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本官的母亲。”公孙谋冷冷的介绍。
“爷的母亲?”她有些讶异,从没听大人提过他有其他亲人,这会竟冒出了母亲来?
“嗯,咱们大婚在即,本官将母亲请来主婚。”他说得简单。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爹娘远在并州来不及赶来长安,如果有爷的母亲坐镇那就太好了。”她开心的笑开,还主动热忱的拉起老妇,“娘,我是水儿,以后会好好孝敬您的。”既然是爷的母亲她当然要好好尽孝,以恪尽为人媳妇之道。
“我……好的……”相较于她热切的笑脸,老妇显得有些胆怯心惊,小心的瞄向一脸冷漠的公孙谋后,她才敢勉强发出干笑声,以示热络。
“娘,喝茶。”鸳纯水谨慎乖巧的亲自为老妇奉上热茶,就怕她不喜欢自己这个媳妇。
哪知老妇连接都不敢接,原本坐下的身子还忙起身。“不敢……不用了,我是说不用了,我不渴。”
鸳纯水被她的反应弄到有些尴尬,只得将热茶转给一旁的袁妞要她收起,才又转身问:“娘,怎么从前都没见您过府,您住哪呀?”她打算要拉近婆媳距离,与老妇话家常。
“这个嘛……”老妇又看向公孙谋。
他这才代为说:“母亲她长期住在离长安百里的寺庙里,成天吃斋念佛,少理世事,这回要不是本官要成亲,她也不会出庙的。”
“喔,这样啊,那我就不能好好孝敬您了。”鸳纯水有点失望。
老妇则是露出一脸奇怪的笑容。
“那娘这次回来可以待多久?”她再问。
“她过几天就走了。”他冷冷的替老妇回答。
“爷,怎么您母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的表情好像不太开心?这会还有赶人的意味?!”她立即不满的问道。
“本官知道了。”他拢紧了眉头。“听见了?那你就多待几天吧。”他竟然转过头对老妇交代。
“是……”老妇惶恐的赶忙嗫嚅称是。
鸳纯水见了更加气愤。“爷,您这是——”
“你又恼了?”见她上火,他就只有叹气的份。
向老妇使了个眼色,老妇立刻会意的起身冲着她笑道:“姑……呃……水儿,我也很想多住几天,可惜庙里过几天有法会要举行,我得回去帮忙,所以不能久待,你们大婚之后我就得离开。”
“是吗?”她难掩失望。
“呃……过些日子,说不定我会到洛阳去探望你们的。”接收封某人传来的讯息,老妇又道。
“真的吗?”鸳纯水这才又展颜。
“嗯……”老妇干笑着,拭着汗,就不知这样的应对人人满意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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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可恶!鲍孙谋真要娶亲了!”宫内,安乐公主大发脾气,将宫殿里的磁器全摔个稀烂,吓得伺候的宫女鸡飞狗跳,四处窜逃,就怕成为被花瓶磁钵击中的目标。
“安乐!”韦皇后见状,无奈的强夺下她正准备要摔下的铜镜,将夺下的铜镜交给宫女后,强拉着爱女在一旁坐下。“你听母后说,公孙谋不识抬举,舍你娶那贱丫头,他早晚要后悔的,你又何必自己在这里生闷气,徒让人看笑话!”她劝说。
“可是那公孙谋欺人太甚,我几日前才去向他提亲,他没隔几日就宣布迎娶那贱丫头,这分明是给我难看嘛!”安乐公主恨极的说。
“你放心好了,这仇母后早晚会替你报的。”
“还说呢,上回——”
“嘘!”韦皇后即时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小心隔墙有耳。”她提醒。
事实上这整个皇宫都有公孙谋的眼线,他的势力几乎已到了无远弗届的地步,正因如此,她更要小心翼翼的行事。
“怕什么,现在这天下是父皇的,父皇又唯母后是从,这公孙谋再狠,我就不信他真能拿咱们如何?”
“你这丫头真是不懂事,就算天下是你父皇的,但是你父皇现在有名无实,所以母后才会要你再去拢络公孙谋,哪知你又将事情弄砸了,这下咱们想坐大,又得等待时机了。”韦皇后烦躁的数落。
“我……我也是气不过嘛,我哪点比不上鸳纯水那贱人,为何公孙谋就是看不上我?”安乐公主气恼的说。
“谁说你比不上她了,你可是未来的皇储,谁能跟你比?”
“母后,你说,咱们真有可能像皇女乃女乃武则天一样成为一呼百诺的女皇吗?”
“废话,你母后的才能不下于武则天,没有道理无法称帝,只是时机未到,倘若公孙谋肯帮咱们,就万无一失了,只可惜天下没有人可以驾驭得了他!”韦皇后恨恨的扼腕。
“谁说没有人可以驾驭得了他,我不得不承认,鸳纯水那贱人正是他的克星。”安乐公主踢着桌脚,不情不愿的承认。
“说的是……”韦皇后咬紧下唇,双手搓揉,心中有了另一番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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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孙谋的大婚热热闹闹的展开了,上至皇帝下至百姓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几乎都是“热烈”的同欢,因为在公孙谋面前,就算再不满也得挤出笑容啊!
当夜,月色如皎,鸳纯水终于成为公孙夫人,当公孙谋拉下妻子的顶头红巾时,她幽澄的眼睛正好对上他精亮的黑眸,她着迷地望着他夜修罗般的脸庞,此刻的他竟笑得淡淡柔柔,直透她慌乱的心。
天啊,从今以后,这男人就真真正正成为她的丈夫了。
对于这个新身分,她又喜又慌,不知自己是否能适应好公孙夫人这个新角色。
瞧见她多变不安的神情,他瞧得入神,最后忍不住向她凑去,柔情似水地吻住属于他的甜唇……
今晚的公孙谋似乎比前一阵子稍狂野了些,也放纵了些,也许是因为今日是两人正式成为夫妻的日子,他特别高兴,所以情动的比之平日还要难以克制。
她在高点得到释放后,整个人瘫软下来,但是随之轻轻抚上胸口。
“怎么了?”他立即紧张的问,表情甚至有些懊悔。
鸳纯水觉得他反应过度,又说不上来近来他为何会对她的身子如此的紧张,“没事,只是有点闷。”会不会她的身子其实又出了毛病,而他没有告诉她罢了?她不禁狐疑起来。
“闷?只是……闷?”他小心的问。
“嗯,您别担心,我自服血滴子后没有再有任何的不适,就连上回的‘鬼窟之旅’也没发作,所以您放心,没事的。”她把鬼窟的恐怖经历拿出来说笑,想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他收起紧张的神色勉强笑了笑。“是啊,血滴子具有神效,一切都会没事的。”他说这话的表情刻意淡漠,也不知在安慰她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鸳纯水笑了笑。“爷,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但我想起了我这身子,还有些感触呢。”
“什么感触?”见她有说有笑,他也跟着放轻松了。
“爷,其实我作梦都没想过,有一天能成为人人称羡的公孙夫人,当初爹把我送给还是太子的皇上时,我在轿子里紧张得突然发病,是您救了我,我还因而得以进入公孙府,甚至得到您的宠爱,这过程的转折,让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世事多变,果真不假。
她有些惊叹自己的际遇。
“是啊,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将你由皇上那要来,更不可思议的是,还疯狂的恋上了你!”他也觉得这缘分真奇妙,不禁想起《推背图》的预言来,一切只能说是天定的,尽避聪明狡黠如他,也难以改变天数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