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要求赐婚,一个要捍卫皇族血统,偏偏皇后气势凌人,傅汉东也是驴子脾气,姊弟俩连点商量余地也没有。
皇上望着脸色冷峻的傅汉东,“其实,朕觉得皇后的话也没错,你身为傅家男丁,血统一旦混淆,你就成了傅家的千古罪人——”
“皇上,臣先退下。”傅汉东绷着一张俊颜拱手行礼后,转身就走,他是气昏了头,莽撞的前来请皇上赐婚,却忘了皇上一向畏惧大姊。
“抱歉,皇上。”傅达也觉得头疼,这对姊弟说穿了,都是一样的硬脾气,看来还有得吵!
而傅贞吟回到坤宁宫后,也是一肚子火。
小重子一边令宫女们用力扬扇外,自己忙着端起凉茶伺候,但傅贞吟一想到弟弟的三思孤行,她哪有心情,先是打掉了茶又喝令宫女退下。
小重子连忙退到一旁,小心的道:“皇后,奴才有法子替皇后解决心头大患。”
“你?”她冷眸一射,“衰家还能信你?你是怎么安排的?你不是说童清凉肯定死了,为什么她还好好的活着?”
“我——”他语塞,他也不解,因为弓箭手明明回覆她中了十几箭的。
“算了!”傅贞吟气呼呼的坐在红木椅上,“衰家气到没主意了,你有什么话就说。”
“奴才认为童清凉是个相当狡诈的女子,奴才甚至以为她一定使了什么催幻之术,才会将贝勒爷迷得团团转。”
“催幻之术?”
他点点头,“听闻那是一种江湖术士的邪门功夫,能以双眸控制人的意识,要人往东,人就往东,要人往西,他就往西,所以,奴才认为贝勒爷一定是被这种催幻之术所害,才会没了理智只想娶一个民女为妻,”他顿了一下又道,“请皇后想想吧,贝勒爷从一个不愿娶妻到今日却为了那个民女要请皇上赐婚,这中间差异可是天壤之别。”
“没错。”
“所以,皇后更要未雨绸缪,防患未然。”
她拧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这童清凉一旦进了皇家门,要进出皇宫就不是难事,如果她把目标移到皇上身上,用了催幻之术——”
她脸色悚地一变。
“所以我们一定得先下手为强!”
就在主仆俩商讨如何处置童清凉时,一墙之隔,傅磊在一阵昏头转向的时光之河中翻滚后,突地从一面铜镜中摔出来,一瞧自己又是一身古早人打扮,他正想痛哭失声时,嘴巴却被人捣住,他吓一跳,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捣住他嘴的人就是美如天仙的花羽。
“安静。”
他愣愣的点点头,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处在一室金碧辉煌中,而一个备极阴险的阴谋竟然就在墙的另一面形成,而且还多次提到童清凉的名字,还伴随着一个女人阴险的笑声……
他忍不住搓搓寒毛直立的手臂,早就听闻中国古代有许多深宫恩怨、惨绝人寰的黑暗面,没想到现在,他竟身处其中……
他一脸惊恐,花羽却像是想到什么,微微一笑,直接拉着他又进了铜镜,再出结界时,两人已出了宫殿,傅磊回头一看,才知刚刚他就摔在赫赫有名的紫禁城内。
花羽微笑的看着他,“我有法子让我们早点回现代。”她附耳在他耳畔说些话,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她。这、这个方法会出自那个温柔善良的天使?!
她无所谓的微笑,“干么这样看我?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再把对象换个人而已,何况,想出这么恶毒方法的人又不是我们。”
话是没错,可是——他吞咽了口口水,是他太敏感吗?怎么他觉得花羽愈来愈不像他所认识的花羽,反而有点像讨人厌的恶魔?
