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我去了你的茶会,那里根本没有人……等等,你说昨天?我是今天去找你的,怎么说是昨天?”她惊愕的想起。
“我瞧你是糊涂了,茶会是昨天,我在自宅里举行的,你怎会不记得?”
“在你宅里举行?不是在太庙前的广场——”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穹亚只举行了简单的茶会,客人只有几个,怎么可能跑到太庙前的广场上去?况且我昨天也有到场,也看到了你,你还想否认?!”黛离打断她的话。
“怎么会?”她完全呆愣住了。
“你想悔婚?居然连上过我家的事都不承认,太过份了!”穹亚一脸的气愤。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够了!”忽然一声低喝,始终没有出声的葛尔道奇黝黑的双眸沉沉的露出慑人寒意。
“心儿,你有没有出席过穹亚的茶会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此时此刻,你我红彩喜幛披身,你……你还是不嫁吗?”他冷凝的脸庞下是深深的期待。
“我……”她哪里看不出他炯亮目光下的渴望,胃部隐隐起了痉挛,但在这种场合里她能说不吗?
“莫海越狱了?!”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
莫海杀气腾腾的出现,自从上次旗主为了救出绿心而将莫海的匪窟剿了之后,莫海就一直被关在大牢里,这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想做什么?”葛尔道奇拢紧浓眉,挡在莫海身前。
“我来带走绿姑娘的。”
“什么?”这会换他杀气腾腾了。
“绿姑娘根本不想嫁你,我是来救她的!”
“你凭什么?!”他的俊颜风暴大起,宛如沙尘暴即将来袭。
“凭我欠她一份救命恩情,凭她是我第一个看上眼的女人!”莫海大胆的说。
“你说什么?!”他勃然大怒。
众人更是惊愕。
“哼,你们两个果然有奸情,真是恬不知耻!”黛离马上说。
绿心闻言脸色一变。
“你这女人别胡说,我跟绿姑娘是清白的!”莫海立即气愤的驳斥。
“清白?以你莫海辣手摧花的名誉,清白得起来吗?”穹亚也讽刺道。
“你!”
“绿心,我早就知道你这女人已经是残花败柳,根本没资格嫁给旗主!”黛离走向绿心,狠戾的推了她一把。
绿心踉跄了一下,莫海及时扶住了人。“绿姑娘,小心!”
“还说没什么?这两人分明是奸夫婬妇!”穹亚马上指着他们说。
“旗主,这女人居然还有脸与您同居在旗屋里,她的私德品行都极为低贱,根本配不上您,您还是将她驱离出旗屋,最好把她赶回中原!”黛离说。
“没错,把水性杨花的女人赶出大漠——”说到一半,突然在葛尔道奇慑人的眼神下住了口。
两个女人觑着他冷峻不已的模样,吓得往门外一瞥后,赶紧退回人群里不敢再多言。
梆尔道奇凝着面容,对着莫海直接抽出刀来,凌厉的刺向他,但是刀势在即将刺入他的两眼间停住。
“冷大哥……”绿心见状心惊。
莫海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女人不是你能拥有的,你走吧!”他语气狂狷。
“但,她也不属于你!”
他眼里闪过一丝痛楚,“我知道。”
“你知道?那为何还——”
“我爱她!”他当众说出,毫不掩饰。
绿心的心头狂震,只要他说出非她不娶或者爱她的话,总能让她内心悲喜交加。
他……爱她,从不退缩的爱她……
莫海颇不是滋味,“一相情愿!”
他脸色骤变。
“不许你这么说冷大哥,他才不是一相情愿!”绿心突然推开莫海,眼里尽是对葛尔道奇的心疼。
“难道你对他也——”莫海愕然。
“我……我对冷大哥当然是有情的,他是我唯一的男人!”
“胡说,旗主怎么可能会是你唯一的男人?你是弃妃一个,竟还睁眼说瞎话!”门外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冲进来说。
“星玛?”她讶异的看着星玛。
梆尔道奇眼中厉芒一闪,星玛见状,不禁身子一缩。
“这女人骗了你,她是个肮脏污秽的……”星玛虽然害怕,还是咬着牙说,她一定要除去这个女人,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一直到与我在一起之前,她都是处子之身,这是证明!”他突然由怀中取出一条白帕子。
绿心一看到帕子,立即嫣红了睑。
“这是什么?”星玛怒问。
他摊开帕子,露出了帕上的殷红血迹。“这是我第一次要了心儿时的落红。”
“什么?”
“冷大哥,你怎么拿到这个的?”绿心简直羞得无地自容,这帕子是她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时,按照她进宫前母亲的教导所偷偷留下的落红帕子,说是留着这点殷红能带来福气,有益于将来生出健壮的儿子,她一直谨记着,所以才会将这东西留着,只是她一直将它收在他在京城的那间小铺子里,谁知这会却被他拿出来,还当众秀出!
他叹了一口气,“我早知道你收着这东西,它证明你是属于我的,因此我当然要将它带在身边,知道你脸薄,原不想这么大刺刺的秀出,但为了要让众人知道我才是你唯一的男人,只好这么做了,希望你能谅解!”
“冷大哥……”她动容的红了眼眶。
“骗人,她曾经是皇妃,皇帝怎么可能没碰过她?”星玛不信。
“后宫佳丽三千,皇帝又怎能一一临幸每个妃子?且天下皆知,当今皇帝爱妻如命,唯一的女人只剩皇后一人,心儿能出宫,证明老天厚爱她,希望她能遇见真正属于她的良人,而我希望自己便是那个良人。”
星玛恨得咬牙切齿,这女人出了后宫,竟还能是完璧之身!“就算如此,她跟莫海也曾经共度好几夜,说不定——”
“我莫海没有碰过绿姑娘的身子!”莫海凛然的说,“我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从未否认过,现在更没有必要说谎,虽然我确实曾经要对她动手,但是她却在危急关头救了我一命,这份恩情让我对她敬重得不敢再有妄想,甚至渐渐爱上她的温柔善良,我莫海可以跪地起誓,若是所言有假,愿遭天打雷劈!”说着莫海真的跪地当天起誓。
众人皆哗然,他们知道莫海虽为匪盗,但从不说假话,一旦起誓就更是绝无虚假,这才能带领一票死忠的亡命匪徒横行于大漠。
这么说来,他真的没有碰过绿心!
众人对绿心的疑虑全都消除了,而期待她能成为旗妃的人们也更坚定了他们的信心。
“莫海,我让你出狱不是让你出来说废话的!”星玛发怒的转向莫海。
“你让我出狱?”莫海先是对她的话吃惊不解,接着便忽然明白过来,“我知道了,牢门没锁是你故意让人这么做的?”
“我……”一时忍不住月兑口而出,星玛手足无措的望向众人。“不是的,我没有——”
“错不了,我昨晚听到狱卒在谈论雄鹰逼婚的事,听得义愤填膺,今早醒来就发现狱卒不见了,连牢门的锁也消失了,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说,为什么这么做?”有种教人愚弄的感觉,莫海大怒。
众人谴责的目光接踵而来,星玛心头一惊。
“不是我,阿哥,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她转而向葛尔道奇解释。
“住口,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葛尔道奇冷硬的嘴角泛起教人胆寒的笑意。
“您……知道什么吗?”
“我知道你与黛离以及穹亚抓了心儿,而这场婚礼的安排以及莫海的出现不过是想羞辱心儿罢了!”
“你都知道?!”她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