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不是摩赫吗?”
突然在半路上扬起一道女声,定住了他的脚步。
他已数不清有多少年不曾听见别人喊过他这个本名了,为何会有人在大街上这么喊他?他徐缓转身,直到眼帘映出一个美艳得过于火辣的红衣女子,“我是摩赫,不知小姐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吗?”女子夸张地大叫了声,“还记得前年你不是去了趟菲尔堡,我就在那时候见过你的。”
“前年!”
路彻辰想了下……没错,由于前年正是她祖母七十大寿,所以他曾回去过这么一趟。只不过他对这女子可一点儿印象也没。
“是啊,那时菲尔老夫人就向我介绍,说你就是她孙子,也是现在的菲尔公爵,你看我没说错吧?”女人热情地走近他,主动地环住他的颈子,撅起红透的唇施以诱惑着。
“很抱歉,我对你没印象。”他技巧地挥开她的手,冷着面容。
“哦,你这男人是怎么了?我叫娜娜,以后不可再忘了我喔。”她仍死打烂缠着。
“我还有要事在身,得先走了。”这女子算是找锗了时间,他现在心情可是糟透了,不想理会。
“你现在住哪儿,我晚上去找你。”娜娜穷追不舍。
“我在纽约不会待太久,还不知会去哪儿。”他直朝前走,而女人的高跟鞋却不停在他身后发出追逐声。
“喂,你别走那么快,听过纽约富豪艾森豪肯特吗?”她霍然大喊。
一听闻这个名字,路彻辰立即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怎么?是不是被艾森豪这个名字吓到了?我就说嘛,谁能挡得住金钱的诱惑。”娜娜自得一笑。
“哦,你也认为我是那种人?”他眯起眼。
“当然不是,谁不知道菲尔公爵是多么有钱有势,怎会在意金钱势力呢?”娜娜掩嘴,笑得花枝乱颤。
“那你是艾森豪肯特的……”
“我是他侄女,他是我亲舅舅。”
娜娜拨了拨她那头金中带褐的大卷发丝,“去年之所以去菲尔城堡做客,完全是跟着我舅舅手下的观光团一块儿去的。”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
“所以,你可不可以来看我,或是告诉我你住哪儿都行。”娜娜又一次媚言媚语地请求着。
“好,有机会我一定拜访,只是……”他停顿了下。
“只是怎么?”
“那是肯特先生的居所,我这么贸然拜访,行得通吗?”
路彻辰蓄意这么问,其实多了这女人的“意外协助”,或许他今后的行动会更顺利些。
“当然可以,我舅舅无儿无女,他最疼我了。”娜娜自得一笑,“想想他有大笔产业,今后不全归我吗?”
“是的,我想这是娜娜小姐的福气了。”路彻辰搓了下鼻翼,扬眉偷偷观察着她的各种表情反应。
他要知道她之所以突然在他面前出现,是真的“不期而遇”还是“蓄意”的。
如果是蓄意,那就表示艾森豪已掌控了他的去向,也知道他的身份来历,才叫她来接近自己;如果只是不期而遇,那他倒可利用她。
“所以呢,如果你我能凑成一对,我想凭我的财加上你的名,一定可以席卷更多的名和利。”娜娜想以自己的优势换取他的感情。
“这个嘛……能否让在下仔细想一想?”他客气地说。
“嗯……也好,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后悔的。”她笑开了嘴,一张精细描绘的股可说是风情万种。
“不过在下现在有事在身,得先离开,我们以后再联络了。”他笑了笑,但内心多了几分内蕴的思考。
“等等,你这一走我们要怎么联络呢?”
娜娜大胆拉住他的手,并塞了张名片在她手中,“这上面有我的电话,你都可以找得到我的人。”
“谢了。”他正欲抽手,可她却抓得更紧。
“你?”他吃了一惊。
“我要你的电话。”娜娜漾出一抹酥软人心笑容。
“嗯……”路彻辰突地哼笑了声,“好吧,既然是娜娜小姐开口,我又怎能说不呢。不过,我手上没带名片。”
“那没关系,这儿让你写号码。”她当着大马路上突地将领口一拉,露出里头的黄色性感内衣。
他摇头轻笑,遂从口袋掏出笔恶意地写在她的上,魔魅笑说:“洗澡时看到它,记得来电啊。”
“死相。”她心花怒放地咧开嘴。
“再约时间见面了。”
路彻辰对他眨眨眼,备具魅力地扯唇轻笑后,便离开了她,而娜娜此刻眼底已泛出热烈火焰。
对他,她势在必得。
热,足以燃烧彼此的真情,升华到最高境界的爱恋。
可太炽、太浓、太烈……可是会烧伤彼此,弄得两败俱伤。
而娜娜就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放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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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彻辰回到小旅馆时手上拎了两份餐盒,当看见忆情还在房里,他明显地松了口气。
“你去了哪儿?好久。”忆情看着他,直担心着他就这么跑去对付艾森豪。还好,他并没去。
“我到艾森豪的高级住宅四处看看。”他放下餐盒,望着她寂寥的身影,“饿了吧?快吃点东西。”
“嗯,谢谢。”她走到桌旁,打开餐盒,里面是一个八寸的小技萨,还热腾腾的呢。
“趁热快吃。”他催促道。
“可我身上没有钱。”她望着他俊挺的侧面,故意这么说。
“钱!”路彻辰不解地回视她。
“是啊,你不是说了,做任何事都要取得代价?”韩忆情凝在他脸上,想找出一丝丝属于他真正的性格。
“哈……你真当我是视钱如命的人?”他为她切了一小块端到她面前,“放心吧,买技萨的钱我还付得出来。”
“是吗?”她拿起一块咬了口,却食不下咽。
“你怎么了?我才出去一下,你就好像变了个人。”路彻辰放下餐盘,低头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
“我没事。”她别开脸。
“生气了?”他端住她的脸蛋。
“没有。”可她真的是气他,气他刚刚走时的决绝。她之所以留下就是在等,等着看他是不是还会回来。
没错,他是回来了,意外的是他换上一张笑脸!
他……他为何就能这么简单以一个微笑换得女人的谅解?
“才怪,你们心里想什么只要眨个眼,我就明白了。”他放开她,恣意地往床边一靠。
“我们?!”她抬起眼瞪着他。
“嗯……我怎么闻到一股硝酸味。”他特地吸了起口气,那模样可逗得忆情又想哭又想笑。
“你真讨厌。”她拭了拭被他激出的泪。
“那快吃吧。”他再将餐盘递给她。
忆情看了看桌面,“怎么都没饮料,单吃被萨会大干的。嗯……我去买两罐可乐好了。”
“我去吧。”他立即说。
“不,我去,你放心我会小心的,就在附近买,不会走远。”她知道他心底的顾虑是什么。
“也好,那你得小心点,早去早回。”路彻辰叮咛道。
“我知道。”忆情转身就要离开,却想起她这么匆匆忙忙地逃了出来,身上可连一块钱也没有啊。
“我……”
她还没说出口,路彻辰已经掏出几张钞票交在她手上,“这些先拿去用吧,不够再跟我开口。”
忆情将这些钱捏在手上,觉得这情况有点儿怪,好像是丈夫拿生活费给妻子的感觉,有点儿甜甜的滋味。临出门时,她不禁回头对他开着玩笑,“请问,这个不用算利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