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练过武术的人对这几种拳法都不陌生,可当初胡蝶传授他时已将它们改变许多,甚至与本身拳技相差甚大,一般人是无法判辨的!
“我从小看到大,当然知道。”她得意一笑。
“你是……”他这才恍然大悟。
还记得上回他看见她肩上的粉蝶刺青就觉得疑惑,只是一直没仔细问。
“是我先问你的。”綦连梦攸盯着他。
“呃……这拳是我闭门造车来的,怎么样?不赖吧。”他扯唇一笑。
当初承蒙胡蝶的教导,并答应过她事后绝不向任何人说出她的名字,甚至不能承认与她的关系。
既然如此,他又能说吗?
“你骗人!”她激动地叫着。
“我干吗骗你?”他只好装傻。
“那我再问你,你认识一个叫胡蝶的女人吗?”綦连梦攸仰起小脸直看着他。
“蝴蝶是见过不少,可有蝴蝶转化的人我就不清楚了。”眯起眸,他近距离欣赏着她那红女敕带水的菱口。
“呃,我是指真的人,她姓胡,古月胡。”綦连梦攸扁着嘴说。
他挑起眉梢,“不认识。”
“那你去过台湾吗?”从她有记忆开始就不曾见阿姨离开过台湾,如果他们认识,除非他去过。
昝晃笑了笑,“我是在台湾长大的,但确定不认识什么胡蝶。”
“真的?”她张大眸子探进他深奥的眼底,“既是如此,你又怎么会这些功夫?别再告诉我是你自己所创,我是不会相信的。”
如此一间,昝晃的记忆飘游到十数年前那个他差点被侵害的空屋内。
随即他摇头谑笑道:“我说的是真的,是我自己研究而来的。”
她嗤鼻地说:“我阿姨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你研究的,你少唬人了。”
“听你这么说,你刚刚说的胡蝶就是你阿姨了?”昝晃终于弄明白她们之间的关系了。
他多想……多想问问胡蝶好吗,更有股冲动想去见见她,可……他不能凭着一时的冲动毁了当初的承诺。
“对呀,她的功夫棒极了,可是就是不肯传给我,所以我一气之下跑去武馆学,但怎么努力还是敌不过她。”她不服气地咕哝着,“真讨厌,我是她最疼的外甥女她为什么就不肯教我,说这种功夫女人不适合,那她为什么学呀?”
昝晃心想:当然不适合了,练那种刻意改良的功夫,力气得够,女人若拿来练会伤了身,这是她阿姨爱惜她的作法。
随即他又瞟向她的肩,“记得上次我看到这朵粉蝶刺青,就是胡蝶她本人的代表,是不是?”
“嗯。”綦连梦攸开心地点点头,突然小脸一转晕红,“不过这刺青是我偷偷刺的,因为我喜欢这图案,刺了之后不敢让阿姨知道。”
望着她那可爱的表情,他不禁有点痴迷了。
能让他在夏威夷遇上她,是不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就像当年她安排胡蝶来救他是一样的?
“对了,她人呢?”
知道她的住所,改天他便可以偷偷前去拜访她。
“她……”一提起这个,綦连梦攸忍不住红了眼。
“她究竟怎么了?”顿觉有异,昝晃立即攀住她的肩,急促地问道:“你快说,她究竟怎么了?”
陷入了悲伤的綦连梦攸,并没注意到他过分激狂的表现,抽抽噎噎的开回道:“她死了……虽然警方说是意外,但我知道一定是被人谋杀的。”
“谋杀!她得罪了谁?”他脸色绷紧,目光狂乱。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寻胡蝶的下落,想再去见她一面,可……可天不从人愿,他居然认识梦攸认识得太晚了!
“大家都想得到她那本改良拳谱,家中几次遭窃也都是为了它,最后他们可能以为那拳谱阿姨随身携带着,于是她才惨遭不测。”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泪水,因为她曾告诉自己绝不再随意掉泪的。
“就为了一本拳谱?”他太吃惊了。
“你不知道,我阿姨的拳谱有多少武术馆争着想要,就连大陆的武馆都有人前来叫价,达千万人民币,所以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就开始动脑筋了。”
“疯了!大家都疯了!”他不敢置信的大叫。
“不是疯,有许多对武术有兴趣也有钱的人都喜欢炫耀,炫耀他们有难得的至宝在手上,你难道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昝晃严肃的点点头,已有了打算,他就算倾尽所有,也要替胡蝶报仇!
“知道是谁杀了她吗?”他哑着嗓问。
“不知道,所以我才会找上费洋。”她眉头轻拢了下。
“为什么找他?”
“因为他交友广,又曾混过黑白两道,我相信他有人脉的。”綦连梦攸叹了口气,“哪知道会冒出你这么一个程咬金。”
“你说什么?”昝晃凝起眉,瞳眸射出利光。
“我说……我哪有说什么。”看出他火爆性子又将发作,綦连梦攸赶紧聪明地收了话。
“无论是什么,我都要告诉你,你阿姨的仇我替你报,那该死的凶手我也会替你查。”要他们恶人窟出动查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你?!”她不敢相信地指着他的鼻尖,“请问你哪位?只不过是来夏威夷闲逛找酒喝的混混,能帮我什么?”
“你说我是混混!”他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恼。
“对呀,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阁下是从事什么事业,做啥工作?喂,那些名牌衣服该不会是你抢来的吧?”他连婚都敢抢了,何况是衣服呢。
“我……”天,她愈说愈离谱了!
“不用解释了,如果你还有良心,就放过我吧,”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她突觉内心好空虚。
“你要……哦,我懂了,你当初说费洋有钱有势的意思就是想利用他的势力帮你找到杀害你阿姨的凶手?”
“既然你懂了,那我要回大岛了。”说着,她便回过身去。
“好啊,你有本事离开的话就走呀。”他眯着一双迷人的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她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身上的衣服外一毛钱也没有,“你故意让我难堪?”
“不敢。”扬扬眉,他俊帅的笑了,“如果你老实告诉我身上的衣服打哪儿来的,我会考虑放了你。”
“我……”嘟起嘴,她没好气的说:“就会要挟人,说就说,是我向清理房间的女孩要来的。”
“她平白无故干吗给你衣服?”
“我给钱呀!”跟珠子转了韩,她偷笑地说。
“你哪来的钱?”
“我叫她记在你的账上。”抿唇低笑,她要求着,“这下你可以放了我吧?”
“不放。”没第二句话说,昝晃一口就回绝。
“你食言!”綦连梦攸激动大叫。
“我刚刚只说考虑看看,又没答应你。”要贼,他比她还贼呢。
“你……哼!”綦连梦攸气得蹙起眉,“说你是恶棍就是恶棍!”
“好吧,既然老婆赐给我那么好的外号,那我也只有签受劝份丁。”他摊摊手,不在意地一笑,“走,晚餐时间到了,我请你去好好吃一顿。”
“我不吃!”她撇过脸。
“不吃?”
“嗯,吃不下。”她口月复之欲向来不高,下午吃得晚,刚刚又闻了一堆菜水味,还真是没了食欲。
“医生说你胃不好,原来就是被你这么搞差的,不行,你非吃不可。”眉头倏然紧拢,他拉住她的手,直往前走,
“喂!你不行这么不讲理!”她霍然大叫。
“哈……是谁喊我恶棍的?我只是把这两个字表现得更彻底一点而已。”昝晃拉着她干脆用跑的。
“你跑那么快干吗?哇……人家跑不动了啦!”
綦连梦攸边跑边看着他开怀大笑的潇洒侧面,心底突然涌上一股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