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要是听到你这么说,铁定会乐歪了!”
“他在哪儿?我要见他!”她急急地问。
“嗯……他已经离开了夏威夷,想见他只要你借艘汽艇往西直行就能遇见他了。”韦应玦指的是恶人岛的方向。
“什么?”她一点也不明白。
“反正听我的没错。”他淡笑后又道:“还有,费洋已经被警方带走了。他涉嫌派人杀害一位叫胡蝶的女子,现在正由警方侦办中,当然……这也是昝晃这半个月来卖力搜查并找出费洋所买通杀手的功劳。他不眠不休了好一阵子,真的很辛苦,是该回家休息了。”
“他……”綦连梦攸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哭得语不成句,“你说……他家就住在西……西边?”
“嗯,对。”恶人窟是他们每个人都引以为傲的家。
“好,我这就去找他。”她抽抽噎噎地说。
“那我祝福你啰!”韦应玦对她笑了笑,心想他是该赶在这女孩之前打道回府,这样才来得及看一出好戏呀。
第十章
昝晃一回到恶人岛之后就成天窝在练身房练身,每天都将自己的气力耗尽才回房呼呼大睡。
他知道自己不这么做是没办法入眠的,所以只好以折磨体肤的方法来达成夜晚的沉睡,只要能不想她,要他干吗都行。
“喂,大力士,你快出来看看,岛外有艘汽艇在游荡,不知是敌是友、岛主要我叫你去看看。”莫炘冲进练身房,叫住正在倒立行走的昝晃。
“你们是废人吗?”昝晃因倒立,嗓音也点带闷。
“我……我们是看你整天就只知道耗费力气在练身上,那于脆侦查的事也由你去做啰!”莫炘耸耸肩。
“不去。”他是在消耗自己的体力,可不是爱揽事上身的人。
“嗯……好吧,不去就算了,那女人看来弱不禁风的,就怕要被海风吹跑啰!”撇嘴一笑,莫炘朝大门走去。
“等等,你说是个女人,谁?”昝晃心底陡地一惊。
“哪知道?我又没千里眼,反正就这样,你不去别人也不会去,看你了。”摆摆手,没良心的莫炘就这么跑了。
昝晃气得跃起身站直身子,脸色潮红地看着练身房的大门。
这该死的家伙究竟想干吗?考验他的慈悲心啊!
偏偏他已是个无心之人了……
想着,他又回到举重机前坐定,开始训练臂力。
一下、两下、三下他这该死的脑子怎么全浮上一个弱小的女人在海上求救又孤立无援的模样,甚至还会将她幻想成是“她”!
你有病呀,昝晃!
累得半死不就是要忘了她?这下可好,随便一句话你就乱了心情,还真是个让大家牵着鼻子走的笨牛!
算了算了,去瞧瞧啊,好久没游泳了,乘机泡泡水也不错。
于是他拿起毛巾擦拭了下满是汗水的身体,而后换上一件干净上衣便快步走出了练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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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晃一到岸边,立刻拿起设在架上的望远镜一瞧。
不看还好,这一看竟让他看见綦连梦攸一个人坐在汽艇上随波逐流的无助样。
妈的!这女人无聊开着汽艇闲兜风吗?她知不知道接近傍晚潮夕起落有多大,这是很危险的!
不再犹豫,他迅速跃进海里,以潜泳的方式快速朝她游近。
就在接近汽艇时,昝晃撑住汽艇跃出水面,轻巧地坐上船,这个突然冒出头的动作让綦连梦攸吓了一大跳。
“啊!”她尖叫了声,往后一退,差点倒栽进海里。
昝晃迅速拉住她的手,忍不住骂道:“你不是胆子忒大?一个人敢跑到诡异多变、危机四伏的海上,还会怕我这个窝囊废?”心底依旧有着埋怨,他话中带着强烈讥刺。
“我……”一见是他,綦连梦攸心底又惊又喜,可再听见他口出恶语,那疼又缓缓在心窝扩散了。
他一把抢过她面前的操纵杆,“你学过怎么开汽艇吗?”
她摇摇头,“没有。”
“没有!”他回头对她大叫了声,“那你干吗开着它到大海上?原来现在出自杀的招数又多了一种,就是喂鱼!”
昝晃气呼呼地喊着,拿她那笨脑筋没辙。
“我是为了来找你。”咬着下唇,她自知理亏,所以连话都不敢顶。
他倏然张大眼,“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顿了下,他恍然大悟,“一定是韦应玦那家伙泄的底!”
“你别生气好吗?我来是想向你道歉的。”她委曲求全地说,只希望能博得他的原谅。
“我没生气,你也没必要向我道歉,是我不对抢了你的婚、夺了你的身,是你该气我才是。”
他的双眼直望着眼前的海面,冰冷的语气冻住了綦连梦攸炽热的心。
“你骗人,光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有多恨我了。”她的心束紧着,望着他冷凝的表情似乎比傍晚骤降的气温还冷。
昝晃深吸了口气,“你除了道歉外就没其他事了吗?”
“我还想向你道谢,谢谢你帮我找到杀害我阿姨的凶手,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费洋,他居然那么可恶!”
“是啊,但是你宁可相信他,却污蔑我是个凶手,还是个——妈的!”他耙耙头发,懊恼得说不出口。
“对不起,你别这样嘛!”她想说什么,可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只能吐出道歉的话。
“我没怎样——”顿了顿,他继续说:“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方向一转,汽艇便往回驶去。
“你要带我回哪儿?”綦连梦攸紧张了。
“夏威夷。”他淡淡地说。
“不,我不回去!”
“你的道歉与道谢我都接受了,还有别的事吗?”不是他心地狭隘不肯原谅她,而是他要的不是她的原谅而是爱。
如果她只是因为良心不安来找他,这可是比误解他更令他痛苦。
误解或许有爱的存在,可道歉与道谢这算什么?
“我真的不要回去,我已无路可去了!何况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她紧抓住他的手,泪流满腮。
昝晃故作平静的眼眸闪过一道微妙变化,随即逸出一丝浅笑,“没登记,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神父知道!”她激动地喊着。
“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那倒不必,我有办法让他闭嘴,他要敢说出去,我就把他的大嘴巴缝死。”
呵,要是莫炘听到他这么说,八成会捂住嘴巴半天不敢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跟着你,一辈子跟着你,你愿不愿意?”她扑进他怀里,尽情地哭泣。
昝晃心头一紧,“你没地方可去吗?”
“阿姨死了,我真的不知该去哪儿,回台湾就只有我那花心老爸在,所以我不想回去。”她抬起头偷觑了他一眼。
“你……唉!”他又将汽艇开回头,“那就跟我回恶人岛吧,等你想到去处再告诉我。”
曾经受过的伤太重,他一时之间无法确信她话里的真实,以及她心底想的究竟是什么念头。
他不是她解决孤单的良药,只是个想要爱情的傻瓜。
“我要永远住在这里。”她嘟起唇,已打算用一辈子来向他道歉,用全心的爱来感动他。
低头看了她一眼,他眯起深邃眼瞳,不禁想问上天:忘不了、挥不去,为何还要派这个小魔女再来折磨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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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恶人岛,昝晃就将綦连梦攸安排在恶人窟一楼客房内,就此便没再来看她,就希望给她思考的机会。
毕竟那天她话说得太狠,已重重伤了他的自尊心、揭了他的疮疤,让他难以愈合的伤处再遭遇一次重创,那样的疼让他不敢再爱,怕自己又一次的付出得到的会是另一次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