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真的没有勇气拉掉那条被子,她连做几个深呼吸,抚著紊乱跳动的胸口,别乱想、别乱想,要把握时间,她还得帮他把衣服穿回去呢。
她连忙收敛心神,专注的为他拍照,天渐渐黑了,她调整了室内的灯光,啪喳、啪喳的拍个不停。
时间流逝,她拍得忘神,压根没注意已经过了好几个钟头,连粉红猪都无聊到在一旁呼呼大睡了。
她专注的调整灯光,将一具灯光移到他的背后,又蹲下来调整光影,顺手将照相机摆放在地毯上,仔细看看他的背肌线条后,再站起身,将他的姿势改变一下,让他侧身对著灯光,好表现出他身体曲线的光影,却没料到有人已经从睡梦中苏醒了。
迸南勋觉得灯光利眼,他眨眨眼,眉头一纠,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全果的。
他倏地瞪大了黑眸,正好看到衣柜的穿衣镜反射出余婉儿退到他身后,一手抚著下颚,专注的在打量他的背影。
他猛地倒抽了口冷气,迅速坐起身来,她吓了一大跳,但随即反应,直接将脚边的相机给踢进床底下。
他咬牙怒视著她,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把他的衣服给剥光了!
余婉儿瞪著那双如黑豹般暴怒的锐利眼神,一股战栗感沿著她的背脊直窜至头皮,她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却僵掉了。
罢好这时候,妮妮醒过来了,一看到它的麻吉醒了,它兴奋的跳上床,趁此良机,余婉儿反应过来赶忙要落跑,但那个男人居然不管跳上床的小猪仔,一把将她揪到床上去,她吓得口吃,“妮妮……妮妮在你……你的床上呢!”
她好心提醒,但被灌酒又被月兑光的古南勋这会儿哪管得了猪?!
他火冒三丈的要将她压住,可她奋力的推开他转身又要逃,他咬咬牙,站起来一手扣住她的手臂,再次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而一直被忽略的妮妮不甘寂寞,也挤上来凑热闹,甚至把他的毛毛腿当鸡腿啃,那股搔痒让他一时没有站稳而跌坐地上。
但他还是没有放开余婉儿,反而将她揪得更紧,也因为这股力道,她可以说是直接撞向他的身体,两人瞬间跌成一团,她身下的他忍不住痛苦的申吟一声,她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坐起身时──
门咔地一声又被打开了,“南……”
五个大男人是一个推一个的挤进来的,而后面的人原本想抱怨干么塞在门口不动时,一看到眼前这一幕,也忘了要说话,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干么大惊小敝的?余婉儿不解的目光顺著他们瞠目的眸光移到自己身上,一看到自己的双手就放在古南勋胸前两点,她则跨坐在他的……她的脸色悚地一变,急忙要跳离他的重点部位,哪知一急重心又没抓稳,她竟然又给他坐了回去,古南勋痛得申吟一声,俊脸都发白了,一双黑眸恶狠狠的怒视著她,她吓得猛咽口水,想动又怕,不动也怕!
他猛吸一口气后,勃然怒吼,“还不给我起来?”
她吓得弹跳起来,右脚跨过他的身体后,拼命的往后退,再一把抱起粉红猪,她的粉颊滚烫得就要冒出烟来了。
天啊,她哪儿不坐,竟坐在──一看他的几名友人全贼兮兮的瞅著自己看,她只能沮丧的低头,好丢脸!
迸南勋站起身来,接过杜睿东扔给他的衣服套上后,勉强压抑某个地方的不适,面无表情的看著好友,“不介意的话,请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跟她说。”
众人勾起嘴角一笑,再飞快的交换一个同意的眸光,他不提,他们也会自动出去的,因为他们都很清楚那件事只做半套有多痛苦,他们是该给他一些时间去完成。
“慢慢来,我们会自己弄杯咖啡喝的。”
“是啊,太快了也不好,男人会没面子,女人会抱怨。”
几个人意有所指、眼神暧昧的笑著离开,就连粉红猪也在古南勋的一记冷光下,发挥这阵子晨跑所训练出的好脚力,溜了。
呿!不懂得患难与共的猪,也许她养只狗还比较好呢!余婉儿心里嘀咕,但眼神可不敢对上古南勋的。
“你有胆子灌醉我、剥光我的衣服,却没有勇气面对我?”一个压抑怒火的声音冷飕飕的劈入她的耳膜。
她头皮发麻,暗暗的吸了口气,好吧,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何况她也不会飞天遁地,能怎样?
做人要有志气嘛,她倏地抬起头来,做出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从容就义的大无畏表情。
毕竟是她理亏,但古南勋显然还不打算对她行刑,他双手环胸的倚靠在窗台上,姿态优雅,当她一对上那双冷硬得不带一丝波动的黑眸,心咚地一跳,大无畏的表情立即瑟缩一下,变成了小可怜。
她这才明白,他已经在用刑了,过去如果有人跟她说目光就可以杀人,她一定嗤之以鼻,但这会儿身历其境,她信了!
“沉默?你是不是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给我一个解释?”
她呐呐的道:“这……不久前,义大利甲级足球明星不也为了做善事而半果的拍月历义卖吗?这一次我接的工作就是要帮一些慈善机构募款,所以要拍些帅哥的半果月历,这一切本来都进行得很好,谁知道最主要的卖点男模,居然受伤不能拍了。”
说得好像有些东一块、西一块,但他是听懂了。
“干我何事?”
“原本是不干你的事,可是公司临时找不到人,时间又很赶,而你刚好就跟我这个摄影师住在一块,不找你找谁?”她还一副他多此一问的样子。
迸南勋黑眸迸出怒火,“你──”
余婉儿忙虚伪假笑,“不要气嘛,话说回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人镜的,也是因为你英俊、有气质、有风度、有格调、够优雅!”
“你以为你赞美我,我就不追究了?”
她是打这样的如意算盘啦,但他的表情很清楚的告诉她,这招一点都不灵。
那只好换别招,“其实我还没来得及拍呢,我才刚月兑完你的衣服,正要准备回房间去拿相机,你就醒了,所以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重来一次,你让我拍,至于酬劳方面──”
“想都别想!”盛怒中的他压根没想到自个早就被拍光光了。
“可是这是做善事。”
“做善事有很多方法,而我,绝不需要宽衣解带,”他怒视著她,“这件事只要再发生一次,我一定拿你的宠物猪开刀!现在,你给我回房间去。”
她闷闷的看了他一眼,居然用威胁的!她的眼睛小心的瞄了床底一眼,看来只好趁他到工作室工作后,再回来拿相机了。
所以,她很乖、很乖的回房间去。
迸南勋深吸了一口气,瞥了镜子一眼,这才步下楼去,而那些死党们好整以暇的在喝咖啡、聊是非,一见到他,大家笑得更暧昧。
大家这么笑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从不知道他有特殊的性癖好,居然还要余婉儿穿上女服务生的服装去做那件爱做的事。
“你们不要乱想,是她把我的衣服给剥光的。”古南勋想要回一些男性尊严,但这绝对是徒劳无功。
“不用想,用看的就看得出来了好不好?”
范英奇顺口回答,其他四人全忍俊不住的爆出哄堂大笑,“哈哈哈哈……”
“该死的,这一点都不好笑!”他咬牙怒吼。
五人连忙闭嘴,但一想到那画面,又噗哧、噗哧的痛苦的憋住笑意,而目光一对视后,众人又狂笑出声,不是笑得前俯后仰,就是喷泪猛捶墙壁,更有人笑得倒卧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