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亦难看到极点。“荒唐!”
“要我不荒唐也成,那请皇上答应让我以使女的身份至黎国玩玩。”
他瞪了她一眼,这丫头在耍他,她根本无意嫁给瓜尔佳,真正的目的不过是要讨个使女宫衔,只是她拐着弯要这个官衔,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恼怒之余,却也对她不是真的要嫁给瓜尔佳而松了一口气。
“不成,使女身份代表国家,岂容儿戏!”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吗,那臣妹还是嫁人好了,嫁了王储,届时到了黎国一样可以玩得尽兴。”她无所谓的说。
“你!”他气得拍桌,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
“皇上,您龙体要紧,可别气坏了身子。”彤妃立即故作心疼的说。
“哼!”他气得别过脸。
“皇上,香隐想去黎国,您就让她去吧,总比留在宫里成天与您斗气的好。”彤妃不安好心的帮着说,就希望这恶女到了异邦,最好客死异乡别再回来了。
他瞄了一眼一脸不驯的绝色面容,黎国此次派王子前来和亲,意图明显的就是想修补上回误判情势,协助叔叔裘庆龄叛乱之事而对他示好来了。
据他所知,黎国内部此时正动乱不安,听说前来和亲的瓜尔佳虽是王储,但是他有个异母弟弟,两人相争王位已是众所皆知之事,所以此回瓜尔佳的求亲除了修补两国关系之外,他还私心的也想藉由和亲拉拢自身势力,希望娶了本朝公主后,能助自个巩固王储之位。这如意算盘他自是心知肚明,而冰雪聪明的香隐不会不知这层利空口,莫非……
“香隐,你真想去黎国玩玩?”
“是啊,还请皇上恩准。”她款款的说,笑得明媚动人,顾盼之间皆是撼人心肺的魅惑风情,瞧得彤妃嫉妒不已,幸亏这恶女跟皇上算是兄妹关系,否则这天下哪还有女人的姿色敌得过这妖姬的出色,皇上哪还看得上后宫这群庸脂俗粉?恐怕就连她自己都难以近得了皇上的身了。
“好,你也不必委屈下嫁瓜尔佳,朕原就有意出访一趟黎国,一个月后,朕陪你走这一趟。”
“什么?皇上,您千金之躯要亲自前往黎国这不毛之地?”彤妃大惊。“难道您忘了,他们曾经助裘庆龄叛国,他们有可能藉这个机会再次谋害您啊!”
“怕什么,朕这次御驾亲临,就是想瞧瞧黎国真正的实力,朕自有算计。”
“算计?皇上,你的算计,不会正巧与我一样吧?”香隐噙着笑,眼里却闪着狡黠的光芒。
“你说呢?”他跟着笑得诡异。
两人之间的默契,令彤妃瞧得心慌,两人同行黎国,虽是名义上的兄妹,但日夜相对……尤其是香隐这狐媚妖姬,这两人会不会……
“皇上,臣妾也没去过黎国,想陪侍皇上,还请皇上恩准。”她立即说。
“不成。”他目光紧紧瞅着香隐,一瞬也不瞬,一口回绝了一脸错愕的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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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已久的暖香阁,此时因主子的归来,霎时热闹非凡到——简直人满为患!
