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迹败露的多名皇亲国戚已被捕下狱,但是最大的叛党分子杜穆却安然潜逃,其女涵英格格也失踪。目前皇室已发出消息努力逮人,皇阿玛担心他们与一些反皇党余孽集聚,再重掀叛乱风波。
此时乃风声鹤唳之际,因为短短数日便有一些高官、皇族被绑架,目前得知的消息是一些怕被牵连的人,担心那些已被关进牢里的反皇党会在严刑拷打下供出他们,所以他们极欲救人,抓皇族高官目的也是要交换那些尚未被处决的异心分子。
也因此,原本来信要自北京反回江南的阿玛与额娘,也让东方紫劝阻了,他要自己先返回扬州,视情况再通知父母启程返家。
长长的信中写满了忧心,他要她好好留在东方府里,能少外出就少外出,他离家已不远……
一想到他要回来了,她的心便亢奋起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这张笑脸看在未成年的小芙蓉眼俚,实在很刺目,“我可以偷溜出去吗?进进出出都被一群护卫严密的前后包围,我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忍不住抱怨。
“当然不行,尤其这信……”筠儿突然皱起柳眉,像是闻到一股怪味儿,头也有些昏昏的。
小芙蓉也觉得不太对劲,“头好疼啊……”
筠儿半趴在桌上,全身发软,小芙蓉已失去意识的趴倒了。她撑起虚软的身子,想要开口喊人,但竟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是迷香?!她记得无申说过这种东西会让人昏厥,却是下三滥的江湖招数……
蓦地,房门被打开,两名黑衣人无声无息的进来,一个弯身抱起小芙蓉,另一人将全身瘫软的她扛起来,迅速从窗口飞掠出去。府外,竟还有马车接应,她跟小芙蓉全被丢进马车内,直往郊外奔驰。
而东方府中,在两名黑衣人扛着两个格格翻墙而出时,已经有侍卫发现了,有人先行急追,有人去通知老总管。
老总管看着前方自家人丢的信号弹后,率了一干人马急奔,定要将两位格格救回来,可惜一直追到入山的林荫处,才见到那辆载着格格的马车。
“前方!快!”
话语乍歇,倏然间树林里更多的黑衣人飞窜过来,一时刀光剑影,两方打得激烈,另一人再度扑上马车,拿起缰绳驾驭狂奔。
“驾!驾!”
老总管一急,连忙策马要追上前救人,但另外几名黑衣人又飞扑过来,而且个个武功过人,在打斗间,老总管只能眼睁睁看马车被护送着往另一方驶去,对方显然经过缜密的计,是有备而来的。
在车里的筠儿,光听那刀剑锵然的打斗声就心惊胆颤,偏偏她手无缚鸡之力,此刻又浑身瘫软,根本帮不了忙,只能无助的焦急。
但在打斗声渐行渐远后,她的意识愈来愈模糊,再也撑不住了,只是在昏厥过去之前,她绝望的知道,自己跟小芙蓉被带走了。
而老总管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瞪着早已不见人影的马车,只能率一行伤兵急返回府,再派快马速速将这个坏消息送给东方紫。
第10章(1)
筠儿不知自己置身何处,只知道自己的眼睛跟嘴巴都被布条捂住,她想动、想喊小芙蓉,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沉甸甸的,动也动不了。
然后,有人解开了她眼睛跟嘴巴上的布条,她皱着柳眉,眨了眨眼,迷蒙的视线定了焦,才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竟然就是一个多月前她在胡同里见到的那名年约四十的俊逸男子。
“小芙蓉呢?”她急急的在这间石室寻找,好一会才看到小芙蓉平躺在一张石床上,看来中了迷香仍然未醒。
也是,小芙蓉是个孩子,也没练过功,那么浓烈的迷香哪承受得住?
“你把我们抓来这里,不怕东方紫来找你?”她边说边试着使力,庆幸的发现自己的力气已渐渐回来。
男子哈哈大笑,“东方紫?那家伙我早看不顺眼了,对皇帝极尽谄媚之能事,才能成为皇家御用三少,派头十足,为人阴冷,我看你当他妻子,肯定不快乐。”
“我既是他妻子,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筠儿微微一笑,对方的批评并没有令她不悦。“至于你的后半段话,我的回答是:如庄周所言,‘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男子蹙眉,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及纯净如花的美貌,啧啧两声,“那家伙习惯独来独往,孤僻又邪肆深沉,没想到老天爷对他特别好,但是……这个好也不一定是好,至少在我卧底那么多年后,终于在他身上找到弱点,这一回还怕他不栽?”
她听出不对劲,“你到底是谁?”
“我是吕晦……不对,我改姓杜了,从一个原本养了一窝逞凶斗狠土匪的土匪头子,转而跟一些贪官污吏勾结、帮他们处理事情,而这里,就是我的山寨。”
那日冷峻严厉的目光不见了,他的眼神转为邪婬,坏笑的与她平视。
“五年前,杜王爷收我为义子,让我穿好、吃好,我成了少爷,除了帮他卧底外,现在也运了一大堆黄金白银准备买大炮……”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起来,“算了,我做的事儿很多,但也有很多都让你那个很麻烦的东方紫给破坏了。”
“那一定都是坏事。”她坚信的表示。
“是,我承认,我的义父与朝中大臣结党营私、意图谋反,尤其上回我跟义父还有一干人等不知花了多少银两才买通十三衙门里的一些太监,准备要在皇太后的大寿之日弄点事来玩玩,没想到,你的良人跟铠斳贝勒滴水不漏的防护,坏了我们的好事!”
杜晦像是在算总账,继续又道:“还有明伦大人那件事,那份黑檀木盒里的名单,可是害我们自相残杀了不少同伙,没想到竟也是他们两人搞出的假消息!”他突然笑咪咪的站在她面前,“你知道我为什么同你说那么多吗?因为,你会死。”
筠儿脸色丕变。
“但是,在你死之前……”他眼中冒起婬念,盯着她标致诱人的脸孔,心痒难耐,“我也想尝尝东方紫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居然让他如此珍惜呵护。”
“不要过来!”看他张狂的走向自己,她着急的想退后,怎奈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怎么可以不过来?我可是欲火焚身了。”他蹲子,伸手模她的脸,嘿嘿冷笑,“我早探过了,你除了轻功,其他功夫可差了,我们就来玩玩吧。”他欲抓住她想逃的身子,没想到她一回身用力推他,他一个不小心便跌倒在地。
他正要起身时,小芙突然冒了出来,一抬脚就用力踹了他的命根子,还万分得意的喊,“哈,我佛慈悲,你干了那么多坏事,我代佛陀来教训你!”
“噢……该死的!”杜晦痛得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怒声诅咒。
“对你就不必客气了!”小芙蓉瞪他一眼。
“你……好样儿的!”他痛得额冒冷汗,心想这小家伙不是还没醒吗?
其实小芙蓉早醒了,发现这座密室连个门也看不见只是座石屋,很高的上方有个小小的洞口,让里面有了空气不致闷死,可石屋内也只有一张石头床,一个烛灯,所以她本想假装未醒,就是要看看这个男人怎么进出密室的,怎知他竟要干坏事。
“你想大欺小还是男欺女?原来杜穆的义子就是你,叔叔贝勒一直在追你这条线,说要能揪出你就能揪出──你看什么看?!”
杜晦坐起身来了,一双色迷迷的眼先看了下她之后,又不怀好意的往筠儿那里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