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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一两 第30页

作者:浅草茉莉

可惜他力不从心,只得不断抗拒心头那躁动,那想将她搂个满怀,吸吮她红唇的冲动。

他也有不能随心所欲的时候啊!

他发誓,等他伤好了,首先不是剿灭乱党报仇,而是先拿下眼前这妩媚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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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现在情形如何?”朱战楫阖目休憩地倚在床上。

银一两由总管手中接过参茶,伺候他喝了一口。

李少一旁躬身。“回爷,听说摇妃娘娘回去后皇上就一病不起,这会儿太医们正紧急施救。”

“哼,想必父皇定是为本王还活着而感到大失所望,本王还真是不孝啊!”他长长的睫毛轻掩,蕴含一丝惯带的嘲讽。

一旁的银一两叹了口气。皇上明明已日薄西山,却还念念不忘权位,要做一世的皇帝,难道他能永世不死的吗?

“唉,权势这东西,害人不浅啊,可是这父子相争该如何是好?”她无奈。

“哼,我不会要他退位的,他依旧拥有皇帝之尊,只是得持续强迫他与摇妃在深宫享清福了,不这么做他便无法养病,这么做他就会处心积虑要我的命。”父皇暮年的命运已然决定,他的表情只有凄冷。

“啊。”她揪着衣襟。亲情至此,就算爷有饶恕之情,亲人也无亲情之义,她顿觉悲哀地叹了口气,也许软禁对父皇来说是最好的下场了。

“老九呢?”他转向总管。九弟让他抓进王府后,是由总管看管的。

“九爷已回府了,属下也转达爷的话,要他谨言慎行,另外,娘娘入险的这笔帐,爷日后再与他算。”

想到九爷听到这些话时那惊惧的表情,总管仍不住掩面偷笑。

“嗯,李少,还没有消息吗?”

“回爷,属下办事不力,乱党至今尚无消息,请爷治罪。”李少赶紧回禀。这金薄十分狡猾,几次追拿都教他给跑了,如今更是音讯全无,他无颜见主子,只得自行请罪。

朱战损精光一扣。“不急,他迟早会现身。”

“爷。”李少低下首,惭愧下已。

“咳咳……季秋意那老小子人呢?”他抚胸咳问。金薄那一剑至今仍教他下不了床,受尽剑伤之苦。

银一两皱眉,心疼得又要红了眼眶,他握住她的手,亲昵地捏了一下,她这才又将眼泪挤回。

“尚书人人依爷指示,还安然躲在爷安排的地方候着。”李少回道。

“嗯。”他低敛。“那老小子最近可有什么要求?”

“回爷,您真是未卜先知,尚书大人近日才来报,要求见爷您呢!”李少佩服地说。

“是吗。”

“爷要见吗?”李少请一下。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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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见过七爷。”季秋意将身子躬得低低的,进房参见。

“嗯。”朱战楫应一声后,就没再出声。

季秋意低首,偷窥地将眼珠子轻轻抬高瞄向床上的人,见他两眼凹陷,闭目不语,脸色死白,似乎极为不适,而一旁的银一两则是一脸忧心,为他拭汗拉被,他兀自暗喜。

好一会,朱战楫才张眼,却不是朝季秋意说话,而是柔着嗓子对着他的爱妃道:“一两,我好久未曾闻到茶味,你为我沏壶茶来吧!”口吻有些哀求,令人不敢相信和宫王爷也有如此的一面。

“可是你的身子……唉,好吧,不过不能喝一壶,只能喝一杯。”瞧见他的渴求,她只好让步,莲步轻移地亲自为他沏茶去。

她离去后,朱战楫又继续闭目养神,没有理会头低得快断的人,直到好一会才又睁眼。“他是谁?”气息微弱,指着季秋意身后的人,见那人将头压得极低,几乎是跪压在地板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他是微臣在乱党内的内线,为微臣打探不少消息,微臣今日特携他来拜见七爷,以便日后围剿乱党,也好有个接应。”

“喔?叫他抬头起来说话。”

“是……”季秋意有些迟疑,声音也跟着颤抖。

只见那人缓缓起身,露出龇牙咧嘴的笑脸。

这人不正是乱党头子金薄吗!

