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丢出几个白眼。蠢蛋一群,走人吧。
几人惊觉他要趁机溜走,立即就势捉住他的手臂,使他一阵吃痛。
“放手。”想不到他们会动手,他恼怒不已。
“放什么手,你是我们兄弟的人。”
手臂愈来愈吃痛,他身娇体贵何时吃过这等苦头,登时怒火地推了粗汉子一把,只是这一推别人不动分毫,他反而重心不稳的跌坐地上,惹得大汉们讥笑连连。
他光火到不行,才要起身,一名汉子就假意要扶他,才出手又将他推回地,戏弄后众人哈哈大笑。
酒楼掌柜知道这群人是山贼强盗,凶恶之徒,也不敢出面阻止,只得赶紧要人偷溜报官去。
少年气绝。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群人就不要在京城让他遇到,否则他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准备自己爬起身,忽地一双脏手由他胸前袭来,他惊呼一声。
但脏手的主人叫得比他还大声,“啊,兄弟们,没错,她果然是个娘们,咱们兄弟这下真的有艳福了!”
她抱紧前襟,倏地刷白了脸。糟了!
粗汉子们一听她果然是女的,婬相立起,个个摩拳擦掌,口水都快溢出来了,竟色胆包天的一人一手,干起当街掳人的事。
转眼女子已被架出酒楼,只能在街上与之拉扯,既惊恐又狼狈。这下不妙了,真让这群恶棍抓上山去,她不教他们给生吞活剥才怪!
灵机一动,她假意跌了一跤,扑在地上,几人见状又咯笑—阵,她藉机起身沿街狂奔,大汉们愣了一下才知受骗,立即追了上去,没两下就追上花拳绣腿的娇娇女。
几人恼怒,干脆将她押向墙,无法无天地打算当街先轻薄她一阵再说。
只是一名大汉油嘴才要贴上,蓦地身形突然飞天出去,众人惊愕的回身,不解谁敢这么大胆对他们这班绿林大盗动手。
只见来人卓尔不群,气度华贵,身形飘逸,可还来不及得知出手者为何人,几个大汉便已断胳膊瘸了腿,哀嚎遍野。
而得救的旷世美人,则是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懊忧吧,因为收拾完败类后,救命恩人正龇牙咧嘴地朝她缓步而来。
救命啊!
第六章
柳府
柳忠贤焦急的在大厅上来回踱步。他死了,死定了!自己坚持不肯辞宫,臻妃已将信呈交给皇上,听说皇上这会正大怒着,说不定待会圣旨就会到,将他满门抄斩了!
“爹,你别急,不是已经派人上东宫求救了吗?相信太子会想办法救你的。”柳如风瞧着他急慌的模样,不住安慰,但内心五味杂陈。暗恋的对象要娶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姊姊,而亲姊姊却为此跷家逃婚,多么讽刺啊。
“是啊,爹,你是太子未来的丈人,他不会见死不救的。”柳如柏也说。瞧见二姊的伤神,她悄悄握住二姊的手,也给她一些安慰,而柳如风只是默默无奈地苦笑。
“还说呢,你大姊逃婚,至今下落不明,太子得知早就气得闭宫不见人好一阵子了,你们说这会爹还能怎么办?”命在旦夕,他简直急昏了。
“这……”两姊妹也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大姊在就好办了,她点子最多,又聪颖过人,一定能助爹月兑离险境的,不像她们一点用都没有。
“大人,大姑娘回来了!”一名仆役惊慌来报。
“回来了?!”柳忠贤大喜。
“大人,派去东宫的人也回来了。”仆役又来报。
“大人,属下回来了。”派去东宫的人已然冲进厅。
“怎么样,收了吗?”柳忠贤立即速问。他打算用些东西收买太子出面相救,明知太子清廉,但一时之间想的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来人苦着脸,猛摇头。“禀大人,送去的美女、财帛、良驹宝马全都被退回来了。”
“嗄?!”果然还是不行。“那他有说到底要什么?”
来人赶紧点头。“有,事实上太子此刻不在宫中,他的贴身太监说太子有留话给大人您。”
“留什么话?”眼见出现一线生机,他立时问。
“太子说他要一个人。”
“人?要人好办,要谁?”有转圆余地,他终于露出喜色。
“他……他要……”
“要谁?快说!”他心急如焚。
来人深吸一口气后说:“他要……大姑娘!”
“什么?”他惊愕得连胡子都翘了起来,接着蓦地沉下脸。“嗯,那大姑娘人呢?”他问向方才来报的仆役。
“大姑娘,她……她在寝房中和才刚带回来的男人……翻云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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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真要闯进去?说不定大姑娘正光着身子在……”咚一声,仆役后脑门吃了一掌。
“胡说什么。”柳忠贤站在柳如松卧室前怒斥。
“可是……”
“住口,我可是她爹,就算冲进去看到什么也无所谓,倒是你,在外头给我待着,别给我跟着闯进去,坏了大姑娘的清誉。”
“大姑娘哪来什么清誉?”仆役不以为然地嘟囔。
“你说什么?”一旁的柳如柏拧着仆役的耳朵,要他谨言慎行,仆役这才闭嘴不敢再多嚼舌根。
“爹,仆役说的没错,这样闯进去似乎不太妥?”柳如风也劝说。
“爹都九死一生了,她一个末出阁的闺女还在里头与男人快活成什么话?不行,爹今天就要教训这个逆女,让她知道羞耻!”柳忠贤不听劝,深吸—口气,脚一踢便踹开门。“松儿……呃……啊!”门一开他就冲了进去,才抬眼,床上两个光溜玉人儿,再定眼一瞧,护着自家女儿的不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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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大门内的柳府大厅,排排坐了几个呆若木鸡的人,个个目光惊愕,神情恍惚。
柳如松无奈地翻白眼。“好了,你们要惊吓到什么时候,可以回魂了吧?”
见他们恍若未闻,依然处于浑沌中,她不禁朝一脸老神在在的姚常焰怒视了一眼。都是这个罪魁祸首,现下他居然还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地品茗闲坐,真是气死她了!
“喂,我爹可不是请你上厅来喝茶的,你还不说句话?”
“都被捉奸在床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他两手一摊,比无赖还无赖。
“你!”她气得扼腕。
厅上父女三人,瞧得更是跌了下巴,这这这……真是一板一眼,夫子脸孔的太子吗?
他、他……他们会不会认错人了?
“呃……太子,老臣想请教您……为何会待在我大闺女寝里?”柳忠贤终于有勇气呆呆的问,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姚常焰施恩的微笑。“老丈人看不出我在宠幸爱妃吗?”他居然一脸正经。
“啊……可是,你们尚未大婚啊?”柳忠贤又是一阵呆傻的问。
“就在下个月了。”他已禀明皇上,婚期即订在下个月十一,离现在还有十八天。
“但是……那也还没有真正成亲不是吗?”柳忠贤嗫嚅的说。奸夫是太子,他为人父该有的气势完全荡然无存了。
姚常焰啜了一口茶。“这事是我对不住,但我俩早已对眼多时,原就有意速速娶她进门,是她迟迟不肯,我也无可奈何。”他无奈的摇首。
“啊,这么说来,你们已经暗通款曲多日,这阵子以及前阵子进出大姊寝房多次的人就是太子你?”柳如风愕然惊道。
“没错。”他答得干脆,一点也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