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沉睡中的苏静棠突然哀叫一声,而这让被占领理智的杜睿东猝然清醒,他急忙的离开她的唇——
“痛痛痛……”她却莫名其妙的叫得更惨了。
“我、我又没有做那种事,妳何必一直喊痛!”杜睿东的俊颜涨满难言的尴尬红潮,他不善于跟女人交往,而今居然趁她熟睡时占她便宜,教他既感困窘也觉得羞愧。
苏静棠睁开美眸所见到的正是这样的表情,“怪了,你看来怎么像是做错事刚好被逮到的小孩?”
“妳为什么没走?”
他咳了声,连忙改变话题,试图平复难得月兑序演出的狂乱心跳。
“我为……”她不解的重复,但下一秒,在意识到他的身体仍迭在她的上方,她全身被压得疼痛不已的关节、骨头、肌肉,仿佛也在瞬间苏醒,她皱得跟苦瓜无异的小脸顿时喷出怒火,“杜睿东先生,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个问题,你瞧清楚你躺在什么地方好不好?!”
他直觉的低头,在看到自己居然将她压成肉饼似的躺在沙发上,一张俊脸涨得红通通的,他慌乱起身,但这一移位,她又哀哀叫痛,连眼泪都飙出来了。
“痛死了人,杜睿东,你可真行,把我当床,睡得还真好……”
她的身体真的很软、很舒服,他有多久没有这样一夜到天亮了?杜睿东有点想笑,但他忍住了,只是看到她那皱成一团的包子脸,他眸中笑意更浓,他虽然转过身,但还是让眼利的苏静棠瞄到了。
“你会笑的嘛。”她还以为他嘴巴的功能少了这一项。
他当然会笑,只是除了嗨六成员外,其他人没啥机会可以见到他的笑容。
“嘿,我爬不起来,你拉我一把。”看到他笑,她的心情变得不错,因为这样被当床也还有点代价嘛。
他暗暗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回身,伸出手将她拉起来。
“等一等,慢一点,好痛,全身都痛……噢呜……啊——啊——痛痛痛……啊!”
“妳别这么叫行不行?”不知为何,她那哀哀叫疼的声音让他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渴望,他闷闷的睨她一眼,“像在叫春。”
“我叫……”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哪天让我压在你身上睡你一夜,我看你会不会跟我一样『叫春』!”
“也许真的有机会。”
“咦?”怎么这话带了暧昧的意味,她诧异的瞪着他。
杜睿东却是定视着她的。依继母的个性,她绝不会放弃的,所以,与其要他跟柳媚儿在结婚证书上签名,倒不如找眼前这个至少让他看了不倒胃口的女人。
什么眼神?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苏静棠心想,她也装出很阴险的眼神给他瞪回去,意谓着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对她那像视神经抽筋的滑稽表情,杜睿东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笑?好笑吗?她狐疑的看着他,但怎么回事,这个男人笑起来还真有魅力,少了脸上那层冰,看来更英俊了,她的心怎么开始乱跳?
“铃铃铃……”电话铃声突地响起。
他看了电话一眼,笑意仍留在嘴角,走过去接起电话,他听了好一会,脸色却逐渐转为冷漠,“我明白了,我会带她回去。”
不管话筒另一端的范英奇还有一肚子的疑问要说,他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他站起身,“走吧,妳的咖啡小站被砸,慈爱院的人也四处在找妳。”
他走到门边从钥匙盒里拿了车钥匙。
“一定是何震凯那个臭家伙!”她气愤的从沙发上要跳起身来,但这一个大动作,让她痛得又倒坐回沙发,她申吟一声,眼泪都掉下来了,“好痛啊,我根本不能走路。”
被一座山压了一整晚,她的骨头是不是错位了?痛痛痛……
杜睿东站住不动,回头看着泪汪汪的她。
厚,还没啥表情?以为她在诳他?她愤愤不平的瞪着他,“我可没骗你,我全身骨头、肌肉都疼,我要是撒谎我就是小狈!”
“那妳是不回去?”
“开玩笑,我当然要回去,不过……”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背我好不好?”
“什么?!”
从小到大,她一直很想尝尝这种滋味,像是爸爸背女儿、哥哥背妹妹的画面,感觉就好温馨,但那种美丽画面立即被杵着不动,还臭着一张脸的杜睿东给敲碎了。
“什么嘛,说穿了,害我现在浑身酸痛的人是你耶,你都不必表示什么啊?”她要他负责。
他抿抿唇,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回去,转身背对她。
“你要蹲下来吧?不然,我怎么上去!”欺负她人矮?
杜睿东咬牙。真麻烦,他才觉得她勉强够格跟他结婚而已,马上又不及格了。
他蹲来,而身后那个哀哀叫疼的人可是折腾了好一会才趴在他的后背,只是他一挺直腰杆,她竟像坐溜滑梯似的又跌回沙发上。
“妳到底在干什么啊?!”耐心尽失,他火冒三丈的回头吼她。
她难以置信的捣着嗡嗡作响的耳朵瞪着他,眼内也冒火,“你还凶我?你到底会不会背人啊,你至少双手也得撑住我吧?我的手没力嘛!”
他脸色紧绷,突地俯身,一把将她抱起来。
“嘿,我不要抱,我要背。”腾空的苏静棠立即大声抗议。
他低头瞪她,“啰唆!还是妳要自己走?”
这话一出,她闷了。除了将就,还能怎样?她指指门口,示意他向前走吧。
这还差不多!他冷冷的抱着她就往门口走。
女人这种生物真的碰不得,不拿出魄力就给你得寸进尺。
他臭着一张俊颜抱着她往车库走,令她意外的,将她放入车内时,他的动作挺温柔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哼了几声,多少抗议他的独裁。
杜睿东坐上驾驶座,开车上路后,闪烁着危险寒芒的黑眸突地瞪向她,“妳的咖啡店被砸,慈爱院的人找妳这两件事,范英奇为什么会第一个知道?”
呃——她呆呆的看着他,代志大条的坏预感闪过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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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东也没要苏静棠回答他,在前往慈爱院的一路上,他只问了慈爱院的地址,就没再跟她说过半句话。
他问,只是要她知道,他不是一个让女人玩弄在手中的笨蛋。
至于答案,他自会找范英奇问个明白。
院前突地停了辆车窗乌漆抹黑、里头啥也看不见的积架时,正在处理咖啡小站善后的洪庆夫及蔡修女立即好奇的抬头看,另一边,悠闲的倚靠在双B跑车上的范英奇可是一眼就认出好友的车,他挺直腰杆定向前去,杜睿东正好开门下车。
“她呢?”他笑问。
洪庆夫跟蔡修女都见过范英奇,但对眼前这个冷酷到不见任何神情波动的男子可就陌生了,在看到他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将里面的人抱出后,两人更是惊愕得大叫,“静棠!”
“痛痛痛……你也怜香惜玉一下好不好?!”苏静棠痛昏了头,压根没想到这种出场方式有多暧昧。
范英奇一挑眉,看看好友,再看看浑身不见任何伤痕、五官却皱成一团的苏静棠,他打趣的问:“妳全身酸痛?”
“你怀疑?全怪他啦,把我压得痛死了,我叫他滚开他就是不走,还压了我一整夜!”她瞪向罪魁祸首。
只是,被瞪的人表情依旧冷飕飕,另一边,两声抽气声猛地响起。
范英奇一脸惊喜的看向好友,笑嘻嘻的道:“一整夜呀,一次出清存货吗?真神勇。”
笨女人!说那种话竟连一点自觉都没有!杜睿东抿唇瞪着还皱着一张小脸的苏静棠。真是被她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