众人倒抽一口气,李少立即挥剑相向,但才使力便发现全身发软,完全使不上力地瘫下。

放眼望去,不只李少,包括总管及一干护卫全都倒下。

“季秋意,你背叛本王了吗?”床上的朱战楫下疾不徐,依旧闭目地问,完全看不出此时他也感到四肢比之方才更无力。

“不愧是和宫王爷,这种场面还能这般镇定。”季秋意尚未出声,金薄就先说话。

朱战楫露出阴森的白牙,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季秋意牙关发颤。难道错了吗?“七爷,微臣是不得已的,我若不这么做,金薄就会即刻杀了我,况且微臣也中毒了……”僵住背脊急急解释,因为金薄竟连他都下手。

朱战楫扬手要他不必再说,目光的冷锋已足够将他凌迟。“你贪生怕死的本性本王又岂是不知道,你会背叛本王早已是意料中之事,我想金薄也是看清这点了,既已无利用价值,留你何用?”

“啊!”季秋意已是惊愕瘫软,欲哭无泪。

“说吧,金薄,你是怎么让本王属下这一干人全都倒地不起,这点本王甚是好奇?”

“哈哈哈,我使用的正是西域奇毒,疯麻子。”金薄得意地说出。

“疯麻子!”李少吃惊。“爷,疯麻子这种毒无色无味,虽不会要人命,但会令人全身发软,无力三天。”他赶紧向主子解释这种毒的特性,焦急地想要再起身护驾,却无奈身体动也不能动,其它人也是一般。

朱战楫冷眸一肃,剑眉皱了皱。“奇怪了,本王并没见到你下毒,你是如何做到的?”

“当我趴在地上磕头时就不断一点一滴将毒挥散于空气中,弥漫整个寝房。”金薄简直得意之至,人也越发狂妄。

“看来本王百密一疏,竟栽在你这不入流的招术里。”他首次露出恼怒神情。

“七爷聪明一世,我若不用点阴险招数,又怎么是七爷的对手。”金薄毫无羞耻的说。“况且以王爷洞察乾坤的才智,早知我迟早会找上季秋意,今日你肯接见他,不就是要引我出来,我能不准备就来送死吗?”金薄仰头大笑,行径嚣张。

“你想怎么做?上回没要了本王的命,今天要再补一刀杀了本王?”他气息平稳,无一丝惧意。

“七爷毁我王朝,奴役我民,身为前朝遗子怎能不将你诛之而后快!”金薄恨恨地说。

要不是此人,就凭当今皇上的能耐,绝不足以毁他邦国,灭他王朝,所以他非杀了此人不可,唯有此人断气,他们才有可能再兴王朝,救赎落难遗民。

他手握短刀,狰狞地逼向朱战楫。“七爷,你就死吧!”

“住手!”门外传来一声娇喝。

金薄转头。“是你?”瞧见银一两身着华服长摆,瘦弱的身子有气无力地举着一把长剑,模样可笑,于是出言讥讽道;“娘娘,听说你从前是个厨娘,你拿那把剑是要宰鸡还是杀羊呀?”

“我要你放了我家爷,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银一两用剑指着他。

“哼,就凭你那杀鸡的身手也敢威胁我?”他更觉可笑至极。

“对,就凭我这杀鸡的身手,我要你放了爷,即刻!”她威势十足,王妃的架式宛如天生。

金薄眯紧双眼。“好,有本事就来救下你夫君。”说完,不屑地将剑随意指向她,打算与她玩玩,况且若能在七爷面前杀了他的爱妃,应该更能让他痛不欲生,报复他当初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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