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避她并没有感觉被侵犯,莫名的,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可他就这样离开还是太可恨了!还有——
她沉眉锁眼的看着手中的幸福戒,是她眼花吗?她怎么记得它曾闪过一道道粉红色光?!
“邵茵,你今天不用上班吗?都八点半了。”
陈爷爷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她脸色一变,急忙奔上楼去拿皮包,脂粉未施的赶去上班。
石头赏里,四名店员今儿是全数到齐了,只是傅磊一看到其他会魔法的家伙一见到他昨儿在帐本上记的一笔五千元收入,个个皆以狐疑的眼神瞟他。
“咳、咳。”
他心虚的干咳两声,拿着抹布东擦擦西抹抹,一边移到那面未卜先知镜前,看看这面怪镜子能不能显示出他能逃过被三人联手挞伐的下场。
没有!懊死的!
但见三人走到他身后,这个凸槌的魔镜就出现三人的原形。
他看着三人,全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人,然而往镜子里看却分别是冷峻的黑眼恶魔、金发蓝眼的美丽天使及一个金发紫眸的半透明精灵。
或许跟魔界的人在一起要诚实些,免得被变成青蛙、石头的,不过他很清楚这三个看似完美的家伙,可全是灵界的次级品、瑕疵物,因此,就连他们卖的珠宝首饰也都是灵界的瑕疪品。
他们得将瑕疪品修复后卖出,直到该名客人心想事成后,他们就可以记一次功,这也叫修业,一待修业完成,他们就不再是次级品、瑕疵物。
他戏称那叫“集点送”,也叫它是“人间集集乐”,因为他们要累积一定次数的功,才能返回灵界。
所以,他这一次不小心出纰漏,就是找他们的麻烦,要他怎么敢自首?
杭冬冷飕飕的睨着这个迷糊成性的凡人,一针见血的道:“你讨价还价的功力一流,若会卖出千元价格的饰品就有问题。”
“傅磊,你不会又卖了不该卖的东西吧?”花羽也面露忧心。
“啧,我觉得根本不用怀疑。”金莹早有事情大条的预感。
“你到底卖了什么?”杭冬冷硬的黑眸射向傅磊。
由于石头赏里的每样饰品都只有一件,因此,大大小小的珠宝至少有上千件,少了什么还真的不容易看出。
暗雷垮着脸道:“是——幸福戒,可我记得你们修好了,怎知那女孩一戴上后就拿不下来,我这才发现它根本还没修好。”不知者无罪嘛。
杭冬半眯起黑眸,“我早就说过他是个麻烦的单细胞生物。”
“单细胞生物?”傅磊觉得自己楣透了,“我要不是因为灵魂出窍时,不小心闯进结界里,又撞见你们三人被指派到人间修业的一幕,吓得掉到“四方神石”的东方位置,我哪那么倒楣的成了你们的同事,还不帮都不行。”
他那叫自投罗网,因为他们就是要找一个凡人来帮忙修业。
暗磊本想落跑,可若他不帮忙,他这辈子只会走霉运,绝不会有好事发生在他身上,呜呜呜……这是威胁。
“还是说正事吧,”金莹比较务实,“幸福戒除了拔不出来外,据统计,这几百年来,拥有它的上千人中只有十人得到幸福,为了积分,我们得去帮忙,免得被倒扣积分,要回到灵界的时间又更远了。”这“积分”一词还是傅磊教她的。
“谁闯的祸谁去收拾。”杭冬冷冷的走到后面的工作去。
“谁要你这个黑翅膀的黑心恶魔帮忙!”傅磊也不屑,他跟他不对盘。
花羽是最善良的,他等着她开口,但金莹抢先说:“那我帮你吧,我出去晃晃总比守在这里卖些不确定是否修复好的瑕疵品要来得轻松。”
这话是事实,有时他们觉得修复好了,也卖了,但结果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花羽微微一笑,也好,金莹的古灵精怪应可以弥补傅磊神经大条的缺点。
“对了,买幸福戒的女孩叫啥名字?客户资料卡呢?”金莹立即进入状况。
唉唉唉,一问三不知了。傅磊顿时语塞,一脸尴尬。
“难道你——”金莹一翻白眼,“受不了!”
闷啊,他哪记得问?他只担心客人不买,届时他又拿不下戒指,那怎么办?!
花羽也头疼,这下不得大海捞针了!
避继凡回家了。
自我放逐了一年多,他再次站在这栋位于台北近郊、宁静雅致的独栋别墅前,他环视以原石凿砌的高高围墙,充满气度的镂花拱形铁门,几株高大椰林及眼前这栋白色建筑物,两旁的花圃、喷泉,还有另一边闪动着波光粼粼的大游泳池。
这是他的家,一切如昔,但他的心境与离开时已截然不同。
“恭喜!抱喜!堂哥,你终于回来了。”一个带着戏谑的嘲讽声在身后响起,“靖柔,叫人啊!”
“堂——堂哥。”另一个怯懦哽咽的声音惊恐响起。
他抿紧了唇,黑眸窜出两簇暴怒之火,随即被深不可测的寒光取代。
“哭什么哭?你是要跟过去的爱人哭诉我是怎么“疼”你的?”男人一怒,啪地一声甩去,一记清脆的耳光,紧接着是女人呜咽的哭泣声。
“建浩少爷你——”站在一旁的小柏着实不忍,但一开口,立即挨了管建浩一记耳光。
避继凡抿紧了薄唇,缓缓的转身看着冷笑睨着自己的堂弟,再瞟了他身边,眼角瘀青、脸颊红肿、低声哭泣的何靖柔。
她瘦骨嶙峋的,曾有的美丽与丰腴都不见了。
一看到他,何靖柔是羞愧得抬不起头来了,只能呜咽的哭着。
“抬头!已经是个烂货,还装可怜。”管建浩俊逸的脸上只见恶毒的冷笑。
她浑身颤抖的抬起头来,却始终不敢将目光对上昔日恋人,是她背叛了他,原以为觅得一名温柔恋人,怎知竟是进入地狱的开始。
避建浩冷眼看着堂哥,等着看他的表情转为不舍、转为愤怒,然而他失望了,管继凡面无表情,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仅见冷寒,不见温度。
而离家一年多,他一样俊美挺拔,甚至还多了一股成熟魅力——
不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眸子迸出怒火。
“小柏,我们进去。”
避继凡将两人视为隐形人,跨步走进屋内,小柏先是愣了一下,才赶忙跟上。
避建浩抿紧了唇,眼神霎时变冷的射向何靖柔,她瑟缩一下,胆战心惊的动也不敢动。
“我知道堂哥只是忍住没发脾气的,你是他惟一爱过的女人,我不信他能忍多久!”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完全没有笑意的笑容。
寒栗瞬间凉遍全身,她双手抱头,害怕的哭叫,“不要……不要再打我了,不要……”
但他仍对她又打又踹,她苦苦哀求,他是愈打愈大力,眼神牢牢盯着被关上的大门,等着管继凡出来,可没有……他没有出来!
他咬牙切齿,顿时再也没有兴趣打这个臭女人,“给我滚回房里去,他对你没兴趣了!”
满脸泪痕的何靖柔踉踉跄跄的跑回另一栋相邻的楼中楼,冲进自己的房间后,躲在棉被里放声大哭。
避建浩则气冲冲的走进主屋,一进客厅就见堂哥面无表情的坐在真皮沙发上。
他得意一笑,“还是会舍不得,嗄?”
避继凡没有回话,管建浩患有忧郁症,对一切都优于他的自己甚为不满,即使横刀夺爱,也只为了证明他比他强,所以他刻意凌虐靖柔,要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