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鲍主就是公主,什么你家的?!还有,皇兄是你叫的?那是皇上啊!”朱贝儿身后一名孔武有力的大将军立即上前怒斥。
“皇?黄?”所有的人都吓呆了,但下一刻,大家又突然回魂似的急急跪下,“天啊,咱们有眼不识泰山,公主陛下,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你们起来,”她看他们仍一脸惶恐,便回头看向陈将车,“请你退下。”
“是。”
接着,她翻身下了马背,将三人拉起来后,再看看惟一的一顶轿子,及那些熟悉的人。
真的不对劲,根本没有半张陌生脸孔,谢雨茵肯定诳她了!
她立即回头请陈将军将所有的士兵们撤走,陈将军领命后,带着众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心中虽有微词,但她是公主,又能如何?!
此时,轿子里的帘幕缓缓拉了开来,露脸的果真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但他看来怎么好虚弱?!英俊的脸上还泛着吓人的苍白!
朱贝儿很快的跑向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他,关心的问:“怎么了?你受伤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他看着那双星眸中毫不保留的深情与忧心,黑眸也浮现一片温柔的深情,先是回以虚弱的一笑后,看着远处仍可以看到的千军万马,有气无力的问:“你做了什么事?”
她粉脸酡红,“我一听你出事,又有一大堆高手环伺,为了救你,为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为了要万无一失,我就逼皇兄给我令牌……”她愈说愈小声。难怪皇兄一直说她搞错了,还说没人可以奈何得了唐绍祖,“皇兄虽给了我令牌,却莫可奈何的说,我真的成了贼婆子了。”
“贼婆?”
“嗯,我忍不住回他,是他给我一个贼丈夫的,我成了贼婆,有什么好意外……”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好在唐绍祖的耳力一级棒,全听进耳里,“也就是有什么贼丈夫,就有什么贼娘子了。”
她咬着下唇,用力的点点头。
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可你这阵仗未免太大了,把大家都吓坏了。”
的确,有九成九的人都还是一脸的目瞪口呆,连动也没动,脑袋里还回荡着一句话——她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啊!
看到那一个个木头人,朱贝儿也是一脸困窘,“怪不得我嘛,是因为——”她把谢雨茵昨儿跟她说的那长长的一串话,一字不漏的全说给他听。
那个小贼婆,满口胡说八道!“山里的女眷本来就少,那些孩子全是一些孤儿,她跟我一样,也是这样被带上山扶养长大的,哪有什么被叶大山抓走的女眷?!”
丙然,她早该猜到了!
“至于入赘被玩,当然也是没影儿的事!”他将他们这一次建房子给乞儿住的事大略说一下。
她虽明白,但却不解的看着轿子,“既然你没事,何必搭轿?你若骑马,我还不会乱想。”
“那是因为——”他突地皱起浓眉,看向那一群已经开始活动的木头人。他们昨天明明一起用餐的,可却只有他一人蹲茅厕,还蹲了一整晚,因为没力气骑马,所以——他脸色一整,看着似乎察觉到大事不妙的众人,“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
无辜的曹大伟很快又被推上火线,他一脸尴尬的拱手道歉,“是谢丫头来找我们,说想不想看到少主快乐的脸,大家说想,因此,她昨晚就煮了锅加料好汤,还说只有你能喝,因为很珍贵,哪知少主喝了后竟狂泻一晚,我们就吓得不敢说了。”
他脸色丕变,咬牙怒吼,“谢丫头!”该死的,她最好不要被他逮到,不然他一定杀了她!
“对了,这是谢丫头要我今天在少主狂吼她名字时,一定要拿出来给少主看的。”曹大伟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给他。
竟然连他的反应都猜到了!唐绍祖咬咬牙,拆开信一看,上面竟写着——
唐哥哥委托过丫头,要与公主感情发展神速、让她表现出爱你一事,虽然期间出了点乱子没法进行,不过这事丫头一直放在心底,相信唐哥哥今天一定就会看到她杰出的表现,我们这个买卖应该成了。
所以,黄金一万两,我会找时间跟你收取,至于寨里的人也集资一万两要我把少主夫人带回山寨,我想她今日应该就会跟你回家,所以,也请代丫头转告他们,要他们把家当、私房钱都备好,我会一并前去收款……感恩!
这可恶的丫头!他既好气又好笑,却又无可奈何!
朱贝儿也看了信,不得不佩服,“她也收了我的金银珠宝和银票,看来她这一年肯定是个丰收年了。”
的确是败给她了!不过算了。唐绍祖深情的望着身前的女人,“我们先回家。”
朱贝儿羞涩一笑,“嗯。”
“耶!”众人开心得鬼吼鬼叫,管她是皇家还是黄家的公主,她这一点头,就只是霄汉寨的少主夫人了!
尾声
“你们在干什么?别打扰他们了!”
霄汉寨里,一大群老小躲在唐绍祖的房门外,一个叠得比一个高,就是想竖直耳朵偷听、偷看,但立即被大月复便便的曹琳给喊走。
房间内,唐绍祖既深情又温柔的凝睇着失而复得的娇妻,她也含情脉脉的回视。
“决定好当贼婆了?”
“如果贼相公坦诚以对、没有任何隐瞒及谎言,真心真意对待,我想在这儿当个贼婆也不差。”朱贝儿低着头,红着脸回答。
可是奇怪,怎么久久没有回应?她不解的又抬起头看他,却见那张英俊的脸上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尴尬。
她柳眉一拧,“你又有事瞒我了?”她一急,“莫非你已有妻儿?”
他立刻摇头,“不,如果有,那皇上早就把我抓去砍头了!”
“那么?”
“既然要坦承一切,贼婆,你就先坐稳一点,因为可能你会很震惊而跌下椅子。”
乍见那张英俊脸上的陌生红潮,她觉得挺好笑的。他是在害羞吗?还要她坐好呢,有那么夸张吗?
于是唐绍祖开始白白,他说自己错了,因为知道她喜欢秦惟礼,所以就请皇上把他调到江南去,若是秦惟礼回宫看皇上,又刚巧让潜入皇宫看她的他给遇上,他就会顺手点了她的睡穴,让她睡得久久,看不到心上人……
“啥?!”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唉,罪行尚未说完,还有,他常趁夜色入宫探她,所以,第一次与她在寝宫的亲密接触,并不是他第一次看到美人出浴图……
闻言,她那双星眸瞪得更大了。
“其实,最近我因离皇宫不算远,因而又常常回锅做这类‘坏事’。”
这一说,她总算明白了,“原来我一直觉得有人在看我并不是错觉,而是你!”
他干笑两声。
她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道他竟然那么早就爱上了自己,她的感觉虽然很复杂,但其中的甜蜜却是最浓最烈的。
“咳,贼婆子,我话全说完了,你又怎么说?”
“你常常欺负我。”她假意板起脸。
“我可以被你欺负回来。”
“那如果你说你爱我——”
“我也可以让你爱回来——不,”他突地莞尔一笑,一双黑眸有着毫不掩饰的炽烈光芒,“你早就爱死我了!”
她俏脸一热,“胡——唔……”他的唇倏地吻上她的,她愣了一下,但随即微笑的迎上他狂野的热情。他没有说错,她爱惨他了,既然要他坦白相对,她也要按着规炬来。
不过,瞧他这会儿吻得这么深情、这么浓烈、这么狂野,她快没法子思考了,加上他的手也开始不安份,她不由得一阵娇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