诉骥亚,可是看见骥亚此刻暴跳如雷的样子,他实在不想理会骥亚。
“多谢过奖呀!”骥亚冷淡地回应。
“对了,骥亚,你们馆内还有一位姑娘叫小爱是吗?”德稷突然问道。
骥亚背脊一僵,随即笑说:“没错。”
“她……”
“她不是皇上的女人吗?”骥亚猛转过身,“就不知她是贵妃或是娘娘?演技挺好的,皇上该奖赏她才是。”
德稷脸色一变,“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骥亚站起身走向德稷,一步步地逼视着他,“您敢说,她不是您派来的?您敢说,民愿馆的底细不是她泄露的?心心敢说,我的那些弟兄被抓不是她告的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德稷也站了起来,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对峙相望着。
“我当然知道了。”骥亚勾起唇,“皇上,你也不用因为我看穿了一切而老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