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袁晓瑜回以微笑,但眉宇间有那么一点淡淡新愁。
区晨曦瞧见了,觉得闷,忍不住道:“这霍洛克真的怪,不计前嫌的跟你结婚,我老觉得怪怪的。”但她的这句话立即引来身旁的吕东浩一记白眼。
袁晓瑜苦笑,“我也一样不明白,他应该生气,应该不想看到我的。”
“那就是报复!”区晨曦老早就想到这个可能性了,“把你娶到手,再好好算帐,反正你是他老婆了,别人也管不了。”
“用一辈子来报复一个女人?亲爱的,男人没那么闲的,尤其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吕东浩说了一句很公道的话。
话语乍歇,房门突然被打开来,进来的是小小瑜,她是今天的小花童,跟妈咪穿着同款礼服,只是是缩小版,可爱又美丽,像极了摆在橱窗里的洋女圭女圭,但一看见小小瑜身后的霍洛克,原本笑开了的袁晓瑜,笑容顿时一收。
区晨曦拧眉,哇塞,不过一个月没见,这个男人看来更有魅力了,身上那股桀骛不驯的坏男人特质更浓了,一身手工义大利灰色西服,高大俊挺……
“我们出去吧。”虽然区晨曦看的是名草有主的男人,吕东浩还是不太舒服,想将她带出去。
“结婚典礼前,新郎不能先看到新娘的嘛,会不好耶……”区晨曦还在碎碎念,又看了一脸冷峻的霍洛克一眼,牵起了小花童的手,“但没禁没忌,幸福美满啦,对不对,小小瑜,我们去拿气球。”
袁晓瑜朝好友感激的点个头,因为此刻的气氛有点僵,她不希望小小瑜在场。
霍洛克进去后将门上了锁,显然不希望有人再进来打扰。
他深吸口气,以压抑心中的莫名感动,她好美,虽然在拍摄结婚照时,他已看到当新娘子的她会有多美,但在这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她的美是无与伦比的,让他几度无法开口。
“我有话跟你说。”
“我有话跟你说。”
原来,他们是这么有默契的,竟然异口同声,然后又一起静了下来。
她深吸口气,看着俊美无瑕的他,“你先说吧。”
“很简单,就一句话,今天过后,我们要当一对正常的夫妻。”
她有点讶异,但还是回答,“我全无意见。”
他黑眸倏地一眯,迅速窜出怒火,“所以呢?原来我娶到的是一个无心的女人?”
“不,我只是想,只要你可以原谅我,可以开心的过生活,你要我怎么做,我就会怎么做。”她焦急澄清。
“意思是,只要我原谅你,我可以无心经营我们的婚姻,也可以跟别的女人上床,我要你不准多话、不准有任何情绪、不准有任何表情,你也都可以?”
这样是夫妻吗?她直觉的想反问,夫妻不是该相知相守、厮守到老,神圣的对彼此忠诚吗?但在这一桩婚姻里,她是没有资格要求的,所以,她点头了。
“好!很好!”他恶狠狠的瞪着他,愤然转身离去。
懊死的!她不在乎他,所以连一点当妻子的自觉都没有,她以为他只是要她的名字写在他身份证后的配偶栏里吗?不,并不是,他只是在心沦陷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虽然他心中仍有一些不满,但是他的心给了谁,他比谁都清楚,何况还有小小瑜,她是如此的可爱,他不是袁晓瑜在偷种事件中的受害者,因为他也享受到了亲情,所以他要她们跟他在一起!
但这个女人,要的只是他的原谅,他何其可悲!
第10章(1)
冗长的婚礼在一连串的流程下,终于在霍洛克跟袁晓瑜轻轻一吻中,完成仪式。
接下来,一对新人与宾客们寒暄、接受祝福。
袁晓瑜不知道自己究竟看到多少人,只知道在霍洛克的主导下,她被动的跟着他在亲友间来回,举杯、微笑,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送走最后的两名客人,一个是一直不是很放心她的区晨曦,还有,因为区晨曦不走,而不得不多留片刻的吕东浩。
但等他们一离开,四周突然静默下来。
她回到了新房,却没看到霍洛克,她先梳洗卸妆,穿着好友送的性感睡衣站在房间,却不知所措,他人呢?
在外头,参与婚礼的工作人员已做完后续的整理清洁工作,也都离开了。
此刻,外面的草坪已恢复过往的平静,也不见人影,霍洛克在哪里?
王雪芙为了让他们能好好度个蜜月,已把小小瑜带走了。
因为她的公公,也就是婆婆口中的霍老头,竟然在儿子的婚礼中又向婆婆求婚,惨遭大小老婆演出家暴,身上中了好几拳,于是婆婆决定带小小瑜飞到夏威夷去慰问他,汤总管也同行,顺便玩一玩,但离开前,婆婆要她多多施展魅力,夫妻都是床头吵、床尾和的嘛。
床?好敏感的字眼,而她现在就瞪着它!
她深吸口气,舒缓一下小鹿乱撞的心房,走出主卧,然后她好像听到了些微的怪声,她顺着声音来源走去,竟见到有一间客房的门是开的,灯光流泄出而出。
她缓缓走近,却听到了……女人的申吟声?再走一步,站在半开的门口,她看到了,心也跟着揪痛。
原来,好友说的是对的,霍洛克娶她,不过是为了报复她,不然照理来说,今晚该是洞房花烛夜,但她的老公,竟隐瞒了所有人,独留一名女客。
她眼眶泛红的看着他跟那名女子在床上打得火热,温厚的大手从女人已经褪至腰部的礼服缓缓上移。
女人的热情也是不遑多让,她的双手在他的裤头滑动,她粉女敕的红唇吻着他。
她的心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但是,她能抗议、能指责吗?她亏欠他的太多了,是陌生的她强行侵入他的人生,把他计划好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她没有苛责他的权利。
如果这个报复的枷锁注定要套在她身上一辈子,那么就算再痛,她也只能承受。她深吸口气,静静的带着一颗被刺痛的心,转身回到主卧室。
该死的!霍洛克忍不住低咒出声,因为他的心思从来就没有在这名女客身上,反倒是袁晓瑜,从她的脚步声出现后,他一直在等待,希望她能像个妻子一样,扞卫自己的权利,告诉另一个女人,他是她的男人,但她却就这样走人?
他气愤的将身上的女人推开,怒气腾腾的下了床,“你走吧!”
“呃,可是……”
“走!”
吼声一起,女客不敢再多加逗留,急急的穿好衣服,拎着高跟鞋,跑出房间。
霍洛克咬牙,握拳捶向墙壁!痛,真的好痛,那个该死的女人真的不在乎他!
不然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在新婚之夜跟另一个女人上床?
可恶!他讨厌她的逆来顺受,讨厌她眼中的愧疚,她应该知道她是情有可原的啊,她应该知道他在乎的是什么,她不应该把他逼到如此挫败而空虚的地步!可恶的她!
霍洛克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大口大口的灌下,这要消的不是欲火,而是沸腾的怒火!
接下来的日子,这栋维多利亚豪宅里没有什么温度,总是冷飕飕的。
他们并没有去度蜜月,好在一开始霍洛克就说白了,在加拿大玩就好。
因此,每天她就像个居家小妻子,小小瑜从夏威夷打电话给她时,她就胡掰自己正在某个地方玩,而霍洛克也很配合,因为他都只是听,鲜少说。
大多时间,她都在整理家务,不敢去咖啡屋,也是怕员工们问太多事,不意外的,外面卖得火红的周刊杂志全是有关他们婚礼内容的报导,但很节制的顶多放上几张霍洛克自己提供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