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有什么关系,不然,妳又不肯让我陪妳,那就请魄力较够的男人来帮妳。”萧洁如用力指了指高俊挺拔的范英奇。
“拜托,他跟小偷有什么差别?!”一急不禁月兑口而出,但马上就后悔了。呃,她的意思是两者同样都具有威胁性,但这怎么解释?
她紧张的咬着下唇,一张俏脸好尴尬。
“段薇瑜,妳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被妳归类为鸡鸣狗盗之辈了?”他眉峰一挑,表情相当不悦。要不是知道她多少也在乎自己,他肯定马上转身走人。
“错了,她是把你归纳为采花盗那一类。”萧洁茹马上更正。
段薇瑜难以置信的瞪着好友,怀疑她究竟站在哪一边。
“原来——”他坏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粉颊酡红、连耳根子都是一样的颜色,可见她好友的推测是对的。“洁茹,妳先回去,我今晚会在这里陪她。”他装出一副绝不侵犯女人的神圣表情。
萧洁茹噗哧一笑,“好啊,那她的『人身安全』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他像童子罩似的以右手起誓,但在看向段薇瑜时,表情可就邪魅得很。反正有人说了,他一看就不是专情的男人,若是跟他在一起,一定会伤第二次心,既然她都把他看得这么扁了,他又何必自虐,当起谦谦君子?!
段薇瑜瞪着那双像在看什么美味点心的垂涎眼神,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是第一次,她在他眼里看到如此赤果的原始。
“那我走了。”
“洁茹——”她直觉的抓住好友不放。她怎么可以将她留给这匹大野狼?!
萧洁茹贼兮兮的跟她眨眨眼,竟然很认真的看着他道:“我这个好朋友在经历一段感情过后,变得不信任男人、不信任爱情,但我对你有很大的期待,那是一种直觉,相信你有一股独特的魅力,可以把她从那道不信任的墙里拉出来,你可别让我失望喽!”一说完,她就趁好友呆住的时间,先行离开了。
段薇瑜呆望着被关上的门。洁茹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真的这样走了?!那她可以逃吗?!
仿佛洞悉了她眸中的思绪,范英奇挑高了浓眉,突然起身,来到门边,双手环胸的看着她,马上粉碎她想当逃兵的希望。
“看妳是要玩猫捉老鼠,还是老鹰捉小鸡,我都奉陪,今晚我们就好好玩一玩吧!”
这是宣布游戏开始吗?她盯着他,傻了。
第八章
室内一片宁静,空气中弥漫着一抹紧绷又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
段薇瑜已经浑身不自在了,但范英奇似乎还要她更不自在,他带着引人犯罪的魅惑笑容一步步朝她靠近。
她直觉的想逃,但他手长、脚更长,她往右边一跑,却正好撞进他怀中,她倒抽了口凉气,拚了命想挣月兑,他却抱得好紧,而表情也带着抹有趣的玩味,“我捉到妳了。”
“我不想玩游戏。”她咽着口水,一颗心因紧张而揪成一团。
“好,那我来问个问题。请问妳,我在妳身上采过花吗?”
她抬起头来,嗫嚅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低声道:“没有……”
“那就惨了!”范英奇坏坏的挑挑眉,“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就是不管任何批评,一定要名副其实才行,所以——”他微瞇着黑眸,炽烈的眸光锁着她诱人的粉唇,缓缓的接近她。
段薇瑜颤抖着,明明知道应该逃开,但她的双脚怎么也动不了。
叮咚——门铃声突地响起,打破了此时的魔咒。
他低低的诅咒一声,“该死的,我竟然忘了她!”
应该是他学妹来了!她松了口气。这门铃来得真是时候!
范英奇一放开她后,段薇瑜立即跑去开门,但一看到门后的女人时,脸色倏地一变,惊呼一声抚胸倒退一步。
门外的曾语慈先是一怔,但随即怒气冲冲的指着她叫骂,“狐狸精!妳为什么在英奇哥这里?!”
