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你一把枪,只要你杀了老的,我就放了小的,你说怎么样?”潘洛利笑得很得意。
“不行,子骞,我不准你杀我爸,我说过你要是杀了他,我就会杀你。”费亚萝大声阻止。要她牺牲父亲的生命来换取她的平安?她怎么做得出来。
“问题是我若真杀了费慕林,你们会放了亚萝吗?”裘子骞才不相信潘家父子真会放人。
“你不相信也得做,因为他们的命在我们手上。”潘杰瑞笑着回应,“你不答应,我们就统统杀了。”
“快杀了我吧。”费慕林瞧出潘洛利已经疯了,一个疯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不想连累裘子骞和宝贝女儿。
“不可以,你不可以杀我爸!”费亚萝激动不已,她拼命扯着手上的绳子,手腕处已勒出血痕。
裘子骞闭上眼,沉思许久才道:“好,我杀他。”
“裘子骞,你敢——”费亚萝流着泪与他对望,又望向闭起双眼、神色平静的父亲。
裘子骞没有看她,只是转向潘洛利,“枪呢?”
潘洛利将身上另一把枪的子弹倒出,只留下一颗,“你只有一次机会,一定要正中他的心脏,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还有,别想对付我们,枪里只有一颗子弹,我们可是有两个人。”
“别废话,拿来。”裘子骞将枪抢过手,而后举枪瞄准费慕林的左胸,十分专注地瞄准着,“放心,我会让你走得没有一点痛苦。”
“不——”
砰!
费亚萝的尖叫声和枪声同时响起,费慕林左胸顿时血流如注,缓缓倒地。
潘家父子没想到裘子骞当真会下手,见状不禁一愣。
裘子骞便趁他们失神的空档拔出藏在靴里的手枪,迅速朝他们开枪。
潘家父子没料到他身上藏有枪,一个大意双双中弹,正要反击时,现场枪声大作,他们父子身上又中了好几枪。
裘子骞回头一瞧,原来是他FBI的同事,可更令他意外的是,那些人身旁站着他俱乐部的伙伴们。
“你们……”他又错愕又震惊。
“你上次莫名其妙的打了通电话后就不见踪影,怎么也联络不上你,我们只好放下手边的事,连袂来美国寻人,利用各种管道与关系才联络上你的同事。好家伙,没事干什么卧底,吓死人了!”展超摇头轻叹道。
“这事我以后再跟你们解释,我现在急着要——”裘子骞的话被乍响的枪声打断。
砰!
裘子骞才转身,左肩便中了一枪,抬眼望去开枪的人居然是费亚萝……她手中持着先前潘杰瑞掉落地的手枪,此刻她浑身发着抖,满脸泪痕地看着他。
“我说过……你若杀我父亲,我……我就会杀了你……”她咬着下唇,悲恸得不能自己。
裘子骞忍着疼痛对身后几个兄弟笑了笑,“还好是伤了左肩,我右手还可以开刀。照顾我的女人,绝不能让她想不开,我得去救人。”
说完,他走向倒在地上的费慕林,忍着肩上的疼将他扶了起来,“谁送我到最近的医院?”
“我送你去。”季桀上前帮他把费慕林抱起,快步下楼,裘子骞尾随着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医院。
“你们说什么?现在在手术室里帮我爸动手术的人是子骞?!这……这怎么可能?他杀了我爸呀!”费亚萝不敢置信的说。
“怎么不可能?子骞不是蓄意要杀你父亲,刚刚你也看见了,对方咄咄逼人,若他不出手,你们必死。况且子骞有把握可以救回你父亲,他当然要一搏了。”慕胤臣解释道。
“我……我还是不懂,他那枪正中心脏,我爸怎么可能救得了?”费亚萝的脑子乱成一团。
“子骞真正的专长是医术,他是最年轻的心脏权威,更厉害的是他枪法精准,要算出厘米的差距是很简单的。”展超补充道。
“这么说……他是算好才开枪的?”费亚萝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对于这些事实她不知该如何接受。
是她……是她没弄清楚真相就开枪,他会不会恨她……会不会恨她呢?
展超点点头,“那是当然。”
“可是我开枪伤了他,他又要怎么为我爸动手术呢?”她神情惊慌的问道。
“这就得看他的意志力了,子骞应该能撑下去的。”话虽说得轻松,可是柴飞的心情却是沉重的。
“不……他不能有事……他绝不能有事……”费亚萝紧紧握住双拳,紧绷的神经就怕再一个刺激就会绷断了。
“是啊,他不能有事,就算要死也得把你父亲救活了再死,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慕胤臣双手抱胸,忍不住冷声道。说什么他也不会原谅她对子骞开枪。
接获消息赶来医院的阿威和大乔本想替大小姐争口气,却被费亚萝阻止。
她摇摇头,流着泪说:“对不起……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对不起子骞……你们放心,我不会缠着他,只是想知道他的安危而已。”
“但愿如此,自从子骞遇上你就……”
慕胤臣还要说什么,却被展超拍了下肩,以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了。
“费小姐,子骞可能还要很久才会出来,我想你也累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大小姐,这位先生说得是,你被潘家父子劫持这么久的时间,现在一定很虚弱,还是回去吧。”大乔不忍地说道。
“不,不要,我要等他们出来,你们不要逼我回去。”费亚萝别开脸,望着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心跳愈来愈激狂。
时间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子骞撑得住吗?
对于他们的指责她没有丝毫怨言,他们说得对,她根本不适合跟他在一起,因为她不信任他,才会对他开枪;其实当时她只是让悲愤蒙蔽了理智,拿到枪后什么也不想的朝他射出。
她以为那一抢不会打中的,因为以前打靶她从没射中过,可没想到这次居然射中了,还是射中她最心爱的男人……
不久,手术室大门开启,可走出来的医生不是裘子骞,而是另一名医生,他笑着说:“裘医生的医术非常高明,伤者的手术十分成功。”
“那裘医生自己呢?”柴飞追问道。
“他……”那名医生有些迟疑。
“他怎么了?你快说啊!”费亚萝着急地冲上前,含泪的眸子睁得老大,深怕听见他说出什么恶耗。
“裘医生在缝下最后一针后便昏了过去,现在是我们院长在为他动手术,取出肩上的弹头。不过你们放心,院长说了裘医生身体强壮,求生意志也很坚强,应该没有问题的。”
“应该……”费亚萝喃喃念着,不知道听见他这么说她是该放心还是担心。
“那么手术时间还要多久?”
“这我就不清楚了。对了,谁是费慕林的家属?”
“我是他女儿。”费亚萝连忙道。
“他现在已经推进病房了,你可以去看他,不过麻药还没退,不要吵他。”那名医生交代完后,转身回到手术室。
费亚萝和阿威、大乔便转往病房,可她的一颗心依然吊得高高的,有着从没有过的忧急。
裘子骞的手术成功了!
在他住院的这段期间,费亚萝很想去见他,但只要一想起他那些朋友对她说的话,她便迟迟不敢行动,因为她答应他们从今以后不再缠他。
这种近在咫尺却无法碰面的感觉,让她痛心不已。
天!她好想他呀……
在同一侧的病房里,裘子骞喊道:“喂,有人在吗?我要出院,快给我办出院手续。”
奇怪了,他已清醒了五天,怎么不见亚萝呢?她人呢?
“人去哪儿了?都死了吗?”他气愤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