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男生──”
两人被她那执拗的气势给吓到了,因为别说是这样娇小的男生,就算是高壮的男人经他们这一阵毒打,没死也半条命了,她却还是跪爬着过来,双手紧抓着他们的手,“不……不……准……碰……他……”
姜承熙好震撼,他很难形容此时的感觉,阮晴侬一张漂亮的五官被揍得扭曲变形几乎成了血人,但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阻止他们。
他在她的心中这么重要?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两人吓坏了,小男生那张跟鬼没两样的脸让人不自觉的产生深深的惧意,但此时色胆包天,两人互看一眼,点了点头,下手更重,就是要让这个小表再也动不了。
姜承熙没想到他们会那么残忍,他狂吼一声,用力的推开两个丧心病狂的人,紧紧拥抱几乎快昏厥的阮晴侬,哽咽的叫着,“不准死!不要死……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对……对……不起……我……害了你……如……果我真的死了……拿着……菩萨……石去找……石……头……赏……让你变……回来……变回来……”她虚弱的挤出这几个字后即昏厥过去,而两行热泪也沿着双颊滚落而下。
“小侬!小侬!小侬!妳给我醒过来,醒过来!”
姜承熙的心凉了,他双眸紧闭的拥紧了她,他的心并非是石头做的,那股激动的情愫在他的心中澎湃汹涌,这时一道温暖的金色光芒突然缓缓的从两人的血液间苏醒,缓缓的流动着,缓缓的往他们的口中聚集,接着转幻成点点金光,眨眼间飞入两人的唇中,逐渐的又在各自的体内缓缓的流动消失……
而一个微妙的转变就在能量的转变后发生了,但痛心不已的贴靠在阮晴侬脸上的姜承熙却毫无所觉。
“我──我不玩了。”其中一名猪哥酒醒了不少,也清醒了,他没打算打死人的,但那个小男生看来好像死了。
“费了这么多力气,你不玩是你的事。”另一名可是色迷心窍,哪管小表有没有死?他邪笑的去拉大美人,没想到大美人一推他,他居然被推倒在地?!
再仔细一看,怎么美人儿的曲线有些怪怪的?
避他的!先玩再说,他色迷迷的用力把她拉过来,但在惊见她被撕破的上衣竟没有令人垂涎三尺的丰满胸围,反而是平坦光滑的强壮胸肌后,他吓呆了,“见鬼了……小强。”
看着这一幕,被唤做小强的也是色如土灰,颤抖着声音道:“这──这是──”
姜承熙突然发现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而两人毛骨悚然的害怕眼神更让他不解,他顺着他们的眼神往下一看,在乍见久违的男性躯体后,一股难以形容的惊喜立即涌上心坎,但这样的感觉也只有一秒,在看到怀中昏死的阮晴侬后,他灼灼的黑眸立即窜起两簇危险的寒芒。
他将她轻轻的放在地上,双眸微瞇的瞪着呆若木鸡的两人,要将他们加诸在阮晴侬身上的拳打脚踢全加倍还回去,于是吓傻的猪哥们根本没有力气反击,被他连打了好几拳,就抱头鼠窜的冲回车上,疾速倒车后离去。
姜承熙没有追上去,他回到阮晴侬的身边将她抱到车上后,开车疾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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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渐渐的泛起鱼肚白,黑夜一步步的隐没,远方绽放出几道金色晨曦。
在一间简洁的病房里,姜承熙坐在病床一隅,静静的看着脸上擦了药,看来却更惨不忍睹的阮晴侬,她的身上有多处受伤,胸前肋骨也断了两根。
为了他,她受了重伤,而那一幕幕震撼他心的画面仍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
而这一晚,应该是他一生中最长的一夜。
他看了窗外一眼,他昨天半夜就打电话给丁诺然,要他下台中帮他处理些事,他实在身心俱疲。
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惊慌的吵嘈声。
“真的……警察先生,你要相信我,真的有女人变男人啊,我们亲眼看到的啊……”
“好痛啊……我的脚,真的,警察先生,小强说的是真的,我们就是愈想愈害怕,车才会愈开愈快撞到安全岛,这会儿才进医院嘛……”
是他们!
他立即起身走出病房,刚好看到那两个色鬼被担架推往急诊室去,不过一看到他,吓得从担架上坐起,一脸惊惶失措、浑身发抖的指着他,“警察先生,就是他……是他由女变男。”
“是他……真的是他。”
姜承熙懒得理他们,反正事实胜于雄辩,他现在是男人,而且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他走到该名警察身旁,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并说了些事。
警察立即瞪向那两个还吓得抖个不停的前科犯,“你们不仅喝醉酒,还嗑了药,眼花了?他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执行总监,而且哪里像女的?!你们准备吃牢饭,姜先生说他亲眼看到是你们攻击他的女朋友,但被你们逃了,这会儿要我抓你们进牢!”
什么?!两人一见他阴鸷着一双黑眸,再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不像,完全不像女的,这──难道真是他们喝醉了酒,错把他当成女的?
两人迷糊了,但不管如何,他们的确伤害了阮晴侬,警方在他们稍作包扎后,便将两人押送警局,姜承熙仍守在阮晴侬的病房里。
约莫八点时,连开了三个小时车下台中的丁诺然来到病房,一看到好友就被他那疲倦的神态给吓了一跳,再看看躺在床上的阮晴侬时,他更是一脸惊吓,“老天,怎么会伤得这么重?!你半夜打电话给我时,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
“全是我的错,她是为了保护我。”他闷闷的道。
他惊讶的声音立即往上扬,“她保护你?!”
“算了,太难解释了,”他摇摇头,又吐了一口长气,“总之就是倒楣,细节就不说了,但小侬得留在医院躺一阵子,这段时间,我想留在这里照顾她,公司的事,恐怕还是得麻烦你。”
丁诺然敏锐的察觉到他在提到阮晴侬时,语气跟神情显然不同了,“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他很清楚,尤其在经历昨晚的事后,他知道他对她的观感也全变了。
“诺然,我知道你在台中的医界也有一些朋友,我找你来是希望你帮我打听这儿最好的医院或医生,我想给小侬最好的医疗,如有必要,我也愿意帮她转院。”
“这是没问题,只是,”他皱眉,“怎么我觉得你对她好像有了感情了?”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你先去帮我处理。”
知道他不想多说,丁诺然也不再追问,点个头,随即离开病房,连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他在医界的朋友。
他办事的效率高,半小时就打探好也安排好了,再次进入病房,却看到姜承熙静静的凝睇着床上的阮晴侬,眸中有着极明显的不舍与心疼。
他吐了一口长气,走到他身边后,指指外面,“我有事跟你讲。”
他点点头,再看了她一眼,这才出房门。
“转院的事我处理好了,但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他走到前面的小花园,“你知道我跟沈蔓这几天,每晚都睡不好?”
“家仪?”他很清楚好友要说什么。
“对,就是她,她半夜老来按我家的门铃,你也知道,沈蔓回国才没几天,我们最恩爱的──”他脸微微一红,“总之,我在公司就跟她好说歹说,她就是不信你是跟小侬去度假,我也不知道你在哪里,但她就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