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参见皇太后。”侯念媞正要行礼--
“免了,哀家一听到那长串的话就头疼,还有你,”雍容华贵的她看了看李伯容,“你下去吧,哀家想跟这个女娃儿好好聊聊。”
“是。”
毕芸上下打量这名桃腮杏脸、唇红齿白的女娃儿。她看来挺有她的缘,让她是愈看愈顺眼。
“韵瑜留在夏宫不回来,硬要哀家将那门婚事解了,不然就要跟妳一样女扮男装的浪迹天涯,但哀家看,她跟妳一比,可绝对不一样。”
她扮相俊秀,韵瑜却是娇气十足,骗不了人的。
闻言,侯念媞笑得很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娃儿,说一说妳的历险记吧,我正感枯燥呢。”
话题转到这儿,侯念媞是自在了些。
“皇太后,说那个没关系,我本来就爱说书--”
毕芸眼睛一亮,“这倒新鲜,妳一个女娃儿竟然爱说书。”
“嗯,但先别提这个,我们可不可以先谈正事?”
“正事?难道哀家跟妳说的不算正事?”这丫头有趣,她的话可跟圣旨无异呢。
“不算,我想说的是妳儿子骗人……”
侯念媞叽叽喳喳的将朱元骏拐她入宫的事一一道来,而原本听到“骗人”二字大感不悦的毕芸,听到最后,还是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常常戏谑的说这皇宫是个大监牢,因而需要微服出巡、透透气?
皇上的确诳了她!看来,皇儿对这娃儿的感情的确不同,而这娃儿也与一般姑娘不同,皇上恩宠居然还大声抱怨。
“皇太后……这儿已经有太多怨女了,怨气太重,对皇上的健康不好,对国运就不好,妳说是不是?”
这事儿,还是侯念媞骂朱元骏骂累了,要宫女跟太监们说说宫里的事,结果他们说的全是哪个妃子已经几年没让皇帝临幸、独守空闺的事。
毕芸看着她是又笑又摇头。这娃儿的论调真新鲜!
“好吧,哀家答应妳会跟皇上好好谈谈妳的『意愿』,那这会儿『正事』谈完了,是不是可以说说哀家想听的故事了?”
一听她愿意帮忙,侯念媞是松了口气,随即笑道:“皇太后,妳比妳那个儿子更讨人喜欢呢。”
“这话听来真悦耳,呵呵呵……”
她是真的喜欢上这女娃儿了。
于是,侯念媞开始说着自己的历险记,但也适时的跳开皇上跟她之间的亲密部分。
只是那么长的日子,一天哪说得完?
所以,从这一天开始,她也成了景和宫的常客,说完了历险记,再说说书,日子倒变得愉快些。
景和宫多了侯念媞这位舌灿莲花的娇俏说书人后,是愈来愈热闹了。
尤其是什么神话故事、历史故事、民间传奇,甚至古代宫廷野史在她说来,更是生动活泼、引人入胜,一些日子无聊的嫔妃更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全以跟皇太后请安为由,留下来听书。
众人随着剧情起落,揪着一颗心,如痴如醉的,好不入迷。
皇太后的脸上也不见抑郁之色,不闻咳声叹气,倒是笑声不断。
但对侯念媞而言,仍未见到朱元骏,这心里着实想念。
今儿个,故事说完了,嫔妃们也都离开景和宫,就剩她跟皇太后时,她终于忍不住的问了,“怎么……老是没见到皇上呢?”
她总不能在这儿当一辈子的说书人吧,是不?总得跟他谈谈……
“妳想他了吗?”其实毕芸已经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走过来,但由于侯念媞是背对着他,所以并未发觉。
她脸一红,“不是想,而是有事要跟他谈。”皇太后说“意愿”那事,皇上会找她谈的嘛。
“那就留给你们谈吧。”皇太后说了这话后,就要身边的宫女们跟她离开。
侯念媞尚未反应过来,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就揽住她的细腰,将她往后拉进宽阔的胸膛,修长的手指同时执起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转过来,俯下头,直接迎向那想念的红唇。
她看到他了,原本想挣扎的手顿时无力,在他的吻愈来愈火热时,她也心跳加快,粉脸羞红。
太久了!朱元骏将她转过身来,让他可以将她抱得更紧,但封印的唇不曾离开她诱人的唇瓣,他吻得更炽烈,深邃的黑眸燃烧起欲火,奔腾的更是在他的血液间流窜,在他离开她的唇时,随即往她的颈间亲昵滑动、吸吮……
“嗯……唔……放、放开我,我快……无法呼……吸了……”
他将她搂得太紧,她肺里的空气像是被挤光似的,再加上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热情,还有他那魅惑的阳刚气息,在在都让她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闻言,他稍微的放开她,但仍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看着她的喘息声渐渐平息后,才扬嘴一笑。
“好笑?放开我!我有要事跟你谈。”
她气呼呼的推开他,这一次他倒是识相的放开手,但却直接走到亭台的石凳坐下,她一愣,气冲冲的也走过去,站在他身前,“皇上--”
他迷人一笑,“妳可以叫朕的名字。”
“不必,我跟你又不亲,也不想那么亲。”她没好气的拒绝了。
“那刚刚那个吻不是亲喽?”他故意打趣。
她的粉脸蓦地又红通通了,她吶吶的道:“不谈这个,你答应我可以出去的,但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空陪妳出去。”朱元骏答得理所当然。
她一翻白眼,“我是大人了,不需要你陪。”
“那可不成,我不陪着,妳一定溜的。”
“我、我不会。”她干啥答得这么不干脆?!
“妳会。”他非常肯定。
“不会!”呼,有力多了。
他看着她那张凶巴巴的小脸,笑道:“才怪,妳一定会。”
她抿抿唇的坦承,“好,就算我会好了,那不也是应该的?我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
朱元骏挑眉,“妳不是收了一大堆金银财宝。”那是他交代李伯容送过去的。
“那又如何?那可是说书费用,我在这儿天天说,本来就该收的,我有付出劳力。”她也说得理直气壮。
“那好,妳就留在这儿说书。”
她咬咬牙,“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儿的,我想家,也想回家,更想去看看我女乃女乃。”
“可以,等我忙完,我陪你去。”
“那是哪时候?”她告诉自己再忍一下下。
“暂时还无法告诉妳是哪一天。”
看着这张俊颜上的可恶笑容,她知道足不可能的,她被骗了,她永远也无法离开这座城墙高筑的“鸟笼”了!
“我要回御月斋了,再见,不,不、见、了!”她火冒三丈的甩袖离开:心里直骂着暴君……暴君……
他看着那气呼呼离去的身影,脸色转为凝重。
他知道她会生气,也有权利生气,但他得让她习惯这儿,直到确定他拥有了她的心,她再也离不开自己时,他才有可能让她独自出宫。
第九章
侯念媞病了,不,该说是装病,好抗议那个暴君。
但因为装病,就没去说书了,可她没想到御月斋竟取代了景和宫,那些嫔妃们天天来看她,还送来上好补品,反让她不好意思。
连皇太后也常常过来,当然,罪魁祸首也来了好几回,但每回她都装睡,故意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
只是接连数次,这个的被她排拒的暴君也火大了,看他今天特地拨空过来看她,她还装睡,他是毫不怜香惜玉的就将她从床上拖进自己怀中。
但她仍倔强的闭眼,就是不理他。
看着她,他按捺着最后一丝耐心道:“如果我坚持一辈子不让妳出宫,难道妳这一生就要装病躺在床上,避看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