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潆潆即便不断说服自己配合他就好,等他厌倦了,说不定就不会再留她,可一对上那双眼,脸仍是不争气的陀红一片。
那张英俊的脸上噙着一抹邪笑,打量她的感觉,就像是用眼神在品尝她一样。
“我等你等了好久,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我日日为你淋浴,那是多大的煎熬,你不会懂。”
他的声音唔咽,忆起当时,心也跟着激动起来。
他也是在那时才发觉她对他有多重要,他不能失去她,一定要她活过来,那样的渴望是强烈而巨大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情感,超越他所能想像。
他束在脑后的浓密黑发早已散下来,俊美的五官因而多了一抹粗犷的危险魅惑感,就像只看准猎物的豹,猛地发动攻击,狂热的攫住她诱人的唇,双手也强势的将她压向他的胸怀,听见她娇喘一声,他的吻更为炽烈,霸气的索取她更多的回应。
她并非完璧!
可恶!他双手握拳,身体紧绷且僵硬。
突厥人或许生性豪放,对情爱态度大胆,但被选入宫中当他妃子的,仍都是清白的女子,所以他从未想过会有例外,更没想过这个例外会是让他不惜舍命相救的重要女子!
他无法不妒忌,无法不发火,因为,她曾经属于另一个男人,可让他更气恼的是,就算如此,他也仍是想要她!
阿史那鹰宣泄后,便迅速从她身上离开。
这个动作令左潆潆感到一阵屈辱,她强忍住已在眼眶间打转的泪水,颤抖着手,拉起一旁的被子遮住身体。
而阿史那鹰只是沉默,不看她,也没有离开,空气顿时凝结,带着一股几乎使人窒息的沉闷。
半晌,左潆潆幽幽的开了口,“为什么……这么粗暴?”
这是埋怨?黑眸冷光乍现,他也不再客气,直接质问:“他是谁?”
她一愣,不解的转头,“什么意思?”
他突然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冒火的黑眸直勾勾的瞪着她:“什么意思?我在问你,那一个曾经教会你享受激情的男人是谁!”
她懂了!左潆潆身子一僵,望着他火冒三丈的模样,觉得这一切真的太荒谬,太可笑了!
是他!教会她一切的男人就是他!但要她怎么说?他完完全全的忘了她,若她说是他,他会相信吗?
阿史那鹰不知道她的眼神想表达什么,因为那里面有愤怒、凄凉、嘲笑,还有一种复杂难懂,不想再在乎的悲哀,似乎是死了心,放弃了什么……
难道是想放弃他?“该死的!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回答我!”他咬牙低吼,拒绝承认因思及自己可能被放弃而感到慌乱。
左潆潆神情木然的瞅着他,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原来被遗忘还不是最痛的事最痛的是即使被遗忘,依然很爱很爱对方,却又被质疑自己的忠贞……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可恶?怎么能忘记她忘得如此彻底?是因为一个个的女人持续不断走进他的生命,让他无暇回首吗?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说话!”
“那个男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他一怔。
左潆潆悲哀的苦笑。不是吗?爱她的他只存在于过去,只存在于她的记忆里,如同死了,也一如她娘曾经对外撒的谎,她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一名“寡妇”了。
沉沉的吐了口气,她推着他的肩。
阿史那鹰蹙眉从她身上离开,看她抓着被子就要下床,立即伸手拦阻,“你去哪里?”
她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平静反问:“我该离开不是?有人告诉我,你不喜欢女人遗留在你的床上。”
他立即抿紧唇,“在这里,你只要听我说什么就可以,不必管别人说什么!”
她拧眉。
“我才是这里的天,我没要你走,你就不许走。”跳下床,他掳过她,硬是把她重新放回床上,可也仅止于此。
今晚他心头一片混乱,无法再若无其事的抱她,但还是不许她离开他半步,他不晓得这样的举动代表什么,只是顺性而为。
而左潆潆只是静静的任他摆布,被放在床内侧的她,在发觉身边人侧过身背对自己后,更加心灰意冷,缓缓闭上眼,不再说话。
反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可她不知道,在她疲惫睡去之后,原本背对着她的男人才悄悄的转身,无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把她拥进怀中。
没人知道,同样一个夜晚,位于皇城外的森林里,一栋偏僻、隐密性极佳的宅第里也上演着激情戏码。
蓦地,男人发出低吼,可女人却不满的埋怨道:“怎么回事?这样就完了?你是不是男人啊!”
“够了,也不想想自己还挺个肚子!”这话显然让男人也不满起来。
“那也是你的种啊!”
“对,所以我要保护它,而你也要克制一下。”
“明明自己不行,还要找借口搪塞……”
“你!好,再来!”
激喘声再起,然而男人似乎迟迟无法重振雄风,到最后女人都开始冷嘲热讽了。
“我看是你前一阵子耗损过多,如今才会玩个一次就不行!”
昏黄的烛火下,一个挺拔的男子火冒三丈的甩下被子下床,大手一挥,纱帐垂落翻飞,隐隐露出一张欲求不满的丽颜。
她抿紧了唇齿,也跟着步出纱帐,“不对,你不太对劲,你对我没过去那么热情了,为什么?”
男人的面容隐在黑暗里,不耐烦的回答,“我说了,你的肚子。”
“该死的!这个肚子有多大?它只是微微凸起,不管你还是王,就不能让我好好享受吗?“
金妃也注意到对方眸中再次点燃,得意的勾起嘴角,挑逗的抛了个媚眼,主动走上前去。
男人微微喘息,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是因她而起,而是脑中那张月兑俗的脸庞。
他放纵自己将眼前的柔软诱人躯体幻想成她,将眼前这张饥渴难耐的容颜幻想象成她,益发温柔缠绵的满足着身下人也满足自己。
这次,直至天微亮,两人才尽兴的疲倦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