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跟杭冬都明白那面未卜先知的魔镜显示了什么,那也意谓着这只遗忘环的确该出售了,即使它尚未修复,这些来自灵界及魔界的瑕疵品都有灵性,灵性强的便能判定自己的主人是否出现了。
“你的信用卡。”
“可是我--”韩绍恩对上杭冬那双像是可以透视一切黑暗的深邃眸子,即使心中仍有上千个疑问,他的手竟不由自主的拿出信用卡签帐,并填写一份客户资料卡,稍后,拿着遗忘环步出石头赏。
一抬头,天空不知在何时已回复一片蔚蓝,似乎预言了一段拨云见日的恋情即将展开。
第一章
堆迭的云层在茫茫黑夜中散了开来,月儿露了脸,透出美丽月光。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阳明山一栋典雅又不失豪华的别墅前,车门一开,韩绍恩从驾驶座下车,关上车门后往阶梯走,回头却见妹妹仍杵在座位上动也不动,他抿紧了唇,走到车门旁,开了车门,硬是将心不甘情不愿的妹妹给拉下车。
“别臭着一张脸,俊严坐了十多个钟头的飞机,特地从美国赶来为妳庆生,妳多少也该给张笑脸。”他聪明的避谈两人的婚事,免得妹妹抓狂。
“笑脸?!”韩琳一脸嫌恶,“哥,我已经老实的跟你说了我跟他结的梁子有多深,你还不明白吗?他不会那么好心的赶回来台湾为我庆生的。”
来抢新娘还差不多吧,但她也聪明的不提,免得哥哥又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
“妳还敢说?妳跟妳同学去庆生,我跟他在家里枯等三个多小时,要是我没有亲自到妳同学家去把妳押回来,我看妳今晚还打算玩通宵。”
她抿紧朱唇,没回应,因为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她根本不想见那个所谓的“未婚夫”,而且,逃避他这么多年了,她还想一直躲下去,印象中,那家伙长得也不差,干么不去交个女朋友放过她?还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那她不吃亏了,她可是大学校花呢,万一来个美女野兽配--哼,她一定会送他上百面镜子让他去瞧清楚自己的长相……
韩绍恩见妹妹一张红艳的唇嘟嘟囔囔的,知道她心里肯定在骂人。
他又催了她一声,“还不进来?”
她遂臭着一张娇俏粉脸,老大不愿意的跟在哥哥身后踱进屋子。
屋内,椭圆形长木桌上有一只大大的蛋糕,上面插着二十三岁的蜡烛,胡俊严舒服的靠坐在真皮沙发上,一双黑眸微瞇的打量甫进门来的未婚妻。
她身穿低胸的性感及膝洋装,露出的宣告着她已经长大,只是她浑身仍散发着一抹蛮横的稚气,其他部份倒都OK,乌溜溜的长发,粉女敕白皙的肌肤,天使脸孔、魔鬼身材,最令人惊艳的该是那双乍见他时,进出从惊愕、难以置信、生气到不屑等等瞬间变化的美丽秋瞳。
韩琳瞠视着这双黑眸的主人,同样是震惊无比,这--这是骗人的吧!
他是打了生长激素还是吃了什么肥料?
她印象中的胡俊严顶多只高她五公分吧?
但此际光看他伸展在桌下那双长腿,他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而她现在只有一百六十公分,还有那张脸--
俊雅刚毅的五官、一双蕴藏着无限活力的炯亮黑眸、挺直的鼻梁、一张薄抿的性感菱唇,这张俊颜足以颠倒众生,让每个女人都流口水,只是--她还是看他不顺眼,尤其这会儿,他挟带着一股狂妄自大的气势,慵懒的坐在她家沙发上,好像这儿是他家,而她跟哥哥才是闯入者。
“好久不见了,我的--未婚妻。”胡俊严的口气顿了一下,丝毫没有掩饰语调中的失望。
失望?他失望什么?!她眼内冒火,“胡俊严,你那是什么口气?”她想也没想的就走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怒问。
丙然还是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眸成功的掩饰了心中的笑意,不客气的上上下下打量起她,眸中闪烁着一抹嫌她资色平庸的无奈。
“没想到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句话居然会应验在妳身上。”他表情凝重、微叹一声后,调整了一下坐姿。
剎那间,她仿佛看到一头吃得饱饱的黑豹以意兴阑珊的眼光掠过她,好像她有多么难以下咽似的。
她韩琳可从没遇见这般侮辱眼神,沸腾怒火瞬间引燃,她咬牙怒吼,“你是瞎了还是来个先下手为强,明知道我不会嫁你,你干脆先找个台阶下?”
