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几个出现在山坡上、衣着昂贵的公子哥儿,还真的不识景王的新王妃,才有胆子一脸贼笑的将她包围起来。
邬曦恩神情平静的看着眼前这显然带头却长得极漂亮、酷似女子容貌的纨绔子弟,心里却难掩悲哀,都到山上来了,却连想图点清静都难。
“这么美的人儿,当我的小妾吧,我绝对会好好的疼你,不必这么辛苦的拔这些杂草过活。”表情玩世不恭的蔡元伦将她拉靠在树上,笑咪咪的将她困在双臂之间,神情轻悦。
“我劝你最好别占我便宜,你会后悔的。”她好心建议。
“我绝对不会!”
他狂傲回答,然而,下一瞬间,他的大腿处竟传来刺痛感,他头猛地一低,脸色唰地一白,面露惧色的看着她,却再也不敢乱动了。
“你……你到底是谁?”他说话都颤抖了,她看来明明比他小啊,可是,她手上的刀子架在他膀下的重点部位旁,那张绝色容颜却是面不改色。
“绝对不会?”她冷冷的又问。
“不!不!不--”他冷汗冉冉,狂妄全无。
其他人更是脸色发白,“不成,这位姑娘,你快放他走,他可是蔡员外的独生子,不能断根啊。”没错,一刀下去,只有当太监的分了。
但她尚未下刀,他已吓到失禁,裤挡湿了正片,“不要啊──呜呜我只是好玩一点,没有做过坏事、没杀人、没放火……”他竟然号啕大哭了起来。其他人也急着为他说话,“姑娘,他说的是真的,我们都只是爱玩一点,因为家里的大人忙着工作,只要我们读书,偏偏书跟我们没缘。”
“所以就当不学无术之人,混在一起欺侮良家妇女?”
“对不起。”几个男人同时低头道歉。
她再细看,就觉得这些男人特别青涩腼腆,难道--“你们几岁?”
接着,一个一个向她报上名字跟年龄,她才赫然发现北方男子长得比较高大,眼前这些男子充其量只能称为男孩,他们最大只有十三岁,最小的十一岁,竟都长得高头大马!
“既然这么无聊,做些好事好了,你──有地方换裤子吗?”她看着带头的男孩。
“我家马场就在上面而已。”蔡元伦闷闷的道。
她点头,“那好,你去换好裤子再下来,带着你这一票朋友,如果没有照做,明天我就会对外说出你对我做的坏事,还有尿湿裤子的糗事。”
“竟敢威胁我,你到底是谁啦?”他很气,她明明看来年纪很小,怎么什么都比他强!
“我是景王妃。”
她一说完,蔡元伦等人脸都吓白了,几个孩子急急的点头,拖着吓呆的蔡元伦往坡上爬,还不忘回头向她承诺,他们一定会下来做她要他们做的事,可是千万千万不能去跟景王说,他可是他们景仰的对象,不希望他对他们有坏印象。
见状,躲在一株两人环抱的大树后方的田晋与朱尘劭,看着那些孩子的逗趣言行,忍不住低声笑了。
“她是只小母老虎,应该很对你这个大将军的胃口才是……”
田晋话还没说完,朱尘劭就先行走人了。
“嘿,你特别来保护她,不现身让她感激一下?虽然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朱尘劭没多加理会,继续往前走到一处林荫,两匹马就系在那里,他直接上了马背。
“真的要走?不后悔?”
朱尘劭没说什么,但眼眸里的笑意可让田晋羡慕死了,他头一次动了念也想让自己被射一箭,不,他得先娶个美人儿当老婆才能受伤!
第11章(1)
两人先行回去,约莫半个时辰后,邬曦恩主仆采收了好多香根芹回到俞品园,而且身边还多了几个脸色忐忑的纨绔子弟当帮手,他们人高马大也扛了不少,一路上更是引来不少人侧目。
这一群人直接就往最后方的厨房而去,几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放下那堆杂草后,便急忙向邬曦恩敬礼走人了。
由于香根芹还得处理过才能使用,因此邬曦恩麻烦厨娘找了几名刀工较好的丫鬟,再亲自向她们示范。
“香根芹的药用部分是根,我们采回来的都是成熟植株的根部,你们像这样拿看小刀先去掉须根后,一一洗干净,再切成一片一片,之后再铺在地上晒干就能备用了。”
主母拿刀亲自示范,每个奴仆都专心的瞧着,但这一天是啥黄道吉日啊,她们竟看到另一个高大的身影也出现在厨房。
大家连忙行礼,“王爷吉祥。”
邬曦恩一楞,回过头,一看到是朱尘劭,登时错愕不已,他来找她?
“小姐,我们来忙就好了,快跟王爷到厅堂去啦。”小夏跟小朵忙催促。
其他奴仆也是笑看点头,看看两人并肩走出去,个个都笑得眼儿眯眯,这对俪人真的好配。
“希望不会又有鬼来找王妃……”其中一人突然很不识相的小小声说道。
“呸呸呸,少乌鸦嘴,根本没鬼好不好。”
“就是!咱们就没人见过。”
奴仆群情激愤,作势要捶打说错话的丫鬟,却不敢大声叫骂,毕竟她们最敬重的王爷跟王妃才刚走远。
小夏跟小朵在一旁看着却笑开了,既然那么多人没见过鬼,没理由她们会见到嘛!
至于那一对郎才女貌的主子,早已走到前方院落,在花繁叶茂的亭台旁坐下。
“蔡元伦带头的那帮少年是怎么回事?”朱尘劭其实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不问就显得奇怪。
邬曦恩大概解释,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隐藏了某些事,像是他们调戏她的那部分,只简单说是搬出他的名号,几个男孩就愿意卷起衣袖帮忙,这又是她另一个善意的谎言。
她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但他没有戳破,再问,“香根芹可以做什么?”
“可以治疗风寒、头痛,还有全身疼痛,我想晒干后就派人送去给老太君。”想起老人家,她脸上浮现愧疚,毕竟无法在身边服侍尽孝,“其实老太君痹症的病史太久,无法根治,只能减缓疼痛不再恶化,但她总是说有效。”
“因为你有心,医者不光医病也医心。”
“这跟带兵也要带心的道理一样。”她赞同一笑。
他心有同感,从椅上起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想依你的能力,是可以帮些忙的,带小夏跟小朵一起去吧,还有你的药箱。”
她眼睛一亮,开心的点头,这是他第二次主动约她,上次是元宵上阁楼赏灯,可这却是第一次他要借重她的医术……她有一种被肯定的成就戏,而且还是来自她的丈夫。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一处住了近百人的大杂院,虽然类似收容所,但却是富丽堂皇、楼阁院落尽全,大门上方还高高挂了一块名为“晴园”的古朴匾额。
而且,田晋竟然也在,一见到甫下马车的她,更不怕死的在朱尘劭以冷眼警告下,抖出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原本是有人要跟我一起过来的,但嫌我碍眼,要我先来,嫂子你说说,是不是见色忘友?”田晋边说边指着好朋友。
白痴!朱尘劭不想理会他,径自往里面走去。
“他害羞了--”
田晋打趣的话又传过来,害他差点没踉跄跌跤。
可恶!他身边正好缺黑衣死士,就把这个打完胜仗就悠闲过日的好友抓来抵用,虽然他曾经说过,田晋的个性当不了死士,何况还有个需要照顾的妹妹,但现在慧吟被照顾得很好,他无须挂心,至于个性嘛,可以等当了死士再好好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