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对着房门的秦莫随即起身,而宁格格仍扣着他的腰不放,不得不跟着他跪坐在床上。
"懿儿。"终于来了!秦莫看到她,黑眸浮现笑意。
他还笑得出来?晨懿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多事!她真多事,看来他很享受嘛,她替他抱什么不平?
"懿儿!"秦莫要追上去,这才注意到宁格格的双手仍紧扣在他的腰上,"放手!"
她用力摇头,不忘焦急的提醒他,"不可以,你别忘了太后说的话。"
他冷峻的睨她,"你以为我是顾忌太后要治爷儿的话才留在这里的?放手!"
不是吗?但她不管,她紧紧抱着他就是不放,眼眶泛红,"不要,不要!秦莫,你为什么不要我?我已经说了,我愿意跟晨懿一起伺候你……"
"我也说了,我只要一个妻子!"他咬牙迸出此言。
"为什么?你是战绩辉煌的大将军,要三妻四妾——"
他没了耐性,用力扯掉她的手,看着她摔跌在床上哭出声来,仍然口气冷硬,"我仍以礼相待,是因为不想令你太难堪,但是你如果伤害了懿儿,我就无法原谅!我不要也不许她伤心,一丝一毫也不行!"
宁格格面无血色、难以置信的看着严厉冷峻的他:心冷了半截。
见他转身就走,她忍不住再以这几天的老戏码妄想制住他,"秦莫,我的胸口又痛了……我要昏过去了。"
但他理也未理,仍然阔步离开。
"秦莫!秦莫!"她气得咬牙跺脚后,用力的将枕头往外丢,一边哭叫,"太后女乃女乃,太后女乃女乃,你快来啊……"
第10章(1)
好想哭!
晨懿策着马儿,出了别馆,来到后山坡的这条浅溪旁。
她翻身下了马背,走到溪畔坐下来,凝睇着清澈的潺潺溪流悠游的小鱼儿。她再也无法如此自由自在了,她的心有了牵挂、有了束缚,有了悸动,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成了一个大笨蛋!
深吸口气,她低下头,用双手泼了些冰凉的溪水在脸上,不然,她眼眶热热的,心儿酸酸的,想哭的感觉愈来愈浓。
望着溪水里的倒影,她咬着下唇,热泪仍然滴落而下。怎么回事?她从来就不是爱哭鬼,更不是贪心鬼,也不是撒谎鬼,可她发现她都是,她不想他纳妾,她想要独占他的人、他的心,不要跟任何女人分享他!
但秦莫更过份,他不是不喜欢宁格格吗?干么又抱她?那当初请皇上赐婚不是皆大欢喜,她不必为了恩恩跑这么一趟远路,不会遇上他,不会赔上自己的身心,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了!
全是他的错,原来一个人的心可以如此虚伪,没心没肝的可恶家伙!
她愈想愈生气,眼中的泪水迅速盈眶。
"哭什么?"
蓦地,溪面上的倒影多出一个伟岸身影,晨懿吓得一愣,蓦地回头,这才看到不知何时已策马追上来的秦莫,但许是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到马蹄声,也没有听到他走近的脚步声。
秦莫一看到她盈眶的泪水滴滴答答的掉个不停,黑眸浮现温柔,在她身边蹲下后,伸手轻拭她脸颊上的热泪,"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是看到宁格格抱着我,因而深受打击?"
"什么打击?"她尴尬的扯掉他过于温柔的大手,"我又没哭,只是刚刚用溪水洗脸留下的水渍。"
"傻瓜!"他大手一揽,将她带入了怀里,"我连眼泪跟溪水都分不清吗?"
"别抱我!你去抱她就行了!"
她还是想推开他,口气也有妒意。
"真像个打翻了好几坛醋的妒妇。"他莞尔一笑。
晨懿脸色一变,"谁、谁是妒妇!"
"不承认?"秦莫深深地看着这名偷走了他的心的俏格格,"你知道吗?这几天,宁格格找到机会对我不是搂就是抱,在我冷眼睨视时,她才肯松开手……"
"那又如何?"竟然还不只一次,太过分了!
"那又如何?好问题。"他摇摇头,"在那当下,我的脑海就会浮现你的脸,就开始在心中开骂——"
"骂?"
他点头,"我骂难道我的懿儿不知道我在水深火热之中?夫妻之间,不是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她却任我一人单打独斗!"
"这……"她有点儿迷惑了。
见他说了这么多,他仍未开窍,他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傻懿儿,我在等你走向我,你不懂吗?"
"什么?"
秦莫抱怨道:"妻子找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你这个没良心的妻子,竟然让我等了好多天。"
"是谁没良心?你以为我不担心你吗?哼,你快点走开!"一双小手推拒着他,但他硬是不放,她生气的抬头,"你——"
他顺势的掠夺了她柔女敕的唇瓣。
这个吻有着太多的温柔、太多的疼惜、太多的感情,他一一借由这个吻来传递他对她的所有感觉,他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但他对她的感情绝对是真的。
从这一记深深地吻中,晨懿感受到他的情感,在他终于放开她时,她气喘吁吁,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他深情凝睇着她,向她告白,"我必须向你承认,这一生,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坚定,我的心、我的魂,都在告诉我,我只要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陪我一生一世,共度每个晨昏。"
她热泪盈眶看着他,久久无法言语,被他的一席话深深地感动了!
"我承认,我一直没有对你坦诚自己的身份,那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你晓得我是一个格格,你一定会派人送我回定王府,可是……我不想就那样离开,我舍不得离开你。"
秦莫眸中的深情更浓了。
晨懿哽咽道:"我一开始的确也是很混乱,不知道自己为你动了心,所以总是胡乱的找借口来说服自己,为什么必须继续隐藏身份待在你身边,然后知道你也召了军妓那晚,心里的不平、闷气全涌上了……"
"我也必须向你承认,我的确曾因生理上的需求而——"
"你不用说的。"
"不,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尤其是我因为一名军妓而长驻在边疆不回、不娶妻的传闻都是我刻意传出去的,因为我并不想跟女人有太多的瓜葛。"他笑了起来,"但你是绝对的例外。"
这一听,她的泪水又滴答滴答的掉落,"你这么说我就很满足了,宁格格她,不,我想皇太后把宁格格带到这里,她要是没有逼你娶了宁格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她那张老脸也丢不起啊!"
"那是她的事,是她自己不要她那张脸的。"他口气严峻,但为她拭泪的手却很温柔。
凝望着他深情的脸孔,她真的觉得很满足了。"其实,我也不敢想独占你。"
秦莫浓眉一揪,"你再说,我要生气了。"他将她拥入怀里,"我现在需要一个可以勇敢地跟我站在一起,让皇太后跟宁格格知难而退的妻子,你明白吗?"
晨懿点点头,可是仍然忧心,"皇太后跟宁格格恐怕没那么好应付。"
"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其他的事由我来担心。"
他将她搂得更紧,她也伸出藕臂环抱住他的腰,两人相依相偎,对彼此的感情更加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