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门口的李伯容先将房门关上后,立即追上去。
侯念媞气呼呼的抱着被子遮住胸前风光,咬牙切齿的瞪着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男人,“你有病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优雅耸肩,回答得理所当然,“我妹爱上个假男人,身为她的哥哥,我当然得让她认清楚妳是雌、是雄?”
她咬牙进射,“你可以不必用这种方法!”
“这是最直接的方武,眼见为凭。”
“你、你去死吧!”她抱着被子,怒气冲冲的下床,但才走一步,整个人便连人带被的又被拖回他怀中,她气炸了,“朱元骏,我警告你,快放开我。”
“不放会怎样?”
“不放会--”会怎么样?看着他又欺身而来的俊颜,她喉间干涩得居然说不出话来。
见状,他露出一个可恶笑容,“看来不放也没事,那何必放。”
“放开我,算我求你。”她消失的声音突然出现,而且还可怜兮兮的,乍听之下,她还没听出那是出于自己的声音。
朱元骏蹙眉,这才看到她连眼眶都红了,泪眼婆娑的,“念媞?”
她哽咽,“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但我是良家妇女,用这种方式让你妹知道我是女儿身,她是心碎,可我却是失身--”虽然从没想过要有个婆家,可现在成为残花败柳,以后也甭想了。
“我会负责的,傻瓜。”
“负责?”她忿忿不平的瞪着他,但晶莹的泪水却一滴一滴的跌落眼眶,“你要娶我吗?我还不想嫁你呢!”
“妳--”朱元骏突地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看起来有多么美丽,像只母狮子,但果着细肩、酥胸微露,闪烁着泪光的秋瞳更是迷人。
“这事不急着讨论,妳好好休息。”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
由于这动作太快,侯念媞压根来不及躲开,就让他偷了一个吻,但她仍气愤的擦拭红唇,怒视着他走出房间。
“小、小鱼!”那丫头去了哪里?这儿发生这么大的事儿,竟不见她的人!
不一会儿,被李伯容调去熬汤的小鱼急急忙忙的走进来,一见小姐赤果香肩,加上刚刚才走出去的朱公子。这……
她瞪大了眼,倒抽了口凉气,“小姐,难道妳……”
“甭说也甭问了,妳快去弄些水来……不,妳先将那桶水给我倒了,再加些水来,我要好好洗洗身子。”
是该好好的洗,她这身子有那个恶劣家伙的味道,那是股阳刚味,可恨的是,却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侯念媞要逃了。
清洗好身子后,趁着月黑风高之际,她跟小鱼两人拿着包袱偷偷模模的出了房间,但一个黑影突然闪到两人面前,她们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侯姑娘想去哪里?”
一听,是李伯容的声音,主仆俩这才抚着怦怦狂跳的胸口,定眼细看。没错,黑暗中的那张脸的确是李伯容!
两人同时吐了一口长气,“吓死我们了。”
“是你就没关系,小鱼,我们走。”侯念媞拉着小鱼要走,却发现李伯容又挡了过来,“你干什么?”
“对不起,侯姑娘,我家主子早猜到妳会逃,所以要我守着妳。”
“什么?!”她目瞪口呆。
“还是请侯姑娘回房休息吧。”
“这……莫名其妙,他凭什么限制我的行动,他人呢?你去把他叫来!”
“我想侯姑娘不是真的要见我家主子吧?”
唉,被发现了,这招调虎离山之计用得真烂!她叹了一声,“李叔叔,我必须走啊,我有事,而且,我离开家里可不是要找男人的。”
“我明白,不然,侯姑娘就不会女扮男装了。不过……”他笑了笑,“我家主子的女人不少,但却看不出『侯公子』是女扮男装。”
“那是因为我家小姐的扮相俊秀,不输真男儿。”小鱼忍不住插话。
他笑了,“那也是原因之一,但真正的原因该是我家主子从没正眼瞧过女人,且在主子身边的女人,不是努力的将自己打扮得国色天香,要不就是月兑得身无寸褛,像侯姑娘这样伪装的女子还是头一人……”
“有什么差别?还不是让他给吃了!”侯念媞没好气的道。
李伯容摇摇头,“我家王子有多少姑娘家垂涎,侯姑娘难以想象。”
“那是别的姑娘,但绝不包括我在内,请李叔叔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接下来的时间,她喳喳呼呼的又说了一大堆哀求的话,要不就是利诱,再不就是出言威胁,这软硬兼施,奈何李伯容就是不为所动,让她不得不认栽。
“回房吧。”
她苦着一张脸,回房补眠养足精神,明天再找那个占她便宜还得寸进尺,又限制她自由的朱元骏算总帐!
一大清早,鸟语花香,空气沁凉,这天气入秋,可见凉意。
此次住宿的地方其实是朱元骏的行馆之一,因而也没有闲杂人等得应付交际,所以,他早已唤了仆人将早膳移到红瓦白柱的亭台,等待佳人。
等待的时间里,他也劝慰坐在身边、一声不吭的妹子,但她什么也不肯回应。
“为兄再说一席话便不再啰唆,侯姑娘是女人这是事实,妳若不看开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妳自己好好想一想。”
朱韵喻咬着下唇,阻止自己说出驳斥的话。
说的当然简单,可是她喜欢她那么久,她不甘愿嘛,她好伤心……
罢在心中吐口长气,她就看到李伯容“请”过来的侯念媞主仆,一见那张动人的俊颜,又看到小鱼手上的包袱,她心儿一酸,眼眶又湿了。
“昨晚睡得好吗?侯姑娘。”
朱元骏看着仍着一身白绸男装的侯念媞,神情愉悦。
“还是叫我侯公子吧。”她没好气的先瞪他一眼,再看着抑郁的凝睇着她的朱韵瑜,见她眼睛红肿,想必哭了一夜。
才想上前道歉,她却突地起身转身就跑。
“朱姑娘--”
“让她去吧,”朱元骏太了解这妹子,短时间要她放下,可能也太难了。“伯容。”
“我明白,我这就叫下人准备早点送到小姐房里。”他恭敬的领命而去。
李伯容也走了,这开得花团锦簇、气氛甚佳的亭台就只剩三人。
朱元骏看到小鱼手上的两个包袱,却故意视而不见,“侯姑娘,坐。”
“坐?不,我们不坐,我们连包袱都准备好了,朱公子眼睛挺大的,不至于看不见吧?”她话中带刺。
“我没说妳们可以走。”这是肯定句。
扁听这一句话,她就知道这个应该是在吐番国出生的番人,是绝不会在乎她有没有意愿?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小鱼,跟这种人说再多也没用,倒不如省了,咱们走。”
她气呼呼的就吆喝小鱼前行,没想到两人朝大门走去,他非但没拦阻还跟着她们同行,她狐疑的从眼角余光瞄他。
“侯姑娘,妳已是我的人了,妳这一走,我怎么为昨晚的事负责?”这话带了抹懊恼。
小鱼低头想笑,因为朱公子这语调分明带着调侃。
侯念媞也听出来了,“你不必负责,只要别拦着我就行了。”
“可是--”
“朱公子,你该庆幸我没有缠着你不放,我们就此告别,再见!”她打断他的话,一脚跨出大门,这才发现一大清早,这条大街上的行人已不少。
“但我希望妳能缠着我不放。”他无视于她的拒绝。
她咬牙,按捺着最后一丝耐心,瞪着眼前这张俊饼头的容颜,“朱公子,我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若不跟你分道扬镳,难保不会被你啃得尸骨无存,昨晚的事,我可不想再来一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