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什么?抢劫吗?哼!”
“没错,就是练习当贼婆、当土匪。”
她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我不做,我是公主!”一个公主当贼,像话吗?!
“就算是公主,此时也是我的夫人,所以——”他仔细想了想,“我看就先从学口号开始好了,我会找时间教你。”
“我不会学的!”她咬牙低吼。
“现在,我先让你去看看自己的房间,还有附近的环境。”他故意忽略她那句话,向曹琳点个头。
曹琳立即明白的走近她,“少主夫人。”
“我不去!”她气得直跺脚,从不知道贼跟番仔居然是本家!
“你杵在这儿也不好吧,少主跟我爹以及寨里的人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而且——”曹琳突地倾身靠在她耳畔轻声说:“少主的脾气虽然不错,但一旦发火了,这寨里上下可没人敢吭上半句去反抗他,你可千万别惹火了他。”
闻言,她蹙眉看向唐绍祖,这才发现那双黑眸的确没了笑意,跟这段时间与她独处时老是调侃笑她的男人不同。
他就站立在那群倾慕他的手下中间,高大魁梧,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怒而威的非凡气魄,让她竟然有种错觉,觉得他跟皇兄好像,可……他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山贼啊!
“去!”唐绍祖冷冷的瞟她一眼,喝斥一声。
而她竟然就这么被震慑住了?怎么回事?回到这儿,他是主子,因而那股气势也出来了?
还是,在他的手下面前,为了保有主子的面子,才不得不冷峻待她?!
不管如何,在那样不客气的黑眸下,她只能气闷的跟着曹琳走开。
而那些莺莺燕燕们则盯着她瞧,她不经意地瞟了她们一眼,她们竟然猛低头回避。
只是,在跟曹琳走了一会儿后,朱贝儿不禁纳闷起来。这是什么房子?可以住人?简直就是住在山洞中嘛!
最离谱的是,当她们绕到另一处远离大厅、比较安静的两间盖在山洞里的房间后,曹琳竟然说:“这就是你的房间,”她打开右手边比较小的一间房,“虽然我不明白少主为什么不是跟你睡同一间,而是住在对门。”她又指指左手边另一间一看就大了点的房间。
不过,分开住有什么好奇怪?男女分开住,男人才好办事啊,要不,皇兄的后宫佳丽全挤在皇兄那干清宫里的话,哪还住得了人,办得了事?!
朱贝儿在心中嘀咕,也一边打量着这间看来还算干净的房间,只是这勉强装上的门咿咿呀呀响的,根本关不紧,风吹来,还咕啦咱啦作响,真是够了!
曹琳注意到她一直开开关关那扇木门,好像很不放心,连忙笑道:“这门不打紧的,这里虽然是贼窟,但治安良好,夜不关门也不打紧。”
“当然,每个人都是贼!要不你偷我的,我偷你的,练功夫吗?!”她没好气的回答。
曹琳先是一愣,随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样想也行,不管怎么样,你都不用担心,少主就住在你对面。”
“我要防的人就是他!”她仍看着那扇门,想着要怎么把它给拴紧。
听见这话,曹琳也不知该说什么,虽然少主已交代朱贝儿可能会出现一些“胡言乱语”的状况,要她听听就好,可是怎么她好像不是心甘情愿来当少主夫人的?
她摇头,走到一边的衣柜,拉开道:“这里面的衣服都是我替少主夫人准备的,请你看看——”
“叫我公主,我才不当什么少主夫人,还有,一有机会,我就会杀了他!”哼,把她扔给曹琳,却让十个妓女留在他身边,不怕被榨干了?!
曹琳吓了一跳,抚着胸口,神色惊惶,“少主夫人,这话不可以——”
“叫我公主!”这一声公主不是要彰显自己的身份,而是要自己不能忘了自己是谁,她绝不能被这些贼子给同化了!
曹琳耸个肩,“好吧。”刚刚听到少主的解释,因此她就从善如流,反正这儿全是贼,没人会去报官砍她九族。
“公主,房间是简单了点,但很舒服的,”她示意朱贝儿往另一个方向走,“我带你去别处走走。”
“不用,我累了。”
朱贝儿直接走到那看来颇为老旧的床上坐下,看了看,闻了闻,好在,是股干净味。
曹琳看见她一脸紧绷,也不勉强,“那请公主好好休息。”便体贴的顺手将门给关上。
终于能独处后,朱贝儿哇的一声便哭倒在那张冰冷的床上,她不明白,为什么受惩罚的人是她,她是一国的公主啊,是那个贼少主侵入她的房间,为什么受苦的人是她?!而这个贼窝,她又要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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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地方,也有人在算着朱贝儿已离宫多久。
“这么长的日子,她肯定被贼人吃了,都是你!早早就叫你对公主来个霸王硬上弓,要你耍些手段,你却硬要她的真心,这下可好了,她走了,不知去向,我们的计划再也没有实行的一日!”
深沉的夜里,温德王府的一间密室里,朱齐鸿怒不可遏的骂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义子。
“义父,这怎能怪我?公主的性子你也明白,你以为我跟她成亲后,她就会跟着我一起叛变,助义父坐上龙位?”罗里绅也有话要说。
“当然不可能,但是有失心散,那可以控制她的心志,由她代替我们慢慢喂毒给皇上吃,这玩意儿连御医都诊断不出来的!”朱齐鸿那双奸狠的黑眸迸出怒火,“我是花了多大的心血才得到这个,而你——”
“我不要一个没有心的公主!”
“你还说!”他气愤的出掌打了没用的义子一拳。
罗里绅踉跄的倒退一步,顿觉气血翻涌,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缓和那股痛楚,“义父,我话还没说完,后来我认了,我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得到她的心,所以我行动了,哪知就在要行动时,那名贼子就出现!”
“这事透着诡异。”朱齐鸿烦躁的坐到他早已请人细细雕琢的黄金龙椅,“怎么那么巧?这几日皇上微服出巡,我派在他身边跟监的人也全被甩掉了。”
“皇上有问题吗?”
“他跟你不一样,不是笨蛋!那张脸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气呼呼的又吼了养子一顿,双手却忍不住眷恋的抚模着金橙橙的龙椅,他等这个位置等了多少年了?从黑发等到白头啊!
当年,他先是把承继皇位的德顺王爷一家三口,趁他们从江南返回皇宫的路上,买通一些武林高手将其灭口,本以为就此便能顺利登上皇位。
没想到老皇帝却从此闭口不再提皇位继承一事,一直到他老迈病弱,崇尚传贤不传子的他不理太皇太后对他这个温德王爷的赞赏及推崇,竟传位给朱皓熙的父亲清和王爷,后来,他好不容易又铲除清和这颗碍眼的绊脚石,没想到老皇帝在驾崩弥留之时,又说少年出英雄,硬将帝位传给当时年仅十七的朱皓熙,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得志的表侄子坐上龙位。
他当然也动过杀他的念头,但朱皓熙太小心、太洁身自爱,不管吃的、用的,甚至是他安排给他的嫔妃,他连一次都没有临幸,简直跟和尚没两样!
另外,他的武功修为也让他迟迟无法下定论,至今他一直不能确定他究竟是平庸还是高于自己。
所以,他才转移目标,将脑筋动到朱贝儿身上,虽然朱皓熙不擅表现感情,但的确相当疼爱这惟一的妹妹,他也准备利用她来对付这个难缠的年轻皇帝,却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