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青那原本显得严峻的脸,此时终于软化了。
“笨丫头,以后千万不许给我认错人,就算我死了,也不许你改嫁,听见了没有?”他跋扈霸道的说。
“嗯,我答应你,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她扑进他怀里撒娇。
他抱起她,将她放进温热的水盆中,与她亲密共浴。
“就算你答应了我,你那师父、师姊可不是这么想的,我瞧他们替你物色新婆家倒是挺热心,还有你那阴阳怪气的师兄,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师兄他从小就喜欢我,知道我喜欢女人,所以个性才变得比较像女人,不过他是个好人,而且很疼我……”越说越觉得气氛不对,连盆里的水温都骤降几度,她连忙转移话题,“呃,我没想到他也有挺阳刚的一面,刚刚那几手我从没见他施展过呢。”
哼,毛家出品的果然都是一堆怪胎。“那你喜不喜欢他?”他斜眼瞄著她,又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态势。
“当然不可能啦,我一直当他是师兄,从没有过别的念头。”过去没发现,她这相公实在很爱吃味,这会儿只得赶忙解释。
“嗯,那你的那个姚大哥呢?”他还没打算放过她呢。
洪小妞叫苦连天,“我与他只有两面之缘,你别想太多了。”
“最好是这样,”湛青警告的瞪著她。“那姚唐山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一点。”
她吃惊,“可他说他是你的旧识呀?而且他还是现任的武林盟主,对你的英年早逝好生惋惜呢!”
“武林盟主又怎么样?他说是旧识你就信了?”他摇了摇头,“总之,这人不单纯,你别被他骗了,往后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你的毛病就是无防人之心。”
“知道啦。”她吐吐舌头。
平白被训了顿,反正说到底,就是不准她跟别的男人来往嘛!
她离开浴盆,擦干了身子,正要回头找衣裳,就被身后的男人横身抱起。
“等等,我的衣服……”她挣扎著。
“不必穿了,反正待会还是得月兑。”他的声音转为喑哑,那是正被燃烧的证据。
他把她放在大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审视她完美无瑕的肌肤。
她口水一吞:心跳加速。“你想做什么?”
“娘子,你有黑眼圈。”他认真的说。
“什么?”他竟在这种时刻说这么破坏气氛的话?“有、有……有吗?”下意识的模模自己的眼窝。
“有。”他用力的点头。
“那不是丑死了?”她慌张的用手遮住双眼。
他低笑,拉下她的手。“不用遮了,你明天可能会更丑。”
“为什么?”她呆呆的问。
“因为你从现在开始要熬夜到明晨了。”他魅惑的说。
“嗯?”她张着嘴,不解的望著他。
但很快的她就明白了,因为她的男人正一寸寸的啃咬着她那凝脂一般的滑女敕雪肤,在无瑕的玉肤上留下点点激情的痕迹。
他的大手抚过她每一个敏感地带,而她也不甘示弱的回应著,在喘息和吟哦中,他们像两团火焰一般燃烧著彼此。
说不定到明晨,这把火还熄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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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漆黑夜色的掩护下,一场密会正悄悄进行著。
“你确认过了吗?”黑衣男子问。
“没错,名册确实存在。”回话的赫然是老鬼子那张阴险的脸。“但是香隐将那名册带在身上,片刻不离身,无从查证内容是否正确。”
“奇了,香隐怎么可能拿到我们的名册?”另一名青衣男子疑惑道。
“莫非是有人出卖了咱们吧?”黑衣男子凌厉的眼神射向老鬼子。
他颤著声道:“不是老奴,老奴对王爷绝无贰心,况且香隐视我为粪土,从未将我当作心月复……”他心知自己嫌疑最大,连忙澄清。
“哼,谅你也没有那份能耐,名册岂是你可以随便拿到手的?”青衣男子道:“那香隐是绝色美人,想必是某个专司联络疏通的家伙中了美人计,才让东西落到她手里。”
黑衣男子颔首。“香隐痴恋湛青是众所皆知的事,为了得到湛青,不惜弄到那东西当饵,依她那不择手段的作风,是极有可能的。”
“既然如此,湛青为何背信?倘若名册是真,他怎会放过这个机会?”青衣男子质疑道,这也是他最不解之处。
“想来他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竟会被兄弟的妻子设计娶亲,而后背信另娶已成事实,激怒了香隐,才惹得她愤而杀人,只是没想到那湛青狡猾无比,想出诈死之计来避过旁人耳目,那么即便香隐没有照约定交出名册,他也可以等待机会,趁人不备时将东西夺走。”
听完黑衣男子的分析,青衣男子目露阴沉之色,“若是如此,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绝不能让他得逞!”
“总之,湛青和香隐这雨个人都不能留。”黑衣男子冷冷说道:“老鬼子,你可知道该怎么做?”
“老奴知道。”老鬼子机警的立刻回答,“香隐已经得知湛青诈死之事,震怒不已,老奴只要再多加推波肋澜,很快就能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届时我会趁机补上几刀,送他们俩上黄泉路,到地底下去做鸳鸯。”
“唉,这么一来,可就委屈了湛青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喽!这回她得当个真寡妇了。老鬼子,你下手可别太轻啊,我倒想看看他们死无全尸的模样。”青衣男子笑道。
“那还不够,我要他们粉身碎骨!”仿彿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似的,黑衣男子握紧拳,狠狠砸在桌上,把那木桌砸了个稀烂。
只要湛青一死,皇帝就像失了右手,届时要救出王爷可就易如反掌了。
而他,也可以得到他一直以来想要的……
第九章
傍晚时分,深山中浓雾重重,洪小妞远远的一路尾随著湛青与赵天勤上山,这会都走了两三个时辰,他们还没有歇脚的打算。
她咬咬牙,硬撑著往前走。
从一早起湛青就指使她去做这做那,还一反常态的要她跟师姊出门去散心,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莫非他又想像上次那样把她支开?
她推托倦了想睡一觉,在房里装睡装了半个时辰,果不其然,就偷听见他和师兄商量要一道出门,临走前还特别嘱咐伊总管,倘若她醒了问起他们的行踪,便说他们各自出门去办事。
哼,当她洪小妞是三岁小女圭女圭吗?上过一次当,怎么可能再有第二次!她绝不要再被蒙在鼓里了。
她换了轻便行装,一路悄悄跟著他们来到这深山里,幸好她武艺虽不精,轻功倒是还可以,这才没让他们发现她,不过跟了好几里路,她也有些吃不消了。
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山崖之上,只见高山陡峻、溪谷深幽,一道绝尘清丽的身影飘然立于山间,眉头深锁,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此地正是忘魂坡,香隐公主的居处。
湛青与赵天勤正要上前,却见老鬼子从另一侧闪身而出,一见到他们,便露出极其怪异的表情。
“主子,小心!”老鬼子怔愣半晌后,倏然疾呼。
香隐回头,正好对上湛青的眼。
霎时间,一道铺天盖地的剑影当头窜来,她心惊的急闪。“湛青,你好大胆!我还未找上你,你倒先来送死了?”
“横竖早晚都要对上的,我这一来你岂不省事?”湛青一连数个剑招,逼得香隐频频后退。
眼看就要被逼到崖边,她一个飞身逃往居处,单足勾起放在墙脚的佩剑,那剑出了鞘,如同活物一般跃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