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眸半眯,“永远都不要再让我听到这句话!”
她一愣,这才从自己烦杂的思绪中月兑离出来,“你说什么?”
“你没有选择,你只能爱我,听到没有!”他说得斩钉截铁,眼神凌厉。
她被他突然的怒气吓到了,“你怎么了?”
他咬牙怒吼,“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我知道嘛,”烦躁的火儿也不小的她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我们是夫妻了呀,要同甘共苦,可是有些事就是不对,至少我爹娘喜欢你,可你额娘不喜欢我,这一点我就是做不好,我很懊恼耶,你干嘛吼我?!”
浓眉一蹙,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帮我拿个主意吧,你是她儿子,”她吐了口长气,看来莫可奈何,一副可怜兮兮样。
“我是不是该去跟她道歉?还是杀只鸡、杀只鸭,弄出个苏绣来?总之迎合她希望我做的一切,好让她喜欢我,那样你就不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是我知道自己根本做不来,那些事都跟我作对,我真的不会呀……”说了长长的一大串,她是愈说愈沮丧,头愈垂愈低。
他的眼神和缓了下来,再吐了口长气笑了,他知道他是真的误会她了。
突然弯,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一愣,慢半拍的看着他,“干嘛忽然抱我?”
“因为——突然很想爱你。”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但带着撩人的挑逗魅力,她的粉脸儿不由得飞上两抹嫣红,而在他灼灼的炽烈眸光下,她什么也无法想了,只能任由他将她抱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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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天开始,有些事变得不同了。譬如说夏芸儿不再戴面具,不再穿那些灰黑衣服,美丽的脸庞、粉彩色系的旗装,将她清灵、俏丽的气质完全展现,整个贝勒府里也因为多了她这么一张赏心悦目的脸,似乎变得更有活力。
但除此之外,有些事绝对是相同的。譬如老福晋还是派了人来传话,就算夏芸儿是天仙化人,在她心中就是不及格的媳妇。可以想见,这件事还有得吵。
另一件事就是她的睡相仍旧欠佳,有时候还差点掉到床下去,还好总是及时的被御沙的大手给捞回怀里。
有时则是她又踢了他一腿,被他揪到怀里狠狠的吻上一阵,当作补偿。总之扰他清梦的代价就是,他对她啃呀、吃呀、舌忝的,有时一晚上下来,简直让她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她当然抗议过,但他话也说得直接,就是她改正自己的睡相,别再吵他。
但睡都睡着了,天生睡相差,又不是她的错!可她不懂,他睡相也不好的啊,怎么他就没有再踢她下床过?
男人跟女人的构造不同,这是他的解释,但她就是不懂!
御沙却很清楚,怀里多了一个软玉温香,还是自己在乎、渴望的人,所以他入眠的时间总是比她慢,大半时间都是他快睡着才会遭到她的“暗算”。
只是这样甜蜜的日子才过个几日,夏芸儿听到有人又要拍拍走人了,她可火大了,他当这里是客栈还是驿站?
桌上放着早膳,每一盘菜、粥品都还没动半口,她就有想掀桌子的冲动。
“你又要走?到底是去哪里?“她忍不住要问,要不她会怀疑在另一个地方还有他的红粉知己。
一看到她那双冒着火的美眸中闪过狐疑,便知道她一定往不好的方面想了。“去扬州处理运河的事,这是我一直在做的工作。”
对喔,他是治水专家嘛。“那我也去好不好?”她才不想留在府里,谁知道老福晋会不会又来找她的碴。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不安全。”
“我会乖乖的,”她双手合十,“拜托嘛,我现在又不戴面具,你不用担心有工人看到我会吓得摔到河里去。”
对她这俏皮的说法,他忍不住一笑。“我不担心你的脸,我承认你这张脸让我一见倾心,但是最先吸引我的是你的声音跟眼睛。”
“也就是说如果我真的长成那副鬼模样,你还是会娶我?”
“嗯,因为你对我而言有种独特的吸引力,何况美人我也看太多了。”
“那就让我去嘛,有一个对你有独特吸引力的妻子在旁边陪你,不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吗?”她很努力的想说服他。
那会分心吧!他想。
看他还在考虑,她突然改口,“好,那我就不去了。”
他一挑浓眉,“你要偷偷去?”
“对。”她承认,一双黑又亮的美眸带着挑衅意味,看他是要让她大方的跟,还是要她使计谋的跟去。
一想到她若是不小心在外招蜂引蝶,又用愚蠢的方法来应付……还是让她跟在身边比较安全。
“好吧,你跟我去。”
她的反应是直接扑向他,开心的亲了下他的唇,然后愣了一下,顿时粉脸涨红,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至于御沙的反应,则是回应她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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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俩口就乘马车到扬州去了。
说是扬州,夏芸儿想的是美丽的景致,像是柳丝垂金、十里碧波,但是御沙带她去的地方也是扬州,但显然不是古今诗人赞叹歌颂的美丽风景,而是在近郊一处与古运河有段距离的河道,偏僻、安静、朴拙,甚至带了点荒芜。
但她其实没有什么时间抱怨,基本上他们一到这儿,御沙就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虽然他看来仍然尊贵无比,表情也一样淡漠,但这儿做事、搬运、做闸门的百姓们似乎没有尊卑之分,他们跟他说话、相处都相当自然,有如亲人朋友。
包令她感到难以置信的是,他的言谈举止间所散发的讯息——他相当喜欢做这件事!即使是一脚踩在澜泥巴里,他的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
一整天,她被晾在一旁晒太阳,而他的工作看来好复杂,也很忙碌,站在一个地方指挥着工人做事,几乎不见他休息,就连吃饭也没有好好坐下来吃。没想到这个贵气十足的男人竟然有如此粗犷随和的一面,她的视线几乎离不开他。
“御沙贝勒很了不起!”
她身旁突然冒出一个老伯的声音,她回过头,发现是一位扛沙土的老伯伯。
“我也这么觉得。”她颇为得意的回以一笑,因为这个了不起的人是她的丈夫啊!
不一会儿,御沙走回这个临时搭建的休息棚子,她立即递了一杯水给他。
他仰头喝下,看着他额上流下的汗珠,她的心竟莫名的噗通狂跳,他的阳刚魅力在汗水下似乎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在他离开又去做事后,她继续凝望着他,看着他跟其他执行者谈论,一旦这条内陆运河建好后,这里的船就能安安稳稳的行驶,不必担心因为上下游的落差太大,村民的生命及财产都得靠运气来决定去留,尤其是下大雨时什么事都不能做。
她静静的看着那些暂时休息喝水的老百姓,他们有的向他表明感激,有的以崇拜的眼神看他,但不管如何,她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在河道上修筑节制闸,就能一段一段的抑制水流速度……”
御沙正指着那些进行的工程,一边向监工的人叮嘱要注意的地方。
忙碌了一整天,终于捱到日落,用完餐后也已夜暮低垂。
话说扬州人很享受生活,工人大都是本地人,他们早上“皮包水”,晚上就要“水包皮”,这是他们的传统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