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这声哀叫出自刚被丢到宾士车座位的苏静棠口中,而杜睿东立即坐进她旁边的驾驶座,在她还没坐正时,车子已经像子弹的冲了出去,她登时跌向椅背,在狼狈的拉了安全带扣住后,这才大大的喘口气,瞪了眼像是她欠了他几千万元的冷峻容颜,“爱哭哥哥……”
“闭嘴!”杜睿东的声音冷若冰霜,车子继续疾驶。
“爱哭哥哥,我真的没想到会再见到你,都几年了……”
“闭嘴!”冰冷的声音又降下几度。
但苏静棠完全不受影响,仍然笑嘻嘻的说着,“你都没什么变耶,不过,你出国时都已经十六岁了吧?就算想变也不太可能了,你说是不是?”
“我说闭嘴!”杜睿东的声音里出现了微愠的火花。
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她继续滔滔不绝的说:“倒是你还记得我,我好讶异也好高兴哦,因为很多人都说我变漂亮了——啊!”
冷不防的,车子紧急煞车,她惊叫一声,身子往前倾又急急往后仰,她眨眨眼,不住哀胸。好家在,她刚刚系了安全带,要不她现在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他怎能这样开车?
她转头看向他,“爱哭——”
严峻没温度的寒芒定在脸上,“哥哥”两字硬是卡在她喉间出不来。老天爷,他那双黑眸那么冷干么?吓得人称“苏大胆”的她身子一震,连呼吸都快停了。
“我警告妳,妳若再说出那四个字,那两个小孩绝对进警局!”
令人胆寒的怒意从他僵硬的身躯中进发,令苏静棠打了个寒颤,搓了搓寒毛直立的手臂,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怎么十几岁时冷飕飕,现在都二八、二九了吧?却又更冷了,爱哭哥哥。”
“妳耳朵有问题啊!不要再提那四个字了!”他脸色益发阴沉。
苏静棠眉一拧,“我耳朵当然没问题,只是我喊习惯了嘛,要改哪那么容易?至少也该给我一点时间。”
“妳的智商是停留在七岁吗?”会这么问,是因为当年的她也是这样死皮赖脸,完全没将他的话听进耳里。
“也许吧!反正你的『温度』也停留在十四岁,所以别计较了,爱哭哥哥。”
他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仍然笑意盈盈的她。
“对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那个朋友?阿义跟小衫不会被他送到警局吧?”
“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
她俏皮的耸个肩,“早想到了,不过,我看那个柯先生,还有你那群朋友,不像是会为难小孩的人,所以,还算放心。”
这点,她倒是说对了,嗨六过去对女人是没啥好感,但是已经栽在爱情里的五位冰心融解,对小孩也多了份慈悲,的确不会跟两个小孩计较。
“爱哭哥哥——”
“妳不懂人话?”黑眸危险的半瞇。
意思是别这样喊他?苏静棠有些失望,“你不喜欢我叫你爱哭哥哥喔,可是这一声叫来好有亲切感……”一见那双黑眸进出两道想杀人的阴沉之光,她识时务的一笑,“好嘛,爱……”顿了下,柳眉一蹙,她苦着脸道:“糟糕!我忘了你的名字,因为我都叫你爱哭哥哥嘛!”
“妳!”他气炸心肺的瞪着一脸无辜的她,“给我下车!”
“什么?!”
“下车!”
“翻脸跟翻书一样,是你扔我上车的耶,现在又赶我下车,爱哭哥哥,你的行为很糟……”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一手越过她,打开车门,吼道:“下车!”
闭嘴!下车!这两句是他的口头禅吗?在心中嘀咕一声,她还是乖乖下车了,因为他阴鸷的黑眸很强烈的在传递一个讯息——若是她不移动双脚,他绝对会亲手将她扔下车!
撇撇嘴角,她站在路旁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却忍不住做了个大鬼脸。什么嘛,相逢自是有缘,何况,当年他们处得挺好的,不是吗?
苏静棠回过身,正想着要怎么回慈爱育幼院时,另一头巷口竟走出三张熟面孔,她一双美眸倏地瞪大。
惨了!她急忙转身要跑,但晚了一步,其中两人立刻挡住她的去路。
“呵呵呵……到底是妳运气背,还是我运气好?苏静棠。”
身后那名俊秀男子嘲弄的声音响起。
杜睿东,你哪儿不让我下车,却在这儿让我下车,真是被你害死了!
苏静棠在心中叨念,却是不得不回过身,面对这段日子频频向她逼婚的何震凯,“我刚刚踩到狗屎,现在又遇到挡路的狗,当然是我运气背了。”
将他比喻为狗?何震凯脸色微变,但面对心仪已久的佳人,还是挤出了笑容,“咖啡卖得好吗?”
“你说呢?”她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明明长得人模人样,却专做见不得人的事。”
“欠打!”
“嗯?”何震凯白眼一瞪,身后出声的两名手下立即退后一步。
他微笑的唤道:“静棠……”
她双手环胸瞪着他,“怎么,想再打一架?”
“不不不,上回伤了妳的脸,我可舍不得,而且,妳也抓花我的脸……”
“那么,为了回报你恐吓那些咖啡供应商不供货给我的『恩情』,这一次,咱们就向下发展如何?”
“向下?”何震凯还反应不过来,胯下就突然被偷袭,何震东一张俊脸倏地刷白,发出痛苦的申吟,再见到她趁机逃逸,他更为火大。
懊死的,这娘们就不能温柔点?“可恶!”狂吼一声,他瞪着身后两名手下,“还杵着干么?去把她给我逮回来!”
“但若要逮她,可得动手……”
“打!傍我打!”他气得从齿缝问进出话来。该死的苏静棠,她就不怕她这一踢毁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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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静棠拔腿满街跑时,杜睿东已经驾车回到他位于市区的住处。
不意外的,一开门,五名好友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他,有的一手拿酒,有的仍在酗咖啡,一张张俊脸上全写着好奇及透着点促狭的笑意。
他们全等着他好好解释咖啡屋那一幕。
这时杜睿东下禁后悔有将备用钥匙藏在住处门外的习惯。
“那两个小孩呢?”
他先提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边为自己倒了杯酒,这才在沙发坐下。
“你们前脚一走,我们在要了他们的地址后,便放他们走了。”
柯宸宇这话意思可清楚了,杜睿东要是不给他们个满意的答案,他们还是有办法找到人问明白,其他人则是点头微笑,他们实在好奇两人的关系。
杜睿东喝了口酒,痛快的招了,“我认识她时,她只是个小女娃。”
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就想蒙混过关?众友人互换一记打趣眸光,由麦亚恩打前锋,“她看来跟你很熟。”
逼供大会开始了。
“为什么她说了一个『爱』字就被你当场掳走?”柯宸宇接棒。
“她后面要接的究竟是『人』、『侣』,还是什么字?”范英奇担任第三棒。
“你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古南勋接着问。
最后是官皓钧,“还是……”
“够了!你们都知道我有多讨厌女人,更不想把宝贝时间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杜睿东面无表情的打断这场历时不过五分钟的逼供大会。
众友人当然清楚他多讨厌女人,平时根本不碰,跟和尚没两样,但这实在怪不得他,毕竟,在他的人生中,女人扮演的全是负面角色,对他,只有伤害,没有贡献、没有温暖。
不过,他们也没忘了谢总教头向他们交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