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我要跟着你,就算今生无缘也要来生再续……
我不准你忘了我,我们都别喝孟婆汤,记得……凌隽,下辈子我会去找你,你不能忘了我……
“不能忘了我——”初晴由昏睡中惊醒,才一睁开眼,泪水已从眼眶流出,因梦里的一切让她心酸、心痛啊!
她完全明白了!前生她就是幻琴,唐骏就是凌隽,而今世他们会再碰面完全是两心相系的结果。
她没喝孟婆汤,记起了一切,只为能与他相约今生那唐骏呢?他可曾喝了孟婆汤?可曾忘了她?
初晴正打算起身,就被身上的伤势给折腾得呼痛了声!
好痛!她是怎么了……恍惚中,她想起了唐骏请她送一个箱子的事,也想起她被一辆疾驶而来的轿车冲撞的一幕……当时她只觉得浑身疼痛,眼前一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她怎么躺在床上睡着了!这里又是哪儿?她的箱子!唐骏交给她的箱子呢?
她不能弄丢它,否则唐骏绝对会生她的气,或许再也不理她了!还记得他说它对他很重要,她怎么那么笨、那么不小心!
她用力撑起上半身,却在使不出劲下又被迫躺下,感觉全身骨头似乎都移了位,但她又不想被困在这儿啊!
突然,房门开启的声音响起,初晴已听见有人边说话边走了进来。
“你也真是的,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怎么都不告诉我。”
是邹闵的声音!棒着布帘她赶紧又躺下闭上双眼。
“我也一直处在浑噩中,直到最近才弄清楚自己的心。”唐骏也走了进来,并拉开布帘,蹙眉看着仍昏迷不醒的初晴。“谢谢你百忙中帮我送钱过来,也请你转告我老爸西欧行我不能去了。”
“她还好吧?”邹闵拉了张椅子坐在唐骏身旁。
“医生说她已月兑离险境,是该清醒了,但为何连一点儿动静都没?”唐骏揉了揉太阳穴,多希望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她可伤了哪儿?”邹闵看着初晴苍白的脸,不禁感叹道。
“身上的伤还好,医生已完全处理好,但是……”他闭上眼,心仿佛坠入一个无底深渊。
“怎么?”
“她失去了孩子。”唐骏的眉头又是一皱。
假睡的初晴听了这句话浑身赫然一紧,藏在被中的手竟在发颤!
她没了孩子,她失去了孩子!那箱子呢?是不是也被车给辗过,完全毁了?
这么说唯一联系她和唐骏的两样东西全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没喝孟婆汤又如何?可他喝了啊!
他不记得她,只留她一人带着以往的记忆在世间独活……
“什么?她怀孕了?孩子是你的?”邹闵吃了一惊。
“是我的,也是我害了她,若非我要她把那个男女泥塑带给蒋仪,她也不会出车祸。”唐骏恨极了自己。
“蒋仪?她回来了?”邹闵瞪着他,“那种女人你还理会做什么?你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个鬼泥塑,早该把它扔了!”
唐骏与蒋仪的那段过往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在那之前的唐骏可不像现在这般阴沉不善,都是那个女人惹的祸!
“反正它也已经碎了。”唐骏仰头倚在椅背上,长吁了口气。他是早该扔的,就不会留到现在害了他心爱的女人。
初晴却误以为唐骏的叹息来自于她的不小心,因她的不小心才将那“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的浓情泥塑给毁了。
原来他不过是利用她送那份最有纪念价值的礼物给蒋仪,说到底她在他心中什么也不值!
他该恨死你了!颜初晴,你算什么?
为了那泥塑她如此小心翼翼,为了它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结果呢?她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他,一无所有了!
“无论如何,希望你别再伤害初晴了。”邹闵说出由衷的一句话。
“你误会了,我——”“算了,该听解释的不是我。”他意有所指的眼光转向初晴,“关于你无法赶赴机场的理由我会转告总裁,那我先回公司了。”
“谢了,邹闵,我送你。”
直到听闻他们的脚步声同时离去,初晴这才呜咽出声,埋在心中的委屈霍然扩大,泪水滑下眼角。
她还能执着这份不可能的爱恋吗?
好累……真的好累……
还是放弃吧!
★★★
棒天一早当唐骏从家里梳洗干净赶来医院时,竟不见初晴。
他急躁地走到护理站,对着那些护士叫嚣道:“三0二房的病人呢?她还昏迷不醒着,你们把她带到哪儿去了?”
“你别急,那位小姐已经清醒了,而且精神不错,刚才有位先生来替她办理转院手续了。”护士小姐着迷地看着他,对他展开一抹最妩媚的笑容。
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唐骏根本没放在心上。
“是谁?谁来办转院的,又转去哪儿?”他更形暴躁地问道。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只知是位高高瘦瘦的先生,长得斯斯文文的,而且颜小姐对他也很熟啊。对了,她还喊他学长哩!”
“学长?!”是他,刘子梵!唐骏旋身就要离开。
“等等,唐先生,颜小姐有样东西要我们转交给你。”护士小姐冲出护理站,追了上来。
唐骏停了下来,心跳突然加快,他沉着声问,“什么东西?”
“是这条链子。”护士小姐从口袋掏出,递至他眼前。
他背脊一僵,拿过串着银戒的红绳,手居然在颤抖。
她就这样跟他了断了?她过去的百依百顺、委曲求全只是在演戏,目的只是为了耍他?
但她为何要在这时候收场?难道是这场车祸吓坏了她,她已无力再和他玩下去?
就连他们的前世约定也是个不牢靠的梦!
颜初晴,我已不是五年前的唐骏,这回绝不会放过你!
唐骏怒意勃发地出了医院,并打了手机给邹闵,“你有空吗?我知道你和一些商界大小鲍司都有往来,帮我调查个人好吗?”据他所知,刘子梵主持一家小型贸易公司,不知邹闵听过没。
“你怎么了?不是在医院吗?怎么突然——”“别问那么多,你听我的话去做就是。”唐骏坐在车内,烦郁地说。
“好吧,你要查谁?把他的资料都给我。”电话另一端的邹闵摇摇头,没辙道。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
“只有名字?!”邹闵也不耐烦了,“拜托你行行好,我可是很忙的,别再寻我开心了好吗?”
“我哪有心情寻你开心,我——”唐骏深吸口气,强制冷静,“我还知道他和初晴是就读同一所大学,名叫刘子梵,其他当真一无所知了。”
“你说他叫刘子梵?是不是益梵贸易公司的老板?”邹闵记得数月前曾在某个会场遇过他。
“可能是吧!你有他的电话吗?”
“你等等,我找一下他的名片。”邹闵立即翻开名片簿,终于查到了刘子梵的联络电话。
“我只有他公司的电话和地址,剩下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邹闵立刻将电话与地址念出来,唐骏刻不容缓地打到刘子梵的公司询问,对方一听是誉全的少东,自然不敢隐瞒的将老板的住址奉上。
唐骏捏着抄有地址的纸张,迅速转往该处,用力按着门铃。
出来应门的果真是刘子梵!
“是你!”刘子梵一惊。没想到唐骏会这么快就找上门。
“初晴呢?”唐骏可不是来和他寒暄的,开门见山就问。
“她不在这里。”刘子梵挡下他欲闯进门的身躯。
“那么她在哪儿?”唐骏双目如炬地盯着他,“别告诉我你没带走她,我不会相信的。”
“我没必要骗你,的确是我带走她,但她身上伤势未愈,我不可能将她安置在家里吧?”他聪明地反问唐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