此刻阁中正挤进了两位太妃、七位贵妃以及三位公主,只差皇太后人没到而已,这些象征内宫最高命妇的几个女人,全都到此对着主人嘘寒问暖的参拜献媚一番,倘若再加上几位贵妇们随身所带来比排场的过百个奴仆宫女们,这仅次于宫中皇帝所居的“太极殿”以及太后所居的“慈宁殿”的暖香阁,一下子挤进这么多人,再大也显得挤了。
众位贵妇女眷们,个个心中咬牙恼恨,脸上却个个笑容满面,这丫头可是皇上的心头肉、镇魂宝,只要她一回宫,照例众人得来谄媚问安一番,省得这丫头心底一个不痛快,又找人开刀。
“我说香隐妹妹,你这回怎么在外头游乐了这么久才回来?让嫂嫂们可想念得紧呢!”说话的是莲妃,她一脸的讨好,笑得甜腻。
这香隐仗着自己是当年太上皇由宫外亲自接进宫的,因为十分喜爱,便封公主,但是实质并非皇室血脉,于宗亲族谱上更无名号,却赐名公主,享尽一切公主的排场与富贵,还被养成目中无人、作威作福的性子,连她这唯一为皇上生下子嗣的人,都多次在这女魔刹面前吃瘪,叫她气得咬牙切齿,却苦无对付她的办法,还得低声下气、竭尽所能的讨好,这气恼懊恨自不在话下。
“是啊,我和宁太妃也是天天盼着你回宫,两人还不时相约到佛堂为你祈求在宫外一切平安。”秦太妃与宁太妃两人贵为前任皇帝的妃子,如今已是名列尊长的太妃,对她也是百般谄媚。
两人罩子亮得很,这丫头在宫里得势十多年了,打她第一天进宫起,这皇宫内院就形同她的游乐场,所有的嫔妃宫女太监们全都是她的大玩偶,因为她连受足两朝皇帝的专宠溺爱,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人人心中的嫉妒自是敢怒不敢言,就连她们两个都得瞧这丫头的脸色过日子,就怕她瞧她们不顺眼,到皇帝那咬几下耳根,将她俩这无用的前朝皇妃给逐出宫去自生自灭,因此两人一听她回宫,立即扭着老,赶也要赶着来“问安”。
“那就谢过两位太妃了。”香隐美丽的脸庞噙着笑。
“哪的话,香隐就像是咱们的女儿,要咱们不担心你也不成呀!”宁太妃马上涎着脸,实在是因为这丫头太难取悦了,这会瞧她心情似乎不错,众人也跟着松一口气。
莲妃又立即搭上话,“妹妹,嫂子我有一事相求。”她把握机会说道。
“喔?”香隐身子一斜,立即有人送上绣花腰枕,她双脚微抬缩上了贵妃椅,马上又有人上前为她捶捏着脚踝。
这尊贵架式比之众位贵妃女眷还要十足,莲妃心中恼怒,但也只得忍气吞声。“妹妹,你也知道嫂子生下了皇上的第一个皇子,但是皇上却多日不曾上我那去了,你行行好,改日得空帮我提醒一下皇上,别忘了我呀!”她说得都有些泫然欲泣了。
香隐一阵冷笑。“得了,这事皇上不见得会听我的,再说这闺房之事,我可使不上力。”
“你如果使不上力,这天下就没人使得上力了——”
“使上什么力?”一道低沉的声音乍然出现。
“皇上!”众人一见皇帝翩然驾到,纷纷慌张的福身跪地。
可唯独这贵妃椅上的人,依旧佣懒斜倚着,动也不动,笑容艳丽,美丽撩人。
他睨了她一眼,嘴角微扬,朝着众人说:“都免礼吧。”
一干人这才敢起身。
“皇上。”莲妃一起身就缠上他的袖袍,他轻轻一使力,月兑去了她的纠缠,她暗恼不已,只能恨恨的瞧着他走向香隐。
香隐轻挪了挪身子,让他悠然自得的在她身边坐下。
“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瞧着这一窝子的人,他有些讶异。
“咱们在聊皇上的房事。”香隐带着一贯嘲讽的笑容。
“喔?”他冷瞄向莲妃。
莲妃顿时满脸通红,连忙道:“臣妾该死,臣妾不过就是希望皇上能多垂怜臣妾……以及咱们唯一的皇儿。”
抬出皇子,他冰冷依旧。“谁允你向香隐说这些了?”这才是他真正恼的地方。
“臣妾……只是话家常……”她唇色发白。
“哼,以后没事少来香隐这儿『话家常』,她不爱听这些闲事。”他的脸又冷了不少。
“是……”她苦涩愤恨,却不敢多言,只得垂下头“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