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啦。”
“做什么用?”
想起了宋名彦,尤曼媛顿时垂下了头,嗫懦着说:“我要买礼物送给人家啦。”
“买礼物?”母亲听了更是疑惑。“你户头里不是还有好几万?买礼物用这些钱就好了,要这三十几万干嘛?”
“哎哟——”不敢说钱被盗颌的事,尤曼媛只有急得跳脚“我不是要用那么多钱,你就还给我嘛。”
“不行,这些钱现在不能给你。”
尤曼媛满怀希望地回来,没想到母亲却执意不给,不禁无力地蹲子,苦着脸问:“为什么?”
“你那些钱……现在做股票套牢了。要是现在卖出去,那只剩二十几万,你亏得起吗?”
“不管啦,二十几万也好,你就卖掉还我嘛。”
“你今天很吵那,跟你讲没有就是没有,不行就是不行,少罗嗦!”
听母亲如此坚决,尤曼媛将脸埋在双膝里,感觉已然是山穷水尽了。
晚饭吃过,尤曼媛茫茫地牵起脚踏车,来到邻近的公园,坐在了长椅上怔怔思索——我真的没钱买礼物送他了。
心中不禁一阵失望,又弯腰颓了下来,眼睛不经意往旁一晃,瞧见身旁那静静仁立的东西,她心中登时又喜又愁……
要把脚踏车卖掉吗?它跟了我十年了,虽然这么破。这么旧,三不五时还落个链;可是……我们已经有感情,它是很重要的东西那。
尤曼媛心中万般不舍,但心中一浮现宋名彦的面孔,又觉得实在不能在他如此重要的日子中,没有半点表示,犹豫了好一阵,她才决定地倏然起身,牵着车慢慢来到到了不远的脚踏车店。
“大叔,我又来了。”
“咦?阿媛,好久没看到你了,听说你在银行上班哪。”
“对呀。”尤曼媛点点头,又细声地说: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我的车……卖给你好不好?”
“啥?你这台破车要卖?阿媛哪,你这台车早该丢了,能值几个钱呀?”
“拜托啦,”尤曼媛连忙合掌乞求:“你尽量算嘛,值多少就给多少,我不会要你亏钱的。”
老师傅为难至极地瞧了许久,终于摇了摇头,莫可奈何地道:“两百块,你这台车就前后两个钢圈还可以用,其它的一点都不值钱。”
什么?尤曼媛两眼瞪得斗大,没想到心爱的车子,竟然只值两佰块,这未免太低了些。“不会吧……能不能再高一点?”
“啧……好啦,再加五十,两百五。”
咬着食指,尤曼媛又开始犹豫。
“这么为难哪?那你牵回去好了,我也不想收。”
“好啦、好啦。”尤曼媛赶紧扯住已然转身的老帅傅,感伤地道:“就卖给你吧,可是你能不能先不要拆?我下个月领薪水,再把它赎回来,好不好?”
“你当我这是当铺哪?”老师傅斜了她一眼。“这车这么破,卖给我我就不会让它留着的。哪!两伯伍。”
尤曼媛心中一阵难过,没想到为了区区两佰伍十块就被迫卖掉了自己亲密的伙伴。
收好钱,临别时再看那脚踏车的“遗容”一眼,尤曼媛终于狠心地别过头。
尤曼媛绕到了夜市去,看看有什么适合的礼物。逛了半段路,突然在一个摊位上找到让人颇觉满意的东西。
那是一个银色的领带夹,朴素中又带了一些造型,不是很炫目,却满吻合他稳重的个性,想像着这东西别在他身前、似乎再合适不过了。
“老板,这多少钱?”
