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拉扯了缰绳,心魂不宁的她差点往前摔了出去,好在他的手紧紧的扣住她的纤腰才没出事。他的手执起她的下颚,让她转过脸来面对他。
“说不出来,因为是天机吗?”他直截了当的问。
她一愣,很诧异,但连连点头。
看来他的妻子似乎是个了不起的人,他突然有所惑,但是……“我要跟你说,你错了。”
“错了?”
“大错特错,你在我身边会很久、很久……”
是一生,她都只能也必定在他身边!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他的人生在起变化,全是因为她,他跟他爹、哥哥之间全然没了嫌隙,敞开心扉真心相待,那些他曾经以为不存在的亲情,在短短几个时辰里全补足了,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有。
她望着他眼眸中的温柔,还想再问,他已俯身攫取她的红唇,她的心跳再次失控,两人气息相融,直到结束了这个吻,他的额抵着她的,两人都喘着气,也都努力的平复这瞬间就挑起的浓烈。
蓦地,他抱紧她的纤腰,策马狂奔,直奔回家的路。
一回到府第,他拉着她下了马背,仆佣们见到两人,躬身行礼,但两人像没注意,直往院落走去。他拥着她,她只觉他的手好烫,他看她的眼神比之前更灼热,害她的一颗心怦然狂跳,似乎意识到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有一种莫名的暧昧气氛在空气中流转着,院落四处仍然结着红彩,房里门窗也仍贴着双喜字,在在提醒着她已是他的妻。
一进到寝室,房门上了闩,她太紧张了,快要站不住,连忙坐到椅上,但看他接近,她又急急的跳起来,坐到床缘,却见他俊脸上的笑意更浓,她连耳根子都羞红了。她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不怕他,但那股愈来愈浓的亲密气息就是让她愈来愈不自在,忍不住又退后,想让出点距离,怎知,他得寸进尺又趋近,跟着上了床榻,双臂一左一右的搭在她的脸颊两侧,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困在床榻上,她没有选择,只能往后躺,感觉双颊滚烫得都要冒出烟来。
她柔软的气息近在咫尺,引诱他的攫取,他的黑眸窜着两簇灼灼欲火。
“呃,等等——”她既紧张又期待,但也怕受伤害,听说第一回很疼的呀!
她试着推开他,但他文风不动,而且他的胸膛好硬,也好温暖。
他的左手轻而易举的揪住她开始乱模的小手,将双手高举过头,她看起来更加无措。
“我们就当一对真正的夫妻——”
她一怔,嘴唇半开,他趁机长驱直入,愈吻愈狂野,强烈的欲火四处点燃,他的大掌往下抚上柔软的浑圆,她因难耐的挑逗而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口中发出令人羞惭的申吟。
扁是他觉得不够,灼热的唇堵住她湿濡微肿的樱唇,炽烈而霸道的宣示他的主权。
澎湃汹涌的淹没了两人,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到达云端……
她呼吸急促、娇声连连,他亦粗声喘息,额上汗水滴落。
原来这飘飘然的感觉就是翻云覆雨的滋味,而他跟她终于圆房了。
***
朱定康跟桑德的关系有了转变,不管是钱庄伙计或是府第仆佣,都看出来了。
主子简直将公主宠上了天,知道她可以一整天不吃饭,却不能不吃甜食,所以特地吩咐下人,天天得到以做糕点出名的百年老店“玄甜斋”跑一趟,举凡甜食都要买上一份,像是糖酥、糖油山芋、雪片糕、杏仁、松花、苔菜片糕……而且,必须是现做现买,不似过去,随便买一堆。
只是,甜点就摆在她眼前,却不是马上可以吃,因为在另一边备了一桌山珍海味,但都只有一小碟,显然也是一人份。
她眨巴着眼睛,他笑望着她,瞧她小脸皱成了苦瓜,他仍然温柔以对。
“真要吃?”她很想只往另一边的甜食进攻。
他何尝不知?他亲自端起一碗饭,示意要喂她。
她粉脸儿羞红,“好啦,我自己来。”
唉!以前师父跟她一般挑嘴,两人都只挑甜食吃,如今可不一样了,她得认份点。
朱定康瞧着她,她倒调皮,干脆也喂起他来,两人一起用餐。吃快点,她的甜点也能快快入她肚。
他从她的眼眸里洞察她单纯的想法,但他只是笑,顺她的意,毕竟她已吃了不少。
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一个看账册,一个会在一旁看书陪伴,雀儿常跟其他佣人说,两个主子瞧着、看着,两人的目光会对上,相视一笑,再继续做自己的事,然后愈靠愈近,然后耳鬓厮磨,她就聪明的退了出去,别在那儿碍手碍脚。
此刻书房里,朱定康搂着桑德坐在膝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满足的吃着甜点。
见她的嘴角有糖粉,他忍不住低头啄取她唇边的甜蜜,但尝着、尝着,还是吃起她诱人的红唇,迅速被挑起,但他知道,她昨晚因为他一再的需索,累得睡到今午才醒来。
扣扣!敲门声陡起。
桑德连忙从他的膝上起身,两人恩爱是一回事,她可不想让仆人们看了笑话他们。
“进来。”
避事马上进门来,脸上有着不寻常的惊慌,“禀告主子,今晚的筵席要出问题了。”
朱定康连忙起身,“今晚招待的可是很重要的客人,怎么能出问题?”
“是啊,偏偏主厨闹肚疼,临时到酒楼去找厨子应急,但那里也是座无虚席,外头大排长龙,厨子走不开身啊”管事已急得额上直冒汗。
桑德也知道今晚有特别的酒宴,客人全是专门买卖瓷器的商家,而这次人又都曾与洋人经商,所以,夫君希望藉由他们牵线,也跟着扩展海外贸易。
但他们都相当忙碌,南来北往的跑,好不容易才敲定这一日。
她也因此特别梳妆打扮,毕竟身为女主人,又贵为公主,这面子可失不得。
“真的找不到厨子吗?到其他的地方再去找找,餐馆也成。”朱定康连忙催促。
“不成啊,主子,我们都试过了。其实,这段日子善事做得很多,很多人听到我们需要帮忙都想帮,可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总不能自己的店打烊来帮忙嘛。”
桑德见两人肠枯思竭的想法子,挣扎再三后,她决定挺身而出,“我来。”
朱定康跟管事一愣,同时看向她。
“公主?”
“桑德?”
她露齿一笑,轻拍自己的胸口,帮自己增加点信心,“其实我对煮东西一直很有兴趣,所以在御膳房厨子的帮忙下偷偷学习,学会了一手好厨艺。”
“可你是公主。”朱定康还是不信。何况,这么重要的筵席,可出错不得。
“公主也是人!”她不服气的反驳,“我也跟厨子一样有一双手。”
朱定康不由得莞尔。虽然他着实很难相信,但桑德一脸娇憨的坚持,实在很可爱。
“少瞧不起人啊,老子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我可是在天庭——呃,宫廷里长大的,什么都看得多。”
怕他们不信,她如数家珍的道来,光烹饪方法就分有炒、爆、炸、煎、烹、炝、溜、羹、蒸、煮、烙、汆、涮、炖、熬、卤、焖、煨、烤、熏、拌、炝、腌、风干……
这一席话像顺口溜,已让人听得一愣一愣,她稍歇一口气,接着又道:“官场的正式筵席一开就是四道点心、四道鲜果、四道蜜饯、四道冷菜、四道大菜、六大碗……”
她说得又顺又溜,朱定康等人则是听了相当错愕。没想到她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