“该死的,傅汉东,你要是男子汉大丈夫就放我出去!软禁一个救命恩人,你不怕遭天谴,不怕遗臭万年?!暗汉东,我讨厌你,我后悔救了你……”
这几天,连经过恒南王府外的百姓们都会听到童清凉这些怒不可遏的怒吼声了,更甭提王府里上上下下对这种魔音传脑的声音有多无奈。
只是他们也不懂,傅汉东三天前请皇上降旨赐婚,因为皇后阻扰不准,这婚事可说是不可能了,傅汉东软禁童清凉的确没道理。
此时,童清凉仍在客房里大呼小叫,而傅达的七名小妾则竖直耳朵贴靠在书房门外,偷听着王爷跟傅汉东的交谈……
“皇后还是不准,门不当户不对是理由、皇室血统不容混淆也是理由,爹该劝的都劝了,但她就是劝不动……”
“我还是决意要娶,我不需贝勒的身份,我也不信我养不活我的女人。”
“我当然相信你养得活,你跟庞钧在江南一带耕耘多年,南浔的特产『茸里湖丝』,又被称为『七里湖丝』的顶级丝绸,全数为你们收购贩售,这一家独大,如今,你们一年去看个一趟,收回的帐款惊人,怎么会养不活……”
此话一出,外头的七名小妾全惊呼出声,她们从不知道他还有做这门生意。
惊呼声一出,门立即被用力打开,几人闪避不及,差点被门板打到鼻子,“呃——”
暗汉东冷冷的瞪着她们,傅达只觉得头疼,但有些话还是要说完,“汉东,你认为皇后会让你有机会去养活你的女人?!我是不知道清凉的伤是怎么好的,但那种事有一就有二,你还是不要跟皇后硬碰硬——”
“爹!”
“我是为了你好,为了清凉好!皇后是我女儿时,我就管不动了,何况她现在又贵为一国之母,”他摇头,“再说了,清凉也不想嫁你,万一又落了个强抢民女为妻的罪名,这传出去能听吗?!届时,傅家的名誉可真是扫地了。”
暗汉东咬紧牙关,怒不可遏的越过众人,气呼呼的往客房走去,对多名姨娘堵住爹亲去路询问丝绸一事,理都不想理。
他不懂!他只是想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共度一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问题横亘,就连童清凉也不合作!
“傅汉东,你够了没?我回来不是要让你关着的!你这猪八戒、猪头、猪——”
砰地一声,客房的门突地被推开。
骂人骂到词穷的童清凉一见傅汉东那家伙又是一张冷飕飕的脸,她直接从床上跳下来,一手用力戳着他的胸,一下又一下,“你真的很过份,你把我当禁脔啊?我真不知道我是哪里疯了?应该让你万箭穿心就好了嘛!反正是你姊姊使的阴谋诡计!喂,你干么?”
面无表情的傅汉东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她气炸心肺的要甩开,但他握得更紧,一路将她拖到马厩后,粗鲁的先将她扔上马背,在她气得要跳下时,他翻身上马一把将她扫在胸前,在她仍挣扎时,他策马狂奔,她吓得尖叫一声,赶紧抱住他,动都不敢动,然后,她想到她的肚子——
“不行!我不可以骑马的,很危险——”
“童清凉!”他突地暴喝一声,她吓得噤声,本想回斥,可从眼角余光一看,瞥见他下颚肌肉的线条扭曲。
她再冷静一下,这才听到他胸口狂奔的心跳声,意识到他过於紧绷的胸膛,这才惊觉他也是烈焰冲天、怒火沸腾的。
他咬牙,“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因为我是绝不可能放开你的。”
“可是——”
“你已给了我清白之身,也许你的肚子里已有了我的孩子——”
她告诉自己不要气的,但一听到这话,她真的忍不住。“就这个原因?那真的太对不起了,在我的观念里,上床一、两次就要奉送一生我是绝不接受,何况你的个性这么差,不顺你的意就把我当禁脔!我告诉你,这要在我的国家,你就叫妨碍自由,我是可以申请保护令,我——”天,她受不了的一翻白眼,跟他讲这么多有什么用?他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