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少皇正觉百口莫辩,突然钟采香表情丕变,脸板了下来,撇着嘴道:“你少呆了!还以为我会笨笨的相信。你的胸部比我还平,他干嘛非礼你?要非礼也要非礼丝玲呀!”
华若霞霎时楞住,看了她的身材一眼,心中不禁暗暗懊恼,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此乃兵家大忌。怎会事先没考虑到?真是失算!
“走啦!”种采香扯着骆少皇要走,却见他正搔着下巴,听得暗暗点头,她心中一怔,随即了解他在想什么,不禁往他头上一K。“我代替丝玲来惩罚你!”
见那两人下楼,华若霞重新扣好钮扣,理好长发,咬牙狠狠立誓:“钟采香!你别得意,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总有一天我会抢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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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霞,吃饭了。”
华若霞听见召唤,慢慢地走下楼来,看了眼摆理碗筷的李丝玲,她穿着一件略为缩水的套头毛衣,便不满地道:“你衣服穿这么贴干嘛,想刺激我吗?”
李丝玲赶紧惶恐地摇了摇头。“我没有……”
“没有?”华若霞哼了一声:“最好是没有。”
她这几天的态度又变得挑剔不已,李丝玲唯有蒙头做事,不敢说些多余的话,没想到现在就连衣服都会引起她的反感。
两人静静地吃了会儿饭,终于华若霞憋不住忿怒,开口问:“你知不知道钟采香现在和谁在交往?”
“知、知道……”李丝玲点头嗫嚅着,心想这事已然全校皆知,再装作不知情,那反而大不合理了。
“你觉得怎么样?”华若霞眼露精光,注意她说出的任一句话。
“怎么样?”李丝玲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才吞吐地说:“很好啊……”
“很好?”华若霞将筷子一拍,眼中如有火烧。“到底你觉得骆少皇和钟采香在一起好,还是跟我在一起好?你给我说清楚!”
李丝玲吓得头一低,在华若霞连声催促中,惧怕地开了口:“我……我说实话,你不要骂我……”
重喷着鼻息,华若霞暂压抑下气愤。“说吧,我听听看。”
李丝玲咽口口水,老实说:“我觉得,骆少皇他……他跟采香在一起,比较适……”
“为什么?”
华若霞凶喊一声,吓得李丝玲一抖,半晌才接了下去:“因为采香跟他在一起,一个动、一个静,两个人刚好可以互补,如果是你跟骆少皇,两个人都太高傲,一定会常常吵架的……”
“我可以改呀。”
李丝玲缓缓摇头。“改不了大久的,而且……以你的条件,也不需要为他改变吧?”
“这不是需不需要的问题……”华若霞声音低了下来,迷茫地望着桌面。“我无法忍受钟采香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们两个那么好,你不能成全他们吗?”
“不行!”华若霞抱着头,激动地抬起眼来。“你不是跟我说过,我们是为了追求幸福才来世间的吗?那我有权利追求我的幸福啊!”
“不可以……”李丝玲轻柔地劝解着:“你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破坏了别人的幸福,那是很自私的。”
“自私?”华若霞一怔,立即冷笑一声,变为高傲无比的神情。“你忘了,我本来就是很自私的!”
李丝玲不禁着急地说:“若霞,你放过他们好不好?别这么过分……”
华若霞冷眼一凛。“我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可是……”
“你给我住嘴!”华若霞拍了下桌面。“再说我就把你赶出去!”
李丝玲只有将头低下,再也不敢多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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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天就练到这里,解散前有些事情宣布。”康贝德喊道。
况宝丽见大家聚拢,便推推眼镜开始宣布:“灵修到今天,大概也过了四个月了,大家都有很明显的进步,这是很值得高兴的;但是相对的,我们灵修的时间也大致过了一半。日子过得很快,结业试法转眼就到,千万别以现在的成绩自满;最后一役的试法,不但关系到面子问题,胜负的结果更会影响到原界降能的多寡,也就是功赏的分配,所以大家一定要尽心求胜,别恃强自傲,也别自暴自弃,知道吗?”
见大伙都点了点头,康贝德接着说道:“千万要把胜负当一回事,就算是输,求胜的企图心也会列入评计。谁自愿认输的话,到最后降能会全移转给对手,这是非常大的损失,知道吗?”
“是……”一阵答应,况康两人点点头,众人纷纷解散。
钟采香伫立原地,似乎是有话想说的样子。她的两个眼圈微微发青,脸色也苍白许多,显得很没精神。
“怎么了?失恋啦?”康贝德挑挑眉问,巴不得她会点头。
“没有啦……”钟采香没有抗议,倒是稀奇。隔了一会儿,她问:“如果说……试法时自动认输的话,会不会有什么惩罚呀?”
况宝丽冷冷说道“最后的降能完全取消,让对手渔翁得利,终生在精灵界成为笑柄。你说算不算惩罚?”
康贝德也睨了她一眼。“你干嘛问这个?”
“没有啦……”钟采香赶紧笑说:“我是想问问看,以前有没有人这么笨的?”
“是吗?”况宝丽的镜片闪过一片白光,加以鼓励着:“虽然你现在离华若霞有一段距离,可是再继续修炼下去,结果还很难说,千万不要灰心。”
钟采香目光垂下,显得极为无力。“可是,人家好怕输喔……”
“输有什么关系?反正试法一点都无法取巧,你是必输的。”康贝德说得毫不留情。
况宝丽对他的后脑用力一拍。“别打击她!”
“我不是怕输这个……”钟采香声音细弱,垂着头慢慢回去了。
“那她怕输什么?”康贝德顿时模不着头绪。
钟采香慢慢打了个呵欠,已经有好几个夜晚因为心忧而陷入了失眠——她深怕明白一到了学校,骆少皇那双充满温柔的眼神会变得像以往陌生冷淡,或着对她生厌,不记得彼此那种喜欢的感觉。她不知道是否还能承受这种打击。数次因为恶梦惊醒,她总会无神地望着一片漆黑,在被窝里低喃着:“不要离开我……”
走在这空寂的山路上,钟采香拾超支细竹条,将它握在手上牢牢的,但是她知道骆少皇的心意是握不住的……
走回了校园的凉亭,钟采香怔怔地坐在石椅上,回想起上次和父亲及罗娑阿姨在这聊天,她突然觉得好想家哦。一无法确定幸福能维持多久,她就变得多愁善感,一向坚定乐观的心也风化得极为脆弱……
为什么我要是精灵?为什么我要来这里?为什么我要……遇上骆少皇呢?她甚至开始如此怔想着,如果一点点的快乐之后就是长久的寂寞,那遇上他这件事,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发生?
不想看见历史重演,钟采香缓缓点头,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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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李丝玲吐出长长一口气,揉揉发酸的眼,将国文课本给盖上后,再打开了地理课本,正准备陷入另一科的煎熬时,突然听见门铃响起,没想到打开门后,那屋外的身影竟是……
“采香……你怎么来了?”李丝玲迟疑地问,现在一面对她,总有股挥之不去的愧疚。
“丝玲,我要找她谈一件事……”钟采香也有些忸怩不安。
李丝玲一怔,忙说:“你先进来好了,外面很冷。”
点点头,钟采香进入这装饰高雅的别墅内,却没心神去留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