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康贝德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吐出这句,看向一旁的况宝丽,她也是一脸莫名。
此时场中三十多人,唯有一人是站着的。
钟采香缓缓将手放了开来,不解地问:“吓,我没事……可是你们怎么了?”
华若霞缓缓从地上爬起,秀美的长发已经沾了不少沙土。她心跳加剧地思索着:把那能枢撞开的显然是外来之力,可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光,怎么可能那么强?
况宝丽扶着康见德的手站起,还是喃喃不解:“我从来没看过这种能量,这丫头的体质很怪……”
康贝德拍拍,搔搔下巴说:“怪是很怪,问题是她慢半拍,才害我们完全挡不了。”
“这要好好调查了,不过你看到撞开能枢的那股力没有?我想是祭司的。”
“祭司?”康贝德急往四周察看,没有发现旁人的身影。
况宝丽看众人围在钟采香身边,一时议论纷纷,便道:“我看今天先解散吧,没人有心情练功了。”
康贝德点点头,下令解散,同时把钟采香叫到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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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外,一团混乱。各人皆像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坐在大位上的白发老者,望着萤幕上那女孩嘟嘴无辜的脸,也是感到茫然不明。他磨掌了会儿权杖上的巨晶,才招来属下。“查到资料没有?”
“没……没有,只知道她依着母亲属席尔莎家,功力很差,其它就不知道了。”属下咽着口水,直冒冷汗道。
老者斜目思索了会儿。“席尔莎?没听过。”
“席尔莎家人丁单薄,不大出名,快要绝迹了。”属下说话的同时,隐约听见身后那排电视墙,接连传来三声喷嚏。
“嗯……”老者支着下巴沉吟。“那她父亲呢?”
“不大清楚,现在是收藏家,好像是魔术师出身的,应该是平凡人吧。”
“魔术师?”老者掌击扶手,喷息不解。
此时另一名属下急忙奔上,手持着一张资料,惊颤报告:“我们查……查出来那波、那波的类……类型了。”
“别口吃,到底是什么波?”老者击杖喝问着。
“是……魔……魔震波!她有魔族的隐性基因。”
对比于众人的自瞪口呆,老者倒是异常的冷静,甚至轻嗤一声——
“幸好上次没能杀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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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宝丽挽着钟采香的手下山,安抚她惊魂未定的心,又不忘低声责骂:“怎么不专心点,那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钟采香自知理亏,只有吐舌致歉。“对不起,因为人家看到同学了。”
“胡说八道!我们都封界了,你还能看到谁!”康贝德想她一定是眼花。
“可是骆少皇那么高,我应该不会看错的……”
况宝丽轻咦一声,心中似乎隐隐有感。
康贝德一听,更大声斥道:“就是因为他高,所以你把树看成是他了,莫名其妙!”说完一怔,不知道从哪学来这句口头禅。
我没看过手插口袋的树啊?钟采香皱眉思索。
况宝丽询问:“你母亲的功力很强吗?”
钟采香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普通吧,我外婆是这么说的。”
“普通?那你父亲是普通人吗?”
“我爸啊?”钟采香一想起来就好笑。“除了他很低级,其它都很普通吧。唔……对了,他以前是魔术师,变的魔术连妈妈都看不出来,很厉害喔;我伯伯是幻术师。听说功力更高。不过我没看过爷爷……”
“够了!我们没问你的族谱。”康贝德气得掏出地瓜来吃。
钟采香抢回一半,然后怀疑地问:“刚才谁帮我挡走那颗球?你们又为什么都坐在地上啊?”
况宝丽微笑着摇摇头。“这些……我们现在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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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好澡的华若霞身着紫色薄纱睡袍。在这私密的天地里,她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来到每日修习的房间,往中央的蒲团也是唯一的摆设坐下。她盘起双腿,手中结印。眼看时间分秒过去,她额上汗珠豆大渗出,眉尾也难止颤动,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她分腿倏地站起。
“不行!我静不下来!”她急促地呼吸,双手插在腰上。她看着汗珠沿着颚下垂落,索性回到房内,躺在床上深思脑中纷乱的一切。为什么有人要保护钟采香?连康况两人都无能为力,显然这人颇为可惧。但她有什么值得保护的?愈想愈是令人生气……
钟采香怎么会发出那奇怪的光波?明明已经慢半拍,可是威力竟然这么强悍,很显然她不会用,可是她如果会了……不行!,不可能——哪有这么没天理的事情?
她闭眼凝神了会儿,嘴角忽儿挂起一丝淡淡的微笑。适才混乱的脑中,钟采香的事顶多只是困扰的百分之二十而已,另外的百分之八十则是那寡言男子的脸庞—一他浓敛的双眉、直挺的鼻梁、不说话也不笑时的坚定唇角,皆鲜明地浮现在眼前。她的心头霎时一暖,也感到微微的紧揪,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受,她竟有一种温暖的难过……
我为什么会想他?华若霞尽避死都不肯承认想着他的时候,她的心情总是愉悦的。但她还是不认为这件事对自己会有什么意义,那不过是一张挥之不去的脸庞而已……
“若霞,吃饭了。”
忽然的这一声呼唤使得她回过神来。她披件厚衣下楼时,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李丝玲替她盛好了饭,坐在对面低头慢慢吃着,这种沉默的尴尬是与采香相处时是不曾有的——她和采香在一起用餐,总是有说有笑,甚至会笑到喷饭;而现在每每与华若霞进食,她却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深怕她会眉头一皱,对自己表示不满。
“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噗——”李丝玲一时呛到,满口饭喷了出来。
“脏死了。”华若霞拨去脸上的饭粒,不如预期般的生气,只有重复问了一次:“我问你谈过恋爱吗?”
“我……”轻咳之后,李丝玲羞红满腮,半晌才嗫嚅地道:“我只有单恋人家而已……”
“呃。”华若霞淡淡回应,装作不甚在意。吃了两口菜后,才接续问:“那单恋是什么感觉?”
“咳——”李丝玲幸好此时口中无物,不然同样也会被喷了出来。她弯腰大咳一阵,脸红得像是五爪苹果。“什么感觉?我……我不知道,我不会形容……”
还给我装蒜!华若霞又气又恼,口气便严厉起来。“我付你薪水,我命令你说!”
“一定要说呀?”李丝玲简直无地自容,啮着下唇思索,终于低着头,声如蚂蚁一般吐出:“就是每天、每次有空,其实也不一定要有空,都会想着他,一想到他……就觉得胸口热热的,心口疼疼的,好像被什么揪着一样……”
听到这里,华若霞握在手中的筷子不自觉地放到了桌上,而她冷漠的脸也变得平缓迷茫。发怔了许久,心中慢慢浮现了一个令人惧怕的念头——
原来……我跟平凡的女生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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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愉回望一下,钟采香趁着上课时间,看了下骆少皇的脸,又马上转了回来,表情变得狐疑不定——发型、眼神、手插裤袋的姿势,的的确确就是上周在场外见到的模样啊,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那呢?
照理来说,封界完成后,界内的空间会成为另一度的次元,常人就算经过,也看不着界内的人,界内的人也不知外面的世界如何,那他如何能打破界限,看见大家的排阵?有可能是……界缘出现破洞吧。听说时机若是刚好,会偶尔出现盲点的,可是就算是好了,那他来这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