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条领带不错--不是!现在很多医院用药业界都知道小寺大武已经合并,所以换成大武也没有用,要让产品畅通无阻的话,就要用一个新的品牌名。”
柏永笑听了锁起眉头,“是有道理,不过,这好像很麻烦耶!”
“的确是很麻烦!”听他附和着自己预设好的逻辑,严意恒眼中精光一射,就好像看见小白球击上果岭,只差一杆就可以进洞。便问道:“不知道柏董有没有听过八粥制药?”
“嗯……有印象,几年前还满有名的,现在比较少听到了。”
严意恒微微一笑。“与其开发新的品牌重新开始,倒不如买下一个已经建立好有名声的旧商标。你应该知道,八粥制药以前有许多出名的产品,只要买下它,就等于拥有许多已经铺好的销售通道。”
柏永笑搔搔下巴。“听起来倒是不错。”
此时严意恒将声音放低,现了种神秘加紧张的表情。“事实上这机缘也真是非常凑巧,八粥制药要转让的事,根本就还没有公开,我和八粥董事长熟,所以他会偷偷告诉我这个消息,如果柏董有这个意思的话,我可以中间帮你们联络。”
“这个……我还要找人商量一下。”柏永笑抓抓头发,心中犹豫不决。
“千万不能!”严意恒一脸惊慌。“你千万不能找别人说,这事一公开,知道的厂商多了,大家都来抢,到时候你真要得到八粥制药,至少也得多花六七成的资金,千万千万不说。”
柏永笑顿觉为难。“那你知道要买下八粥,要花多少钱吗?”
“大约二十亿。”
“二十亿!”柏永笑怪叫了一声,才又赶紧掩住自己的嘴,继续含糊地道:“那差不多等于小寺加大武全部的资本,真的要买的话,还得跟银行抵押贷款呢。”
“但之后的利益却是不可限量。”严意恒怂恿地说:“两三年间就可还本,到时整个榔头企业资金突破五十亿,和你两个哥哥经营的大型企业相比,可是一点都不逊色的哦!”
“这个……”柏永笑一时迟疑难决。“你怎么知道我哥哥的事?”
“当然知道,早就听闻柏氏一门英杰,个个都是商场的猛将,做起生意勇敢果断,小小二十亿的八粥,相信你两个哥哥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似乎从他的话中感到了无形的压力,柏永笑痛苦地敲了敲额头,终于牙一咬,狠下了心。“那就麻烦你帮我跟八粥的董事长联络一下。”
本噜咕噜咕噜……叩、叩、叩叩叩!严意恒觉得仿佛听到了推球进洞的声音。强忍心中的狂喜,又装出为难的神色:“这件事要快点,最好一个礼拜内把约签好,不然到时消息一泄漏出去,八粥就没那么轻易得手了。”
“好……这就麻烦你了。”柏永笑难得下如此重大的决定,总觉得心情慌乱不已。
“就冲着柏董的面子,我会尽快将转让的契约带来给你过目,到时就可一并签约。”严意恒起身再握了握他的手,一脸严肃,宛若身负重任。
“谢谢。”柏永笑执意要送那高伟的身形出大门。难得见到初会的生人,就如此为自己尽心尽力,眼泪不禁稍许涌出,充分说明了感激之心。
“不会!”微微一笑,严意恒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
真是个好人呀!柏永笑暗暗赞赏,又想到若是此事顺利,到时不只解救了这次人体实验失败的危机,更可将整
蚌榔头企业壮大两倍。想来周遭每天人都会很高兴的,脸上的笑容就藏不住了……
“你在笑什么?刚才严先生跟你说了什么?”柯雪心在他进办公室前追问着,对于严意恒来此的意图仍是无法放心。
柏永笑扬了扬眉,神气又神秘地说:“这是秘密。”
密你个头啦!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柯雪心冷瞪他一眼,看来只有问问意恒他才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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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班,柯雪心坐专车回了宿舍,便迫不及待地上楼进门,才正想拨电话给严意恒时,这铃声却抢先响了起来。
“喂?”柯雪心不安地接起。
“时间正好,走,晚上我带你去见一些人。”
“意恒?要去哪?见什么人?”柯雪心又说出一串的问号。
“去了就知道,你现在打扮得好一点,五分钟后下楼来,到对面过两条巷子,我人在这里。”
严意恒说完后不待回话,直接将电话切断,只留下茫然不解的柯雪心。但她稍怔了一下,还是依照指示,换上一件白色羊毛外套--柏永笑借给她的,迎着这冬日十二月的冷风,在夜幕初升的灰黑中,略微瑟缩地前进。
在刚点起的街灯下,那深绿色的积架倒是不太显眼,柯雪心见到严意恒在驾驶座的身影后,心情才觉得温暖起来,轻拉开门坐了进去,却听他以着不满的口气道:“怎么穿这样?”
“不好吗?”柯雪心看了下自己的穿着,黑长裤、灰棉衫,外罩一件白外套,这一向符合自己的衣着风格,实在不知是哪里不妥。
“你不是学生,也不是学校里的助教,今天要带你见的也不是教授,还穿这样?算了!以后要成熟一点!”无奈地嗤口气,严意恒才踩了油门上路。
被训得有些委屈,柯雪心本想立即问出的话,不自觉地缩入口来,隔了许久见他神色平缓,才敢柔声探询:“你今天和柏永笑谈了些什么?”
严意恒听了一笑,笑得有些许狰狞。
“哈!我叫他跳进我挖好的坑,他说好!”
“什么坑?”柯雪心一听,不觉得蹙起眉宇。
“其实他倒是满在意公司的,问我要如何提升业绩,那就给他建议啦!叫他并从前老牌子的药厂,买它的品牌来销货,他听得满乐的,大概会想办法去抵押个二十亿吧。问题是那个公司都快搬空了,根本不值五亿,而且两合伙人这几年为了产权的问题,官司还打个不停,这个卖了,那个也不会甘心放弃。我还真想早点看到当他知道花大钱买个破公司,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哈哈!这痦子还乖,叫他千万别去问人,他大概也会听吧。哈哈哈!”严意恒此刻真是狂喜难禁,没想到今天会说服得如此容易。
柯雪心头一凝,忽然觉得全身发冷,想不到柏永笑到时会有什么惨,却直觉那不是她所乐见的。
“今天见到那个痦子,才知道他白痴得可以,也亏你忍受得了那么久。”
“是啊……”柯雪心别过脸对着窗外,轻轻吐出附和的语句,但那话连自己一听也立即难以呼吸。
“别担心,这种生活我们再过一阵子,就马上可以解月兑了!”严意恒得意地用掌在方向盘上打出节奏,脚底加重了些油门。
“要解月兑了吗……”柯雪心喃喃低语。
“怎么?难道你还留恋吗?”严意恒轻笑出声。
“不会,应该不会……”会留恋的大概只有……柯雪心从身上羊毛衫数起,还有他遥望星空的背影、他生涩的吻技,一件、两件、三件,到后来,十指不太够用了。
严意恒斜了她一眼,见她思索出神,捻指算数,十指轮了一遍又一遍,不禁又轻叹了一声,不明白这女人怎会愈显愈没有精神。
飞快的车速,载着交谈不多的两人,来到今晚的聚餐的地点,柯雪心抬头往那餐厅的抬牌一看,不禁疑惑地转过头向严意恒:“这地方是你选的吗?”
“是呀,有什么问题?”严意恒扬扬眉,便牵起柯雪心往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