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费亚萝的身子倏地一僵,心跳跟着加速,她提防地望着他,跳上单车打算逃逸。
可她才骑不到十公尺,便被他追上,潘杰瑞用力扯住她的车尾,重心不稳之下,她连人带车的摔了下来。
“啊——”满地的碎石划伤了她的手臂。
她翻身坐起,手肘严重的擦伤,她疼得眼眶内尽是泪水,又害怕潘杰瑞对她死缠不放,连忙起身拔腿就跑。
但这一跑才发现脚也扭伤了,怎么办?她绝不能被他欺负!费亚萝强忍着痛,一跛一跛的往前跑。
潘杰瑞没想到她受伤了还能跑,立刻追了上去,口里还嚷着:“站住!你给我站住……”
费亚萝不顾方向的跑着,看到路就钻,只要能摆月兑潘杰瑞,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不停地往后看,突然撞到一堵坚硬的肉墙,弹得她任后退了数步,在摔到地上前,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给拉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裘子骞双眉拢紧,他刚刚在小屋与强森密谈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潘杰瑞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别跑……费亚萝,你注定是我的——”
费亚萝紧张地抓着裘子骞的衣袖,望着潘杰瑞那张错愕的脸。
“怎么又是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潘杰瑞眯起眸子,又怨又恼的瞪着裘子骞。
“我想阴魂不散的是你吧。”裘子骞走近他,忍不住怒骂道:“你还算是男人吗?简直就是人渣!”“你在说这句话之前,何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资格这么说我吗?”潘杰瑞勾起唇角,话中的鄙视让裘子骞气结。
“什么资不资格,像你这种只会用强取豪夺手段的根本不是人。”有裘子骞在,费亚萝便大胆了起来。
“亚萝,我喜欢你呀。”潘杰瑞皱起眉头,愤怒的说。
“可我不喜欢,你走!现在就给我离开——”她一手指着前方道,“这次我一定要跟我爸说,你给我记住。”
“哼!”虽不想走,可忌惮于裘子骞的身手,潘杰瑞不得不放弃这次机会,但他心底那股想让裘子骞好看的念头更强了。
臭小子,你等着瞧吧,我会让你悔恨一辈子的。
在心底发完誓后,潘杰瑞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费亚萝抬起水雾弥漫的眼,正好迎上裘子骞瞟向她的眼神。
张嘴欲言,可她还没说出声,他已经转身离开。
“喂,你要去哪里?”
他转回首,冷眼睨着她,“今天是我休息的日子,大小姐也要过问?”
费亚萝垂下眼,不语的转过身,打算去找她的单车,哪知道脚踝传来阵阵刺疼,她忍不住蹲。
听见她的抽息声,裘子骞立刻走上前,瞧她蹲在地上,一手握着脚踝揉着,五官都皱拢了,“你怎么了?”
“你不是不理我吗?”她挑眉瞄了他一眼。
裘子骞轻吐一口气,双手扭腰,实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咦,你的手臂怎么了?”他这才发现她的衣袖破了。
“不用你管,我死了你不是更得意了。”一把推开他,她才要拐着离开,哪知他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朝另一头走去。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费亚萝慌张的大喊。
“回我家。”他淡淡地说。
“你家?一直到这时她才恍然大悟,为何中午会骑单车来到这里,原来她知道今天是他的休假日,所以想来这里看看他。
但是大路痴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走,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后,她已搞不清楚方向了,只记得上回她从父亲那儿偷偷抄来他家地址后,同样是趁他休假日一个人跑来这儿,因为天热口渴,她看见路边有人卖冰淇淋,就吃了一支,所以她才会记得那家冰店。
“我不去。”想着她就觉得沮丧,挣扎着要落地。
“你别逞强,我家有外伤药。”
说着,他便弯进一条巷子,接着走进一间低矮的平房。
费亚萝看看四周,发现这里十分简陋,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只矮柜,还有一间小厨房外,什么都没有。
“你就住这里?”他将她放在椅子上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错,别用研究的眼神看它,我家不是博物馆。”裘子骞讥讽地说,从柜子里找出一罐类似优碘的东西。
费亚萝垂下脸偷瞄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知道你眼里充满不屑。”打开药水,他指着她的手,故作冷漠地说:“把手伸出来。”
她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期期艾艾地问:“你不是说你和父亲同住吗?他人呢?”
她这一问,让本来动作很轻地为她上药的手蓦然一使劲,“啊,好痛!”
他赶紧收回手,“对不起。”
“你怎么了?瞧你魂不守舍的。”费亚萝担忧地看着他,“是不是有心事呀?”
他摇摇头,“我父亲病了,刚刚就是送他去医院。”
“那我去看看他好不好?”她不假思索的说。
裘子骞微愕地望着她。开玩笑,他怎能让她去?强森根本不在医院,总不能叫他一直住在这里演戏吧。
不过,照今天这情况看来,她会在这附近闲逛,说不定费慕林也同样会派人在这附近调查他,他是不是该让强森在这儿住一段时间?
“不用了,我等下会去看他,他应该今天就可以回来。”他别开眼,不敢看她那对天真未凿的眼眸,只要一看见她单纯的模样,他就会想起自己的每句话都含带着欺瞒。
靶觉到他依旧排斥她,费亚萝垂下脸不再多说什么,感受着他的手在她伤口上轻触的温柔。
或许他本性并不是那么冷硬,只是对她的身份感到无法接受吧。
裘子骞查看她的伤口,忍不住说:“你是怎么摔的,居然这么严重。”看着被碎石划破的衣袖和着血水黏在伤口上,若用力扯开肯定会疼死她的。
“没关系,我可以忍。”仿似了解他的想法,她闭上眼,咬牙道。
裘子骞看着她那副“坚忍不拔”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我不是要你上断头台,别把牙根咬得那么紧。”
费亚萝倏地抬头望着他,不是因为他话中的调侃,而是他的笑容。
他笑了……她好久不曾见到他的笑容,如今能再次见到,她心中有着诉不尽的千万震撼。
他与她对望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双腮泛上嫣红时,他动手轻轻一扯,疼得她哭了出来,还扑在他身上抽噎,“好痛……痛死了……”
裘子骞心一紧,伸手轻拍她的肩,“不痛,一会儿就不痛了。”
他这话,不解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在房里做什么亲密的事呢。
像是突然意会自己话中的暧昧,他连忙推开她,冷着声道:“我去帮你弄点热水,洗洗伤口。”
他走到屋后,找到单口瓦斯炉,开始烧热水,在等水开的时间里,两人保持静默,只有蒸汽徐徐喷出的声音。
水开了,他倒了些热水吹凉后回到她身边,“煮开的水没细菌,才不会感染伤口。”
费亚萝扬睫偷觑着他那副虽然阴沉,却不失温柔的表情,偷偷在心底笑了,她相信一定有机会融化他的冷漠。
将黏在伤口上的布块掀起,他动作轻柔的为她清洗伤口,再上好药。
“我想回去了。”
“嗯。”他扶她站起来。
“我要你背我。”她在心里暗自一笑。
裘子骞没辙了,只好蹲背起她,慢慢朝她家走去。
费亚萝趴在他背上,小脸贴着他的宽背,闻着他身上的阳刚味,察觉他身子僵了僵,她心里的得意更浓了。
她俯将他抱得更紧……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