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父女俩连同一大堆竹黑帮兄弟一起搭机飞往香港再转机前往北京。
清朝的北京城,傅汉东为了找回童清凉,他除了派人四处搜寻外,自己更是逢人就问,日日夜夜的寻找,多日下来,人都瘦了一大圈,但他不累,他甚至将搜索范围逐日扩大,只是找了又找,却还是找不到他心爱的小红娘。
而恒南王府里,在少了童清凉后变得更安静,刚陪皇上微服出巡回来的傅达对府里的改变十分讶异,更对童清凉的魅力感到不可思议,那些吵闹不休的众妾竞能因她而变得相亲相爱。
其实,众夫人都很舍不得,尤其听到丫鬟说她是为了救贝勒爷才会中箭,而后又被一个黑影给带走,她们个个哭得泪如雨下。
随着俏红娘中箭失踪,城里也谣言四起,说是太平盛世,无鸡鸣狗盗之辈哪来的刺客?因而,皇后不愿傅汉东娶民女、不愿一个没有贵族血统的民女当弟媳,因而策动此次的刺杀行为,就连黑色影子也是皇后派出,要对小红娘赶尽杀绝等传言是愈传愈烈。
最后还是皇室派出侍卫封口,遇见有人谈论此事,立即押入衙门。
百姓们於是不敢再多谈,但也听闻,傅汉东曾因此像个疯子似的到皇宫大吼大闹,要皇后交出人来,姊弟俩还怒目相向,最后傅汉东与皇后绝了姊弟情,就连王爷要为两人打圆场,也不为傅汉东所接受……
然而这种事是没人敢去求证的,傅汉东又整天绷着一张四处找童清凉,更让人感到不忍。
近几日,他还找了不少画师画了童清凉的画像,在京城、各大城镇都贴上她的画像。
好友庞钧见他像疯了似的找人,实在不忍,在陪他找了数日又与妻子商量后,今日再上恒南王府,却见好友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遥望远方,桌上一整桌佳肴动也未动,王爷、侧福晋皆伫立一旁,个个忧容满面。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傅汉东身边坐下,将一句最残酷但也是众人早已放在心上的话道出,“够了吧,汉东,清凉她可能已经死了——”
暗汉东脸色悚地一变,锐利的黑眸射向他,“你给我闭嘴!”
他摇头,“你该面对现实——”
暗汉东怒不可遏的吼他,“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就别再说!”
她不会死的,他抿紧了唇,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娇俏、调皮、生气的动人神情,她不会死!他突地起身,握拳用力的槌打砖墙。
为什么;?!他为什么没有好好的保护她!为什么没抱好她……
“你在干什么?”庞钧急忙拉住他的手。
暗达也急忙向前,“你这是何苦?!”
但庞钧不是练家子,傅达的功夫也比儿子逊,两人怎挡得了他?!
“汉东,你的手流血了!住手,快来人啊,帮我拉开贝勒爷。”
传达急忙大吼,众夫人难过得都哭了,而一群仆佣急急跑来,大家七手八脚的要阻止傅汉东伤害自己,可全数被他推开,大家又群起而上,气得他火冒三丈的大吼——
“走开!你们全给我走开!”
“那就别再伤害自己了!我问过那天在场的丫鬟,她们说童清凉中了十几箭,那样的伤势不可能活的,你这样伤害自己,她也活不过来了。”庞钧为之气结的怒声朝他咆哮。
暗汉东一愣,眸中的怒火顿熄,整个人也变得僵硬,目光转为呆滞,低喃,
“走开。”
“可你的手——”
他静静的走回童清凉曾住饼的客房,将门关上后,他看着四周,眼眶泛起泪光。你到底去了哪里?童清凉,我是不准——不准你死的!你听到没有引他握紧了拳头。听到了没有?!不准……绝对不准!他在心中大吼,不停的大吼,伤心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童清凉,我是不准——不准你死的!你听到没有?!你听到了没有?!”
北京饭店的豪华套房内,童清凉突地从睡梦中惊醒,她喘着气坐起身来,耳中似乎仍回荡着傅汉东那仿佛从遥远的古代劈入耳膜的怒吼。
但这肯定是梦吧,她怎么可能听得见他的声音?
她眼眶泛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明亮的卧室、电器产品、现代家饰……她不在古代,她是身在东长安街上的北京饭店……
她深吸了口气,这才听到门外传来吵杂的说话声——
“你们不觉得小霸王怪怪的?”
“有啊,以前动不动就嫌我们吵,老喊着要我们『安静、安静、安静』的人,这一次我们在机场吵、飞机上吵,甚至到饭店内吵,她连吼都没吼上一句。”
“我想也许是心脏病发两次,小霸王也不敢太激动了,你没瞧连老大都对她百依百顺,就怕她再来一次,一命呜呼怎么办?”
“可是小霸王真没意思,来北京也是她说的,怎么天天就往故宫还有附近的老胡同钻,这北京好看、好玩的不一大堆吗?可我们到现在连北京烤鸭也没吃过。”
“是啊,还有什么红扒熊掌、满汉全席,再不然阳春点的也有狗不理包子可以吃嘛……”
这次来北京的兄弟们众多,童声豪大手笔的将北京饭店的这整层楼的房间全包了,以免这些大嗓门的手下打扰其他房客。
听到说话声愈来愈大,童清凉发现自己连想去喊一声“安静”都懒,她吐了一口长气,下了床,见到外头的阳光才发现都已日上三竿了,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看来那帮兄弟不是在她门口吐了一夜的苦水,就是玩牌、喝酒一整夜。
她很快的梳洗完毕,换了一套长及脚踝的白色连身裙,再套了一件紫色薄纱外套后,拿了包包,一开门,果真看到一群人东倒西歪的坐在她门口,脸上都有酒意。
“小霸——呃——大小姐。”一群人急忙盘腿坐正,也努力保持清醒。
她微微一笑,“去睡吧,守了一夜做啥?我又没事。”
“可是老大去睡时有交代——”众人一说,又交换了目光。
“老爹就是太会担心了,我想出去走走,你们别吵他,就直接回房去。”
话还没说完,几个人就急忙起身,互拉彼此一把可又站不稳。
她仰头一翻白眼,知道她再说也没用,这群死忠份子还是会紧紧跟在她身后,就怕她的心脏再出事时,身旁没人。
她只能看开的搭电梯出饭店,身后的几人一见她又是直直的朝故宫博物院走去,实在是忍不住的哀声连连。
不是他们没有文化素养,也不是他们对这古代皇宫有意见,但这种不能太大声,又什么都不能碰的大房子实在很无趣又很累人。
童清凉忍下住偷笑,然而回头过去的表情可是一本正经的,“你们就在门口等着吧,反正里面也有工作人员跟游客,有什么事,也会有人瞧见的。”
这一席话简直像特赦,几个人全站定不动,不跟着进去了。
她走在这个雕梁画栋的博物馆内,脑海中回想的却是当日跟傅汉东一起入宫的鲜明场景,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古代北京城的哪一隅?是否跟她站在同一个地方、看着同样的景致?
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月复部,出国前,她已瞒着老爹到一家妇产科验孕,证实她真的怀了傅汉东的孩子。
十七岁——她苦笑,在古代这个年纪怀孕生子是理所当然,但在妇产科里,她承受了不少异样眸光,回家后,她曾试探过老爹,如果她提早结婚生子,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