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若不这么做,那些个贪婪又无用的人肯走吗?”他衣袂一摆的说。
“你!”
“瞧,这里不就清空了不少吗?哈哈哈——”
“我就知道,您想要废后宫根本是因为日子过得太无聊,又想找些恶毒的事来搞怪,爷真是可恶得可以!”她气坏了。
鲍孙谋眼一眯。“你……别恼,我不说了。”怕她情绪波动,他硬是压下玩乐的心思。
“您想废了后宫,可有想过,有些人是离不开这里的,一走她们就是死路一条。”鸳纯水瞧向人群里的元美姬,见她容颜青绿,神情慌张。
爷怎能如此枉顾他人的处境任意而为,实在太任性了!
“你怎知我没有为这些人想好后路?”他撇着嘴道。
“什么后路?”
见乐子已经玩得差不多了,他这才抿了唇。“长公主,麻烦了!”
长公主?
她惊讶的看见太平公主由另一头的树丛里走出来。
“公孙大人的玩性不减哪,本公主佩服佩服!”武则天的爱女,已是中年的太平公主笑着走出。
“长公主不也趁机看了一场戏?”他冷睨。
“是啊,本公主可要多谢大人为我减少不少负担啊!”
鲍孙谋冷笑。“这里已仅剩下到十人,全都是性情温和,只是有苦衷归不得的人,就交给你了。”他淡淡的说。
“什么意思?爷,您方才说什么?”鸳纯水大惊的追问。见到公主出现已令她吃惊,再听到他的话,她更是一头雾水的傻了眼。
“我将人托付给长公主了。”
“您怎能将人当货物一般的——”
“公孙夫人,本公主可不是当她们是货物,这些人都将是本公主的干女儿,成了皇族至亲,这还委屈她们吗?”太平公主笑说。
“您要认她们做干女儿?”她蓦然惊喜。
“是啊,这是你家大人要求的。”太平公主点点头。
“这……这真是太好了,元姊姊,你现在不用怕离开这儿会连累家人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嫁到好人家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她兴奋的由人群里拉出元美姬来开心的说。
现在问题解决了,元姊姊终于有重生的机会了。
元美姬含着泪,一脸的惊喜。“是啊,离开公孙府,成了长公主的干女儿,何等尊贵,我不会再被人嘲笑了。”她喜极而泣拚命抹泪。
“元姊姊。”鸳纯水一高兴,抱着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鲍孙谋瞧了不开心,轻咳了两声。“水儿,你过来。”他脸色有些发沉。
“嗯?”她没理他,迳自抱着人哭得浙沥哗啦。
他脸色又沉了两度。“不许过度激动,还不给我过来。”
察觉他真的动怒了,鸳纯水这才极度不满的踱步到他身边,一到他身边,他立刻将人紧圈住,一手悄悄握起她的手腕探脉搏。
爷真小气,连这也吃味!她只当他心眼小,不高兴她抱着他以外的人。
“爷,您早有安排,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要我这么担心个半天?”她不满的抱怨。
“早点告诉你这丫头,我的计画还能成吗?你不一见人受惊就心软的坏了我的事才怪!”他嗤之以鼻的说。
“这……也是啦!”她一心软哪还能让他继续这么“胡作非为”下去,铁定会阻止的。“只是爷您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赶人不可?”
“好端端的?”他冷哼一声。“若好端端的你前一阵子又何必不开心到患病?”他提起这事就有气,除了那花痴鸳纯雪外,这后宫竟也是她发愁的主因之一,为了除根,他能不痛下手段吗?
“这您也……知道?”红着俏脸,鸳纯水心虚得很。
“哼!”想起她对他只字不提的隐瞒,他一肚子火无处发,这才将怒气转移到这群女人身上,就让她们吓个半死的走人。
“爷……那些离开的人怎么办?”想起那些先逃走的人,她有些担心。
“那些人原本就是一些想赖在这的人,走了自然有去路,你担心什么?”他啐声说。
“……是啊,她们该有出路的。”想想这些人不过想沾着爷的光环才赖在府里养尊处优的,如今爷不过逼她们去自立更生罢了,她何苦再为她们多费心。
“至于这个女人嘛……”公孙谋恶笑的朝着烟美人冷瞟。
烟美人立即起了恶寒。“大人,我……我愿意到长公主府邸,十分乐意成为公主的女儿——”
“你愿意认公主为母,本官想长公主大概也不乐意吧,长公主你说是吧?”他瞧向太平公主。
“一切但凭公孙大人拿主意。”太平公主道。
“若照本官的意思,长公主的干女儿太多了,也许缺一个低贱的女婢替长公主端端洗脚水什么的,不知道这样你是否还愿意上长公主府邸?”他抚着下颚,满脸的“恩典”。
“女婢!”烟美人惊呼。
“怎么,不满意?”他目光一凛,杀气森森.
她颤了一下,牙齿几乎咬上舌头。“不……不不,满意,很满意!”她惊惧之下,不满意也得满意,不然就是死路一条了。
“很好!”他这才由牙缝中吐出这句话,但心下似乎不太爽快。多希望她说不满意,这样他就有理由再找些事做了,可惜啊,可惜!
“公孙大人,本公主的工作已完成,这会可以走了吧?”太平公主笑着出声。
“嗯,多谢公主的帮忙。”他淡然的谢过。
“哪的话,能帮得上公孙大人的忙,是本公主的荣幸。”能让公孙谋欠上人情,这可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日后她的日子可就安稳得多了。
“总之多谢了。”哪里不知太平公主的打算,只不过这人情欠得还真有些不甘哪!
目光再次飘向爱妻,见她又去搂着元美姬,瞧来真的很高兴他的安排,一颗不甘顽劣的心又渐渐暖了起来,罢了,人情欠就欠了,有机会还了便是……
***独家制作***bbs.***
窗外忽然下起倾盆大雨,这雨来得真是诡急。
“爷,谢谢您了。”床榻上,拥着他,鸳纯水无限感激,她知道这男人为她费了不少心思在拔除她的“心病”,虽然手段不太让人赞赏,但他就是这劣根性始终改不了,她无奈之余也只能多看着他点,能让他少干点坏事,少一点是一点。
鲍孙谋不发一语只是笑得诡异非凡。
“您又想算计我?”她瞧了警惕的说。
“我算尽天下人,唯独你让我无从算起。”他感叹一声。
“无从算起?”
“因为我怎么算都输啊!”自从遇着这丫头,他心头的千万珠玑就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怎么算计怎么不如意哪!
“呵呵,这是自然,谁教您老是使坏,坏计当然得阻止。”
“你,唉!”
“好啦,别抱怨了,下个月就要还都长安,搬迁是大工程,我得好好忙碌了。”搬家这事让她很是期待,因为她平时实在太闲了,这会要迁离洛阳,一定有很多工作可做。
他却一脸的不悦。“这些事不用你瞎忙,自然有下人会去做,你只要乖乖做你的公孙夫人即可。”
又不让她插手?“敢问爷,到底什么事是公孙夫人可以做的?”鸳纯水忍不住问。
她成天无所事事,只要稍稍做点像是提水壶的活,就活像犯了天条一般,所有人会立刻紧张的抢走她手上的工作,如果她坚持要做,不久某人就会出现斥责她的“恶行”,如果自己过于开心的在园里跑跳碰,这更是不成,一定马上会有人去打小报告,然后某人又气急败坏的来对她耳提面命,说她“行为不检”有辱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