范英奇快步上前,一把揽住几乎软脚的段薇瑜,她脸色苍白,惊惧的眸光直直盯着曾语慈,他蹙眉,看向外形冶艳的学妹,“妳叫她狐狸精?”
“对,小宝没有爸爸全都拜她所赐!”鄙夷的目光仍锁在浑身颤抖的段薇瑜身上,“她不要脸、跟宪夫有两年的地下奸情,她是破坏我婚姻的臭女人、婬妇……”
曾语慈像疯子似的连珠炮谩骂难听的字眼,这高亢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更为清晰,引起附近不少人开门关切,好一会儿后,他们看段薇瑜的眼神也变得不太友差口。
范英奇心疼她,要学妹闭嘴,但她根本不听,他便火大的将她拉进屋内,但盛怒中的她仍像泼妇似的骂个不停,尖锐的声音不时传出屋外,从窗户看出去,那些邻人仍对这里指指点点。
他低头看着面如土灰的段薇瑜,已经明白伤她心的兔崽子、还有上回害他被她痛K一顿的真正罪犯,就是他鄙夷多年的康宪夫——他哈佛的学弟。
段薇瑜好羞愧、好害怕,也好无助。她都已经逃得这么远了,曾语慈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她面前?上天在跟她开什么玩笑?!
“语慈,如果妳还不停止,我不介意拿东西塞妳的嘴!”范英奇严峻的声音,终于劈进曾语慈那失去理智的脑袋,她神情一震,不甘愿的收回声音。
段薇瑜眸中闪烁着泪光,哽声道:“我说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介入了你们的婚姻,他骗我他还是单身——”
曾语慈冷笑说:“他的确是单身,我们前天离婚的,妳满意了吗?”
她难过得猛掉泪、低声啜泣。
范英奇紧拥着她,不悦的眸光扫向学妹,“我记得『衣冠禽兽』是妳替康宪夫取的别名,所以,问题绝不是出在薇瑜身上。”
“英奇哥,你不懂,她太会装清纯,一双无辜又勾人的眼睛更是——”
“够了!”他一脸严肃的打断她的话,“她是怎样的人我自会判断,而妳的丈夫,我认识的时间更久,妳应该记得他不敢回台湾的原因吧?”
她当然记得,因为宪夫是个花心萝卜,而他们的婚姻则是个笑话。有一次,她受不了他的劈腿找英奇哥哭诉,他便找人把宪夫打个半死,从此,宪夫再也没有踏进台湾一步。不过……
她苦笑的看向段薇瑜,目光再回到范英奇身上,“宪夫也来到台湾了,他说她离开他的这段日子,他才发现自己是真的爱上她了,他是为了追回她而来的。”
这也是她看到她会如此激动的原因,她抢了她的男人、毁了她的婚姻!
“康宪夫的话,我习惯打折再打折,妳当了他那么多年的妻子,难道还不了解他吗?”范英奇冷冷的提醒她。
她一怔,无言,泪水随即涌上眼眶,但她硬是将它们压回眼底,目光在面前两人身上来回梭巡。从英奇哥捍卫及心疼段薇瑜的反应看来,她明白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她没有二话的起身离开。
曾语慈离开了,但屋内的气氛已经完全转变。
段薇瑜眼角仍噙着泪水、静静的坐在沙发一角,范英奇在她身边坐下,本想将她拥入怀中安慰,但她却突地从沙发上弹跳起身,改坐到另一边。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蹙眉,她的表情让他很担心,淡漠的眼神有着疏远。
“我想跟妳谈谈康宪夫。”他知道她又想逃避了。
“我不想,请你离开。”她冷冷的说。
范英奇不舍的黑眸,凝睇着那双以冷漠掩饰痛楚的美眸,明白她的伤口已被狠狠的撕开,为了不在他眼前崩溃,她必须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