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阿密位于佛罗里达州南部,是著名的度假胜地,在这里聚集的老人特别多,他们经常悠闲地牵着狗儿在海滩附近散步。
海滩景致美不胜收,多得是潜水、风浪板、帆船的爱好者。这里多是浅滩,绵延可深入海中好几哩,可以让游客们安心地做着水上活动。
这时,就见一名女孩与一名老人朝这里走过来,女孩手中牵着老人,嘱咐道:“老先生,你慢慢走,这里车很多,小心。”
原来老人是位视障人士,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横冲直撞,让跟着要过马路的费亚萝担心不已,急忙上前扶住他带他过马路。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女孩。”老人笑着对她说。
“不用跟我客气,你也知道自从这里的海滩成为旅游胜地后,假日的车辆可多了,一定得小心才成。”女孩甜甜一笑,接着像是想到什么又问:“老先生,你可以申请一只导盲犬跟在身边,这样就安全多了。”
“我孤家寡人,什么也看不到,要怎么申请呀?”老人摇摇头。
“那我帮你好了,我现在就在前面那间老人之家当义工,你若有空可以去那里找——”说到这里,她想起这位老伯根本看不到,如何来找她呢?
“我看这样好了,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若想申请导盲犬,可以请邻居打电话给我。”她从背包里掏出纸和笔,写上她的名字和电话。
“这么做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不会,这是应该的。”费亚萝并没有说出她父亲就是众议员费慕林,因为她向来不喜欢以此来炫耀自己。
想起一年前母亲意外丧生,她心里就一阵刺痛,也因为这个原因,她不喜欢父亲的职业,非常的不喜欢。
“谢谢你了。”老人甚感欣慰地说。
“不客气。对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她不放心让失明的老伯单独行走。
“不用了,接下来的路我很熟,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好心的小姐,谢谢你。”老人拿着盲杖慢慢的往前走。
看着他的背影,费亚萝笑了笑,再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天……她答应老爸要回家吃午餐,得快点才行。
她已经好久没和爸爸一起吃饭了,因为他一向忙碌,经常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影,今天难得回家,她怎能错过与他一道吃饭的机会呢?
费亚萝快步跑回老人之家跟另一名义工凯蒂交代了声,接着便骑上她的代步工具——脚蹬车,以极快的速度往家的方向骑去。
回到家已快十二点半了,她拾着背包往客厅冲去,由于费家庭院太大,当她从车库跑进客厅时已是气喘吁吁。
她甫踏入客厅,管家丹尼急忙跑到她面前说:“不好了,小姐。”
“什么不好了?”瞧他着急的表情,她忍不住全身绷紧了起来。
“是先生……先生他……”丹尼不知该怎么把话说出口。
“我爸爸怎么了?”费亚萝急急抓住他的双臂,“丹尼,你别吞吞吐吐了,我的心都快急得跳出来了。”
“先生遭人暗杀,现在在医院。”丹尼还是说出口了。
砰的一声,只见费亚萝手中的背包直直的掉落地面,整个人怔愣住了。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丹尼心下一急,赶忙扶住她,“你千万不能再出事了,一定要保重。”
“是哪家医院?你快告诉我。”猛一回神,她急急问道。
“是奇顿医院,你别担心,阿威和大乔已经赶过去了。”
“他们是我爸的保镖,怎么事后才赶去?出事的时候呢?”她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因为今天先生要与一位从香港来的刘先生谈生意,对方要求隐密,所以先生就单独赴约。”
“我爸现在情形怎么样?”
“先生的情形没人知道,所以我让他们去医院看看。”
“我这就去医院,通知司机开车。”连背包也没拿,费亚萝转身冲出去。
医院离她家并不远,约莫十分钟就到了,一下车她便奔进医院。
医生、护士一看见她立刻上前,“费小姐,费先生——”
“他在哪儿?”不等他们说完,费亚萝便急声问道。
“他在507号病房。”
费亚萝连忙推开他们,朝电梯冲了过去。
到了五楼,电梯门一开,她就瞧见外面走廊上挤满了记者,阿威则守在门外挡着他们。
她快步走过去,对阿威急问道:“我爸呢?他在里面吗?”
一堆记者蜂拥而上,数支麦克风递到她面前,问了一堆问题。
费亚萝心一急,眼泪掉了下来,“别挡我,我要进病房,让开——”
他们却愈贴愈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所幸阿威上前隔开那些记者,让出一条路让她快速进入病房。
病房门一合上,费亚萝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弄傻眼了。
“怎么了?亚萝,什么事这么急?”费慕林气定神闲地对着一脸震愕的她笑了笑。
“爸!你没事?”她无力地扶着门板重重喘了口气。
“当然没事。”他起身走近她,轻拂去她鬓边淌下的汗水。
“可管家说你……”她摇摇头,松了口气地笑出来,“你没事就好。”
她目光转向病床,看见有个人躺在上头,“爸,他是谁?”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费亚萝缓步走近床边,发现那人上半身裹着纱布,看来伤得很重。
“在高尔夫球场时,有人想杀我,是他替我挡下那一枪。”想起那一幕,费慕林不由得微眯起眼眸。
“伤势严重吗?”
“满严重,刚刚才从手术室出来。”费慕林望着那人的背影,“这小子是条硬汉。”
“爸,他是谁?你认识他呀!”费亚萝好奇地走到床头,想一睹英雄的真面目。
当她的目光接触到他的脸孔,顿时愣住了。
天!他怎么跟银幕上的英雄那么像?
虽然一看就知道他是东方人,可深邃分明的五官,是如此的吸引人;三公分长的冲天发可说明他刚毅的性情,粗犷修长的体魄,不过微拧的双眉说明他此刻的痛楚。
费慕林摇摇头,“我不认识他,我问过球场的经理,他是半个月前才到球场堡作的杆弟。亚萝,你觉得像他这种胆识的人当杆弟会不会太可惜了?”
“是可惜了。”她淡淡地说。
这时,阿威走进病房,“先生,外面记者愈来愈多,该怎么办?”
“我们先走吧,省得那些人在外头吵,让这小子没法子好好休息。”那男人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看来伤口很疼。
“好,先生这边请。”阿威指着门说。
“嗯。”费慕林点点头,朝门口走了几步后却发现女儿仍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便回头又问:“亚萝,该回去了。”
“哦。”她连忙应了声,想了想又问:“那他怎么办?”
“待会儿大乔办完手续会来照顾他。”费慕林拍拍她的肩,“走吧。”
费亚萝点点头,随着父亲走出病房。
一见等待多时的人走出来,那群记者随即一拥而上,费慕林对这种阵仗早有应对的经验,脸上挂着笑容回答他们的问题,可费亚萝却慌了。
见众人将注意力放在她父亲身上,她赶紧躲回病房,打算等那些记者走了之后再离开。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男人似乎因为麻药退了,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
费亚萝赶紧上前,低头听着他在说些什么。
“呃……我会……我会尽力……放心……”
“喂,你说什么,是不是想喝水?快跟我说呀。”她坐在床畔,贴着他说。
既然他救了她父亲,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大乔还没回来,她该好好照顾他。在老人院当了多年的义工,对于照顾病人她极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