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冷幕奇目光霎时转为阴寒。
他的气势竟让刘二的腿微微发软。
“还不放手!”冷幕奇阴鸷的又喝一声。
这回刘二不由自主的连手都软了,当下便松开对绿心不规矩的手。
他手才松,绿心立即躲到冷幕奇的身后,一双小手还微微发颤,显然是真的受惊了。
冷幕奇感受到她的惊惧,脸更是绷得死紧。
“冷大爷,你这相好的娘八成没生胆子给她,瞧她胆小如鼠,不过被本大爷这么说了几句就吓得花容失色,真是没用喔!”刘二为了挽回适才落败的气势,这会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调笑。
“我……才不是胆小表,也不是冷大爷的相好,我是男人!”她不甘心教人看轻,扯着身边男人的衣袖,小声的嘟嘴抗议。
说完不只众人哈哈大笑,刘二更是笑得前俯后翻,“哈哈哈,我说小娘子,你这缠着男人的模样,若说不是人家的相好,恐怕没人要信吧?再说,你说自己是男人,也不怕笑掉众人的大牙,任谁看了你都不会相信你是男人的,你这是自欺欺人!”
“谁说没人信,冷大爷,您说,您不就相信我是男人吗?”她转而问向身边的男人。
冷幕奇僵着脸,望向她可怜兮兮的小脸蛋,嘴角抽动了几下,“你当然是……当然是男的。”他气若游丝的说。
“姓冷的,你睁眼说什么瞎话?她明明是个女人,你竟然说她是男人,你瞎了还是傻了?!”刘二瞠目。
“你敢骂我?”冷幕奇也光火起来。
“我有说错吗?这家伙若不是女的,也绝对不是男的,莫非她是阴阳人?”
“阴阳人?什么是阴阳人?”她心惊的问。
“嘿嘿,阴阳人就是不男不女的人妖,你是人妖吗?”刘二睨着她问。
她倒抽一口气,“我当然不是人妖,你、你少胡说,冷大爷,麻烦你告诉他我是男的啦,才不是什么人妖!”被说得这么不堪,她都快要哭出来了,扯着冷幕奇硬要他帮她证明。
问题是,他要怎么证明啊?
包甚的,他自己也疑惑不已,这女人为什么非要坚持当男人不可?
想当男人可不是套上一件男衫就是男人了,重点是,她根本不是当男人的料啊!
“冷大爷!”她泫然欲泣的紧揪着他。
他牙一咬,“对,她是男人,我可以证明!”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对,雇了个女人当掌事不说,这会竟由着她瞎闹,自己还配合着耍白痴,真是够了!
“你如何证明?”刘二感兴趣的问。
围观过来的人群越来越多了,大家都竖起耳朵好奇得很,想听听他要如何“证明”她是男的?
“我……”他脸色一阵铁青,瞧见她泛着感激的目光,他只得硬着头皮,咬牙说道:“我与她共浴饼,我知道她是男的!”
他一说完,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这女主角……不,“男主角”就已经震惊的张大了艳若桃花的红唇,而且对这不文雅的动作浑然未觉。
他、他说了什么?共浴?!
“原来你冷大爷居然有断袖之癖,与男人共浴?我的妈呀,这两人真的有奸情!”刘二鸡猫子喊叫。
冷幕奇登时脸色更绿了,而绿心则是脸颊爆红,快要昏倒了。
“哼,想不到你们是这等关系,难怪大庭广众之下行为亲匿也不避讳,真是……啧啧,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刘二不屑的瞪着绿心依旧紧抓着冷幕奇的手,一脸讥讽。
她立即心惊地松手,赶紧跳离冷幕奇身边,此举让他心头泛起了淡淡的不悦,转身对着刘二说:“随你们怎么想,总之这女……这小子是男是女都不关你们的事,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与你们无关,你们少多嘴多事了!心儿,咱们走!”
他拉过仍处于惊愕状态的人儿,不理会身后叫嚣耻笑的喧哗声,牵着她的手大方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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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大爷,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回到铺子后,绿心抿着嘴,不谅解的问。
他懊恼的只手撑头,瞪着窗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真是见鬼了!般得自己成了有断袖之癖的人,这事若传回大漠,岂不是——
唉!
“不这么说能帮你解围吗?”他无奈的说。
“可是这么一来,人家的名誉不就——”她哭丧着脸,一副伤透脑筋的模样。
“这也没办法,谁叫你坚持要做男人,偏偏又长得不像男人——”
“谁说我不是男人,原来你也不信我?”
他登时闭上嘴。
“你真不信我?”她发怒的逼问。
他背脊忽地发凉。
“……信。”奇了,他干么这么怕她,还要帮着她自欺欺人?
她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一定要做男人的。”
“为什么你一定要做男人?”他忍不住问道。
“因为做男人才能自由自在的在外行走,才能彻底摆月兑我过去的生活。”
“过去的生活?你过去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就是……”
“就是什么?”
“没什么。”她打住不语。
他眉尾扬起,没什么才有鬼!
“……你又在做什么?!”他蓦地惊呼。
“你腰带松了,我帮你系好啊。”小手已经主动模上他的腰间。
这女人又来了,又“贴心”的干了男人不会干的事。他暗叹。
在吃惊过后,他反而大刺刺的张开双手,活像大老爷般让她伺候着重新系紧腰带,顺便拉整一下微微发绉的衣角。
“好了。”她细心的完成工作后,颇为满意的说。
“嗯。”他低下首,审视经她巧手处理过的部份,果真整齐多了。
“我话还没说完,现下大家都误会咱们有暧昧了,这可怎么澄清才好?”手上工作结束,她又继续烦恼起这档事来。
“别澄清了,反正有理说不清,随他们说去吧!”他接过她递来的热茶,虽然家事她做不来,伺候人的事倒是挺顺手的,而他也越来越习惯她在不知不觉中伺候他的行为。
“这怎么成?万一这事传回宫里,会惹出轩然大波的。”
“为什么你的事会传进宫里?”
“啊!因为……我在宫里有几个朋友,她们会很吃惊,然后一定会搞得天下大乱……”若教皇后以及毛威龙师姊妹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来找她问个明白,接着又要惹出一大堆问题来了。
“你在宫里有朋友?”
“是啊……”她支支吾吾。
“你对宫里很熟?”
“……还好。”
“还好?”他盯着她,目光深炯难测。
这目光引得她不自觉地望向他粗犷但不失性格的脸庞,心下竟起了莫名的悸动。
这还是她第一次细瞧他的五官,发现他的外貌真的很吸引人,尤其他的轮廓分明,实在是她见过最特别,也最有味道的一个男人,这股随和的英气,比之皇上的阴威截然不同。原来,还有人可以跟皇上比……
她的心卜通、卜通地跳个不停。
怎么回事啊?她抚着胸,不禁低喘了起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察觉她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不由得紧张的问。
“我……没事,没事,我没有见到你就心跳不止——”
“什么?”
“啊!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对了,晚膳时间到了,我、我去做饭了。”她慌乱的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急急转身往厨房奔去。
但走没几步,又头低低的走回来。“我忘了问,晚膳你要吃炒牛肉还是炸鸡腿?”
“……炸鸡腿。”
“那青菜是要芥蓝还是雪菜?”
“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