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常天喜从天降,瞧着握住他的女敕白小手,乐不可支。“二哥,我要去,你该不会吝啬得不邀请臣弟吃一顿吧?”
姚常焰瞄了一眼她握住男人的手,依旧神色不变,随后说:“想来就来吧。”无波的神情像是在说,她柳如松就是这么一个浪人花痴,没什么好奇怪的。
好,他嫌她无耻,她就发痴给他看个够!
只见筵席上,柳如松人比花娇,千娇百媚地挨着三皇子,近得他心花怒放,整个人差点没扑上去啃了这千年小妖精。
这回小妖精更含媚带笑地送上他一颗樱桃,他如梦似醉地就口接下。美人喂的樱桃果真甜,甜死人不偿命啊!
整个筵宴上就瞧他俩无视旁人,你来我往,打情骂俏得好不快活。
终于有人看不过去,工部尚书的闺女第一个怒道:“柳姑娘,你进宫是为了二皇子而来,怎么像个风流荡妇,对着未来可能的小叔这般卖弄风情,厚颜无耻?”到后来她已忍不住怒骂。
闻言,她放下还要塞进他嘴里的樱桃,目光流盼勾人,但一脸纳闷。“咦?你说未来可能的小叔?我有没有听错?敢情我有参赛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你人尽可夫,不配参加皇家选妃!”工部尚书的闺女再次骂出声。
“你住口!”见不得美人受委屈,三皇子立刻为她出头。
“三皇子,你不必恼,她说的没错,以奴家的名声,是不配参加皇家的选妃活动,再加上二皇子高人一等的清望,我要真给选上不污了他高贵的名声?所以奴家认为,二皇子还是配我家那情操高洁的二妹,最为恰当。”
她为自家妹子抬了一轿后又继续委屈的说:“奴家是有自知之明的,这趟选妃之行,就当作是一个月的宫廷之旅,玩够了当然就得回家,既然来了,怎能不尽兴,不吃喝玩乐的过瘾,三皇子,你说是不是?”说完,她眼光故意瞟向高坐主位的姚常焰,朝他委屈一笑,他则回她一脸的冷峻漠然。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这声三皇子叫得他骨头都酥了。
“那这样好了,姊妹们都不欢迎咱们,不如咱们早早告退,换个地方喝去,别碍了她们的眼。”她挑逗的说。
他立即眼睛一亮。“好,这就走。”连向主人告退都来不及,姚常天拉着她猴急地就走人。
“大姊!”柳如风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姊真跟三皇子这登徒子走了,她不是最讨厌他了吗?怎么还会跟他打情骂俏、单独幽会?
小心地睐向主人,只见他低首不语,周围弥漫说不出的诡魅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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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着一盏小烛,灯光摇曳,映得床上人儿洁白皮肤更见光泽,素颜像玉雕一样清纯。
丑时了吧,她又失眠了,夜晚她不易安睡,非要翻到筋疲力尽方能好睡,但这一睡非到日过三竿方能起身,反正她生于富贵之家,千金小姐睡到太阳晒也不会有人说上一句,更何况她这个柳府大姑娘是爹爹疼入骨,妹妹不敢数落,自然养成她任性、为所欲为的个性。
不过入宫后她可惨了,夜晚照样睡不着,白天天刚亮就教宫女们给硬请出寝,教着一大堆宫廷礼仪,说是她们每一人都可能雀屏中选成为皇子妃,因此所有人都得接受这妃子礼仪的教导。
她快烦死了,双手抱着膝,只期待这一个月的宫廷酷刑赶快结束,她已经怀念起府里的黑漆花钿屏风床了呢。
倏地,她想起那恶心的三皇子。今儿个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那牛皮糖甩开,一不小心这双手又教他吃了不少豆腐,这一切都怪二皇子那臭家伙,要不是为了让他没面子,她也不必牺牲色相,去与那色胚周旋。
可说来也教人不甘心,只要是男人,不分老少,哪一个不是对她趋之若骛,为何二皇子这假正经就是对她不假辞色,活像她是脏蛆蛆,碰不得也不想碰,真是气人。
皇子就了不起,当不上皇帝不照样被其他兄弟斗下台,将来下场说不定凄惨得很。
届时,瞧她要不要出手帮他一帮,毕竟在朝中没实力可办不成事的,这点大皇子倒是积极,这几年对爹提携有加,但说穿了,不就希望将来结合势力助他登上皇位吗,只是在她瞧来,大皇子火候还不够,皇上对他也不够信任,虽然此次派他剿寇,但成果未定,将来这太子之争,还有得瞧呢!
微阖上眼,希望这么阖着阖着就睡着了,否则明日又是一番折腾。
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她只觉得挺舒服……不对,窗是关着的,怎么会有风?
蓦地,她睁开眼,倏地一窒,只见四周已是一片黑暗,蜡烛早熄了。
怎么回事?
在漆黑中,她听到有人接近床沿,而且故意弄出微响,让她知道有人。
“是谁?”她镇定的问。
黑暗中他浅浅地勾起嘴唇。不错,很有胆识嘛。
“是谁?”见来人没有回应,她又问了一次,小手俏悄模向枕头。没有武器,这玩意只好将就使用。“大胆,这里是皇宫禁院,你竟敢擅闯,要命不要!”
他愈来愈赞许她了,临危不乱,大有主母的架式。
“是我,姑娘不记得了吗?”他将声音压得低低的。
“……你是谁?”暗夜之中,又背着月光,她瞧不见他的面容,只觉得声音耳熟。
“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被抢了千两银票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当真是大户人家,不在乎这点小财。”
她大呼一口气。“是你,你这个登徒子,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那日就是受了这个可恶的家伙轻薄俊,她气恼地派人四处打听了好一阵子,不过始终没有他的消息,无名也无姓本来就不好找,可是这会这登徒子自个儿送上门,她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我想念你,所以就来了,你不感到受宠若惊吗?”他邪笑不已。
“呸!受宠若惊,本姑娘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是吗?”瞧着一床凌乱的紫丝褥,他态度轻浮的倾向前。
“你要做什么?”她大惊。
“耶?姑娘冰雪聪明,我又深夜造访,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所为何来?”他佯装吃惊。
“你!你该死!你再过来一步我就大叫了,在这禁宫里你插翅也难飞。”她抱紧枕头说。
“姑娘这么想我死?真是奇了……以姑娘放荡的名声,男人深夜造访,该是掀褥欢迎,怎么高喊救命呢,这与传言不符啊?”
柳如松气结。“我的名声如何放荡都不干你屁事,离我远一点,否则我要大叫了。”
“啧啧,言语粗俗,不似大家闺秀,真不懂那些选妃的大臣们都老眼昏花还是那位二皇子目光如屎,不小心挑中了你。”
“对!就是那位目光如屎的二皇子挑中了我,所以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当心二皇子派人拿了你的脑袋!”她索性威胁起他来。
“你当真认为二皇子会为你这婬娃荡妇与我冲突?”他冷笑以对。
“你!不对,这里是皇宫内院,你是怎么进来的?”她蓦然想起。
“走进来的。”闲散的模样实在教人恨得牙痒痒。
“你是宫里的人吗?对,一定是,唯有宫里的人,才能这般闲适地在深夜出入宫廷,也只有宫里的人才能轻易探听到朝廷大臣贪赃枉法之事,进而从中阻挠,藉机黑吃黑,你究竟是谁?”她再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