“嫁不嫁的问题,我想待会儿再谈,蛋糕已放在室温下太久了,妳先吹蜡烛吧,这是我特地去买的。”
“我已经吃过蛋糕了,还有,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你,也永远不会吃你送的蛋糕!”
她的熠亮黑眸闪动着愤怒,脑袋自动翻起旧仇,两人结下的梁子事件之一就是在她七岁生日时,他送给她的一个爆炸蛋糕,让当天原本是个小鲍主的她在瞬间成了女乃油雪人,气得她当场号啕大哭。
“没想到妳这么会记恨。”他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耸耸肩,他说得毫无歉意,“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妳以为我还会做那么无聊的事吗?”
“是啊,妹妹,就先吹蜡烛吧,有什么话大家待会儿边吃蛋糕边谈。”
韩绍恩也知道那段蛋糕恩怨,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一向温文儒雅的胡俊严为何一看到韩琳后,整个人就变得桀骜不驯、语带挑衅,看着两人交手让他不由得额冒冷汗。
“我就是不愿意。”韩琳带着戒备的眼神看着蛋糕上的蜡烛。
胡俊严优雅耸肩,“听说女人都比较小心眼,不过我认识了不少女性友人,我一直以为这话是错的,但用在妳身上倒恰当了。”
“俊严--”韩绍恩忍不住开口,可妹妹立即打断他的话--
“胡俊严,我发觉你也不喜欢我。”
“妳希望我喜欢妳?”他一脸为难。
“谁要你喜欢,我话还没说完呢。”她气呼呼的瞪着这名还煞有其事的松了一大口气的俊美男子。
他点点头,“那妳先许愿、吹蜡烛,妳要说什么,我们可以边吃蛋糕边谈。”
“我才不要--喂,你去哪里?”一见他突然起身,转身就往楼梯走去,她连忙喊住他。
“妳不听我的,我也不必听妳的,这是公平原则。”
“你--”她气得语塞。
“还有,除了对妳的外貌有些失望外,惟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童年回忆让我们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陌生,所以,我倒是好奇,当年那个胆敢捉弄我的小女孩现在不仅是胆量没了,怎么连吹蜡烛的勇气也没了?!”胡俊严出言相激。
“我没有?!”她气呼呼的瞪着他,“好,我现在就许愿,一愿我们的婚姻取消、二愿你马上在我面前消失、三愿我不会再那么倒楣、此生都不必再看到你!”
火冒三丈的许完愿后,她俯身用力一吹,奇怪?这蜡烛吹不熄外怎么还有“嘶嘶嘶……”的声音?
她柳眉一拧,突地看到烛蕊冒出点点星光,她脸色丕变,惊觉不对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
砰地一声,好好一个艺术蛋糕被炸得四分五裂,童年恶梦再现!
韩琳眨了眨眼,难以置信的抹去喷在她双眸睫毛间的女乃油、蛋糕屑,再低头看着浑身沾了碎屑的惨状,一股澎湃汹涌的怒涛在她胸口引爆--
“我确定不娶妳了,妳还是跟以前一样笨。”
一句风凉话在她身后响起,气得脸色刷白的她缓缓转身,一见他身上连一点女乃油屑都没有,可见他早有准备,蹲子躲到沙发后面避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