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连梦攸气得挑起眉、咬着唇,嘶哑着声说:“你要带我去哪儿?告诉你你走错路了,怪医秦博士。”
“我是秦……”咎晃指着自己的鼻子,“好,那么秦博士现在就要将你带回研究室开膛剖月复了。”
“你!你到底要把我带去哪儿?我要回去,今天可是我结婚的大日子!”性子冲的綦连梦攸对他龇牙咧嘴的叫骂。
重重地踩下油门,他眯起眼沉声道:“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什么?”她瞪着他。
“心甘情愿嫁给费洋?”
“我当然是心甘情愿的,怎么样?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吧?”赌气地嘟起唇,綦连梦攸鼓着腮说。
“又说谎了。”眼神透着锐利,他冷冷的说。
“不跟你说了,是不是说谎都不关你的事,秦博士,我要回到我丈夫身边,拜托你了。”她忍着满腔的酸涩,故意这么说。
“你和他还没举行婚礼,他不是你的丈夫。”他反诘她的话。
“真奇怪,喊不喊他丈夫是我的自由。”面对他的跋扈,綦连梦攸不耐烦地顶回。
“你根本不爱他,别再撑了,承认吧。”突然,他方向盘猛地一转,方向离坡伊坦海滩更远了。
“喂!不是往这里,你不识路吗?”她气得咬牙切齿。
“住在大岛,又为什么要跑到这地方举行婚礼?是怀念我、想念我,还是想再见我一面?或是……来到这儿,可以幻想新郎就是我?”
冷沉的声音从他喉间逸出,昝晃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前方,平静的脸上已起了变化。
“你胡说!”经他这么一提,綦连梦攸的心跳倏然加快,她被自己胸中的激狂跳动吓坏了。
怎么办?他为什么能够猜出她暗藏在心底的想法?是她又一次笨得将心思写在脸上了吗?
深呼吸着,又深呼吸,她努力干稳自己那颗过于狂乱的心,可是怎么都无法变得平静。
“我胡说?刚刚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当你发现司机就是我扮演的时候眼底显露的不是愤怒、恨意,而是……兴奋与激昂。”他扬扬眉毛,犀利却又精准的剖析她的感觉。
不设防下,綦连梦攸被他这句话弄得一愣,激烈的反抗意识也宣告倒戈,最后竟默默地垂下脸,战栗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上的白纱裙。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哑着嗓问。
“到另一处更美的海滩,那儿有教堂,我们直接在那儿结婚吧。”他淡漠地勾起嘴角。
“什么?结婚……你分明是抢婚!”綦连梦攸赫然张大眸,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病了吗?”
“小心,我在开车!”昝晃的头往侧一摆,迎面正好来了辆轿车,差点撞上,还好他身手矫健,方向盘一个大回旋车身立即斜倾,正好闪过。
綦连梦攸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全身发抖定在椅子上,双眼直瞪着前方,久久不语。
昝晃这才回头望了她一眼,笑看她怔忡的表情,“怎么了?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她艰涩地吞了口唾沫,“对不起。”
“不用这么客气,我早习惯你这种莽撞的个性。”微微挑起嘴角,他凝眸一笑。
“你说什么?既然你那么嫌弃我,干吗还要煞费苦心将我抢了来?”她抓起白纱的裙摆往后拉,然后不服气的从后车座爬到前座。
昝晃见她如此,不禁皱起眉,“喂,小姐,你能不能保持一点淑女风范?今天你可是我的新娘耶!”
“你有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新娘吗?”她转头瞪他。
“你不愿意也不成了。”
说着,他将方向盘一转,过了一个弯后,綦连梦攸看见一处好美好美的白沙海滩。
包难得的是这座海滩只有少数几个人点缀其中,仿似一处隐密的私人空间,是如此静谧,海滩的那方是一片碧蓝海面,海潮轻轻拍打上来,那浪声与远处海鸟的吟唱谱成一段悠扬曲调。
“喜欢这里吗?”咎晃问道。
“嗯,真的好美!”綦连梦攸赞叹不已地咧开嘴。
“看见没?海滩的西方有幢白色尖顶的教堂。”昝晃火热的眸凝在她那张雀跃欣喜的脸上,恣意地笑了。
“那是……”
“我们婚礼的地方。”
“你……你是说真的?”她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而心底急涌而上的不知是什么,有点浓热、有点酸涩,还有丝丝微漾在心底的喜悦。
“对,记着,从今以后你便和费洋没有任何关系。”昝晃眯起了眸,非常郑重地警告着她,否则这个呆蠢女人铁定会吃大亏。
他已经请了几个伙伴帮忙调查了费洋的底细,这才发现他的背景还真复杂,他不但是义大利黑手党老二的挚友,本身也混过黑白两道,曾在巴黎成立过帮派,却因最后牵扯上洗钱与黑枪事业被警方通缉而解散。
这样的男人会善待她这么蠢的女人吗?
表才相信!
“你凭什么这么说!”本来有点感动的綦连梦攸心头突地涌上一股愤懑。
“凭我就要成为你的丈夫。”他猛一回头,还给她两道同样犀锐的目光。
“如果我不嫁给你呢?”她频频深呼吸着。
“我会架着你上教堂,逼你跟我上床,履行夫妻义务。”赫然煞住车,他连忙打开车门,下车后便绕到另一头为她开启车门,更在她没提防的情况下抱起她直往教堂走去。
“昝晃……我会恨死你……”她不停挥动四肢刻意扰乱他的步伐,可这男人一点也不受干扰,仍然步履沉稳地一步步走着。
“安静点,别丢我的脸。”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抱着她爬上斜坡,没多久,高雅的白色教堂已映入眼帘。
他不累,她动得可累了,早已虚月兑地窝在他怀里,耳朵紧贴着他的胸。原以为他会累得心跳加速,然而不但没有,那心律自始至终都是这么的平稳,连大气也不喘一下。
“喂,你到底是不是人?”她冲动地问出口。
“什么?”他低头看着她那张因挣扎而红扑扑的小脸。
“我自认我的功夫不弱,以前在那些兄弟面前我每次比赛都名列前茅,还没几个男人挡得住我的拳头,可你……你力气怎么那么大?”她不解地蹙起两条刚刚才修过的细长柳眉,“你是在哪儿练的功夫?”
“我……”
突然他想起那位肩上烙着粉彩蝴蝶的女人,他今生惟一的一位师父。
“到底是哪儿?”綦连梦攸不放弃地追问。
“几百年前的往事了,我已不想再提了。”他回头朝她暧昧的扯唇一笑,“如果真想知道;以后我会在床上慢慢告诉你。”
“你……你好可恶,脑袋里放的全是些腥膻的东西。”她撇撇嘴,哼了声转过脸。
“哈,你的意思不就表示你就是那沾满了腥膻味的东西。”他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改以唇舌功夫战胜她。
她身子一僵,咬唇送他两记卫生眼。
“老实说,我就是爱上你身上那股腥味。”见她无言以对,咎晃心底的得意渐渐上扬。
想想他这一个月来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看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变成哑口无言的小女人模样。
“王八蛋!你这个男人怎么——”
“嘘,教堂到了。”
綦连梦攸正想大开“口戒”的瞬间,;却被他扔下地,她赶紧抱住他的腰,好防止自己摔跤的惨状。
下一秒,她已被昝晃拉进教堂里,她抬眸一瞧居然看见神父就站在前方,正对着他们微笑着。
“欢迎,两位新人。”神父颔首,随即又说:“你们可有其他的朋友要参加?”
“没有,就我们。”昝晃首先开口,“就请神父现在为我们举行婚礼见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