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想自己独处。”
堡作室内,赖家瑀的确有些不知所措,顾建堂太热情了,一下子说她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他,中午由他请客,晚上他可以带她去逛夜市,再去看夜景……琳琅满目的节目听得她都快受不了了。
“那好,我先出去,又什么需要再跟我说一声。”
“谢谢。对了,请问……崔总裁会到澄风的办公室吗?”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这个最让她忐忑的问题。
俊朗的顾建堂回以一笑,“照理已把这项工作完全授权给我的他是不会来的,不过他会以朋友的身份来关心,你想见他?”
“不不不!”她吓得忙摇头。
“不见是比较好,他相当有女人缘,女人看到他一定会爱上他……”
“我想独处。”她不得不打断他的话,虽然相处不到半个钟头,但他绝对是长舌那一挂的,而且神经大条。
彼建堂爽朗一笑,这才转身步出工作室,顺手将门关上。
赖家瑀暗暗的吐了口长气。总算安静了,她站起身,看着采光良好的空调,再看向排列在展示柜上的电脑相关周边产品,这些都是崔氏电子的自有品牌,在她完稿后的一个月,如果样品没问题,就将量产上市。
她深吸一口气,美眸浮现忧心。怎么办?她能安然度过这个月吗?
第2章(2)
一个小时后,顾建堂端了一杯咖啡进来给她,就在他走出去,门尚未关上时,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却出现了!
虽然因为角度关系,没有看到来人的脸,但光是看见那熟悉的挺拔的身影,赖家瑀的胃就起了一阵痉挛。
她果然很不幸运!
彼建堂不顾办公室其他同仁们个个头低低,涨红着脸不敢笑的明哲保身做法,直率的他不怕死的指着崔鑫浩的俊脸上相当清楚的凸起物捧月复大笑,“崔总,你的额头——哈哈哈……”
若不是他的五官长得太俊俏,光那头上的一坨再加个驼背,就可以去演钟楼怪人了。
“你最好闭嘴,因为我的心情非常非常的不好!”
崔鑫浩脸色阴沉的瞪他一眼,突地注意到他后方开着门的工作室,他微微侧身看向里面,只见正在画图的女子头低垂着,加上顾建堂走上前来,正巧挡住了他,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她的脸。
惨了!惨了!头低低的赖家瑀透过眼角余光,从半开的办公室看到那张带着戾气的俊颜,更加心惊。她就说嘛,不该答应这项工作的……
“我怎么能闭?”
彼建堂跟崔鑫浩私交甚笃,心直口快的他哪忍得住话?
他开玩笑的揽了崔鑫浩的肩膀一下,“恶马恶人骑,你也有这一天!我就说你要小心,最近你运势超背的,看上眼的美人全是橡皮糖,早晚出事。”
“背我这一包的还不是那些烦人的美人,但我受够了,女人可以暂时远离我的生活范围了!”
“那也得那些橡皮糖愿意放过你才行。”
“我知道有一个人的投掷功力很强,等我逮到她,就会带着她出席每个场合,让她替我赶走那些挥不走的苍蝇,这是我大发慈悲给她的道歉机会!”
这一席话崔鑫浩说得咬牙切齿,听得赖家瑀是寒毛直竖。
她决定了,她要放弃这个工作!
“不谈她了!”那个可恶的死丫头,竟然关机!抿泯唇,崔鑫浩看望好友身后,“那是候鸟?”
“对了,见见她,一个很美丽、让人一见就如沐春风的纯净美人。”顾建堂边证美边回身推开办公室门,却见她的头几乎低到要贴在桌面上,“小瑀?”
天啊,别叫我!也不要过来!赖家瑀咬着下唇,一颗心卜通狂跳得都要跳出来了!
听见好友叫的名字,崔鑫浩两道浓眉不由得一纠,“她叫?”
“小瑀,很可爱的名字吧?”顾建堂叫得亲热,脸上都是笑意。
拜托不要再叫了!她可以感到一双锐利的灼热黑眸正直勾勾的看着她的后脑勺。
“小瑀,抬头啊!”顾建堂不解的俯身朝她勾勾手指头,“虽然我说每个女人都会爱上他。”
崔鑫浩先看向好友,目光再移到那女人微微发抖的双手。怎么这双白净没留指甲的双手、还有这头柔软没有挑染的直发越看越熟悉?
“小瑀儿!”
他突然咬牙一吼,就见她身子整个一震,而这个动作对崔鑫浩而言已经足够了。
他脸色一沉,“建堂,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她说。”
“可是——”奇怪,怎么突然之间,好像有股山雨欲来的感觉,顾建堂有些担忧的看了头仍低低的娇客一眼,“好吧。”
完蛋了!赖家瑀头皮发麻,心中暗暗叫苦。
彼建堂不明所以得出去后,崔鑫浩立即将办公室门给关上,连带的也将百叶窗全数拉下,阻绝外面一双双好奇地目光,才双手环胸的在沙发上坐下。
紧绷的气息蔓延着,她不抬头,他也不说话,空气凝结。
半响,他终于打破沉默,“你打算当鸵鸟多久?”
赖家瑀这才动作僵硬得抬起头来,这一看,才明白顾建堂怎么会笑得那么大声。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就像多了一颗小笼包黏在上头,看来好滑稽,她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
“你要是敢笑出来,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头上肿两个包来工作?”
看着那张冷飕飕的俊颜,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一股冷意迅速从她的背脊窜起,她倒抽了一口气,很“俗辣”的点点头。
“现在,这笔账,你刚刚应该有听到我要怎么算了!再来是,我怎么不知道你就是候鸟?你接下这个工作为什么没有知会我?刻意避开是因为跟我还有仇,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
话都被他一口气说完了,她要说什么?赖家瑀在心中嘀咕。“说话,你知道我的耐性不太好。”
崔鑫浩的声音更森冷,让人如置身冰雪之中,迫得她不得不开口:“我们已有五年没联络,你不知道我是候鸟也是应该的,这个工作是顾经理直接找上我的经纪人,你们开的条件很有优渥,再加上我的作品可以应用在日常用品上,能够增加曝光度及知名度,但得飞来这里直接跟你们的工作团队工作,虽然我拒绝了,但我的经纪人却帮我接下——”
“你拒绝?因为我?你是白痴啊!”身为商人,他一向是在商言商,无法容忍因为私人情绪而影响利益考量。
他的态度惹恼了她,“我跟你不一样,五年前的悔婚,你自以为是对我好,所以一点愧疚也没有,但我的心很痛,所以我拒绝了,谁知经纪人说已经签了约,我能怎么办呢?所以我来了,但我为什么要知会你?你是我的谁?我们有任何关系吗?”
她咬着下唇,泪如雨下。当年两家解除婚约,崔家道歉,赖家移民,她出国读书,远离生命中曾让她视为最美丽的相遇的男人,这一直是她心中仍未痊愈的伤痛,她不像他可以看这么开,这么无所谓的把一切视为过去的事。
崔鑫浩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这么激动,这样的情绪她压抑了五年之久吗?那代表她仍然没长大!他抿抿唇,从沙发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轻拍她的肩膀,“我真不懂,你这么小的人儿怎么会这么执拗?”
“放开我!”
她拒绝这种像哄小孩子吵闹的拥抱,她不再是十七岁了。
他依言放开她,才发现泪眼婆娑、哭得眼红鼻子红、粉脸红咚咚的她脸上没有半点妆,看多了女人浓妆艳抹,这张瓜子脸多了股楚楚动人的纯净,相当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