“一个三百块。”
尤曼媛咋了下舌,赶紧杀价。“算我两百伍好不好。”
“不行啦,这已经是成本价了。”
“拜托、拜托!”尤曼媛开始苦苦哀求,求过了三分钟,终于让那老板弃械投降。拿着这平凡的礼物,她忍不住在心中幻想——当宋名彦收到这领带夹后,体会她赠送的一片诚心,不知道会有多么感动?毕竟这是用心爱脚踏车换来的礼物,包含了她无限的心意。
☆☆☆
圣诞节前夕,有着冷得发冻的天气,灰色的天空下,街道已浮现了欢哗的气息。
中午一到,尤曼媛便暗暗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抽屉,窃喜地再次端详,银闪的领带央安稳地放在小方盒中,盒上贴的是玻璃纸,一眼就可以看透里面摆了些什么,就像她自己透明的心意。
走出门来,办公室已经充斥了欢声笑语,可以想见的是,下午一片无心上班的情形。来到资讯室一看,里面早就空空如也,想必大家都出去吃饭了。尤曼媛走来到他的座位,想坐在他的椅上等待,没想到走近一瞧,他桌上已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礼物,却都还没拆开。
哇喔!尤曼媛一声惊叹,虽然不知里面包了些什么,但是每样都比自己的大包,拿起来也都沉甸甸的,相较之下,自己的礼物似乎小了一些。
没关系,这是一份心意,尤曼媛咬着食指点点头,便轻轻将自己的小盒子塞在里面,更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见到之后,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
“祝你生日快乐……许愿、许愿!”歌声甫歇,厅内众人一齐欢呼鼓噪。
宋名彦只有无奈一笑,闭起眼睛想不到三秒,便将数字2与8的腊烛一吹,蜡烛上的两点火星便倏地熄灭。
“彦哥哥,你许了什么愿哪?”胡巧霖挽着他的手臂问。
宋名彦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施黛碧忍不住白了胡巧霖一眼。“许愿是要放在心里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胡巧霖嘟嘴叨叨念着:“有什么关系……”
宋名彦此时向四周张望,看了许久,终于奈不住地询问:“巧霖,你说你去的时候找不到人,有留纸条在她桌上,店名没写错吧?”
“没有呀。”胡巧霖赶紧摇了摇头,一脸纯真无辜的表情。“我去找她,那里的人跟我说她去别的部门支援了,中午还不一定会回来呢。”
宋名彦心中有些苦怪,但也找不出线索,回神见温姐已然要对蛋糕下刀,不禁月兑口:“切……”
“什么?”温主任停止了手势,莫名地抬起眼来。
“没什么。”宋名彦赶紧摇了摇头,硬生生将话吞入口中。
温主任耸耸肩,四刀将蛋糕给切好。
费飞嘴馋地算了算,不禁好奇地间:“温姐,我们只有六个人,你切成八块,切错了吧?”
“没错呀留一块给阿媛吃,一块给我老公吃。”
陆叔马上斜了她一眼。“那你怎么不多切一块给我老婆?”
温主任理所当然地道:“你老婆又不在公司。”
“喔,也是。”陆叔听她这么解释,只有举起双手投降。
宋名彦心中一阵惊讶。向来听温姐三不五时提到自己老公,却从来没提到他在白金银行工作,不知她老公在哪个部门?
“来、寿星先用。”温主任—一将蛋糕递去。最后大伙吃完结帐,依旧看不见尤曼媛来到,只好将蛋糕打包。
众人回到了办公室,陆叔首先看见笑嘻嘻守在里面的尤曼媛,不禁讶异地问:“咦?阿媛,你怎么在这?”
“啊!”胡巧霖大叫了声:“真糟糕,那大概最被风吹跑了,你没看到吗?”
“什么东西?没有呀。”尤曼媛完全模不着头脑。
温主任淡淡一笑,似乎已然心知肚明。“是呀,十二月的空调开的最强了。刚刚巧霖主动要找你去聚餐,可惜你不在。来!这蛋糕给你跟你的吕老大吃。”
原来温主任的老公就是吕大伟啊。
“好。”尤曼媛楞楞地接过纸袋,却觉得十分奇怪。我一直在办公室里,怎么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