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老总管跟保全送进来今晚的晚餐,门口还站著多名轮班的保全人员。
殷翼凡也从浴室走了出来,瞪著老总管,“我要见我爷爷。”
“老爷子已交代说不见。”他一样是不愠不火的回答。
“他也不接我电话,他是怎样?以为把我跟一个变性的男人关在一起就可以生出孩子,他是老糊涂了吗?!”他气愤咆哮。
老总管也有同感,老太爷此次的行径一点也不像他认识且照顾了三十年的老太爷,但他是领人薪水的,能说什么?
“老爷子的决定,没人可以更改。”他向两人弯腰行礼,走了出去,门再度被关上。
沈子琪以一种受不了的眼神瞟向气得握拳捶门的男人一眼,坐了下来,拿起刀叉吃著美味的牛排,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白白让自己手痛而已。
他连打几下后,怒火宣泄不少,但一回头看到还吃得下的助理,无明火再起,他走到她身边,用力一捶桌子,“碰”地一声,桌上杯盘立即震得东倒西歪,“吃吃吃,你还吃得下去,这是我们被关的第几天了?”
她放下刀叉,伸手比五。
“你脑袋还清楚嘛,这是第五天了,你还吃得下去?”他难以置信。
“不然呢?”她一脸受不了的瞪著他,“说来说去,始作俑者就是你,你知不知道?”
他浓眉一挑,“你说什么?”
“老爷子不就要一个孙子而已,你‘经手’过的女人就有几卡车了,随便抓几个来生也可以生好几打吧!这样我们今天还会被困在这里吗?”说来她真的倒楣透顶了!
“我拒当种马,何况孩子都是累赘。”
那种被丢来丢去的滋味,他比谁的感触都深!
“累赘?!就是有你们这种人,只顾享乐却不愿负责……”她愈来愈看不起他,因为她跟哥哥就是父母的包袱!
“你说什么?”他俊颜一凛,这男人变了性,也换了脑袋?他们不是一起批评过他们的父母,全把孩子当成物品、累赘,可他现在竟反过来批判他?
“真话虽然难听,但我还是要说,”她愈说愈生气,因为她的父母就是不负责任,要不是有哥的关爱,她根本不敢想像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要嘛就结婚生子,不要只是耍风流,再说你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吗?若真的有了孩子呢,不要吗?还是生了再丢?”
他咬牙迸射,“你在对我训话?”
“我就是,怎样!”她就是跟他杠上了。
被关到闷坏的两人,火气一触即发。
“刮别人的胡子前先刮好自己的胡子吧,瞧瞧你,好好的男人不当,硬要当女人,偏偏又缺乏女人味,成了‘男人婆’!不男不女的,你凭什么训我?!”他突地捏住她的下颚,鄙夷的瞪著她道。
她脸色一变,用力的打掉他的手,这一点碰到她的痛处,她恼羞成怒,“对,我是男人婆,就是没有女人味又怎样?但女人该有的东西我都有。”
“那只是外貌,难不成你生得了孩子?”嗤之以鼻。
“我就是行啊,你少不瞧起人了!”忘了自己正在扮男人,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气焰嚣张。
殷翼凡简直要吐血了!“你真的是我认识的人吗?我不知道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你哪能生!”
“我就是能!”
“天啊,真是令人受不了的大笨蛋!”男人没子宫,整了型也不会有。
“我笨蛋?你才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色鬼咧!受不了!”
他咬牙,“好!从现在起,我就当你是女人!”
“我本来就是!”该死的,一再戳她的痛处,她气得双手握拳,用力捶他的胸口。
“打我?”他当真要气疯了,粗声怒吼,“你本来是男的!”他直接再给她一个过肩摔,吼声震耳。
她脑袋轰地一声,的疼痛让她倒抽了声凉气,因为她忘了,忘了她现在是扮她哥呀!
“想起来了?”他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瞪著她,可恶,吼得他喉咙沙哑,都快喘起气来了。
她万分尴尬的坐起身来,“呃──现在跟以后是女的了嘛,怎样?”她很想说得很有力道,但听来竟相当气虚。
他继续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瞪著她,一副再跟她谈下去好像是浪费生命似的,他猝然转身走到床边,背对著她躺下来。
她一翻白眼,再低头走到沙发上躺下,一手捂住额头,闭上眼睛,在心中长叹一声,老天爷,她是怎么了?她吃饱撑著跟他争她是女的干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难道她要成为满足他生理需求的贡品吗?!
白痴,白痴!她在心中猛骂自己。
第三章
狠狠吵了一架的殷翼凡跟沈子琪,总觉得度日如年,不解这日子怎么是以乌龟爬的速度在消逝。
他们在主卧这个囚房里各据一方,一个老躲厕所,另一个就理所当然的占据卧房,但吃喝拉撒,人总要上厕所的,殷翼凡一开始还能象征性的敲一下门,但一天总不可能只上一次,后来他干脆用脚踹,也因此常吓到里面的沈子琪。
而对沈子琪来说,她的人生哲理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呢,她也依样画葫芦,要出去厕所时,也是用力的给他踹门,通知她要出去了,反正她听哥说过了,殷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睡觉时她比较安份,睡沙发就好,虽然那张床的确比较舒服,可她不认为殷翼凡会让出,这件事她不争,能好好睡上一觉就好。
至于三餐,因为是合菜,所以就勉为其难的同坐一桌,不过要是有默契的同夹一块肉或是一尾虾时,两人会同时放弃,任凭那尾虾或肉“啪”地一声摔回盘子里!
处于冷战中的两人不再交谈,而电视一开仍是嗯嗯啊啊的A片,转哪一台都一样,摆明了他们只能有一种娱乐。
所以沈子琪三不五时就打给哥哥,要他负起完全责任,别将她丢给殷翼凡,因为她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根本就是跟一头伺机而动的猛虎关在同一个牢笼里嘛,随时都有被他识破真面目的危险,到时候呢?他会不会吃了她?
偏偏哥老打太极,说他已经在想法子,想到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了,要她再忍忍……
至于殷翼凡一双犀利黑眸则老盯著“沈子航”瞧,不让她有轻举妄动的机会。当然,他也不忘找爷爷,还有联络公司几个重要干部,掌控公司的营运情形。
说起来,爷爷算是很了解他,他的自尊及骄傲都不容许自己向他人求救,何况软禁他的人又是爷爷,若是惊动警察,他半点便宜也占不到,爷爷跟黑白两道都有交情,所以打电话到公司,他只谈公事。
不过他一连几天没进公司,死老头倒是先打了预防针,说他结婚了,带老婆去度蜜月呢!
哼,他连房门都踏不出去,还度蜜月!
而此时,他所占的区域是五星级的浴厕,按摩浴白、日式感应马桶、电话、欧式洗手台,宽敞舒适,散发淡淡的香味,早晚又有钟点佣人进来打扫,窝在里面其实还不算太坏,难怪沈子航可以一直留在里面孵蛋,他边想边将话筒挟在脖颈间,也移动一下姿势,让泡在浴白的身体舒展一下,也听著杜经理狗腿的说著一连串谄媚的话──
“其实太子新婚燕尔,就放心的跟夫人好好玩,公司的员工在您这几年的带领下,个个都很有责任心,这全是太子领导有方……”
“合升那笔生意谈得如何?”他听够了,直接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