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睡了。”还是离开比较安全。
“等一等。”
“我要睡了--”她再一次强调,脚步未停,头也没回。
“侯公十,有个问题我早该跟你谈却没有谈,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有一大群黑衣人,和一些来路不明的杀手要围剿你?”
已经走到房门前的侯念媞一听这话,脚步急煞,飞快的回头看他,脸色微微发白,“你说什么?”
“你耳朵没坏,应该听清楚了。”
“我、我不明白。”她只能装蒜。
“难怪,我一直想不透,一开始我们两人相看两相厌时,你竟然愿意跟我们同行,如今想来,你图的就是免费的保镳,是不?”
侯念媞痉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没、没有的事。”
明明心虚,“没有?其实要证明这事是实是虚相当容易。”
“什么意思?”她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从明天开始,分道扬镳。”他酝酿了多日、也挣扎多日的话终于说出了口,此时有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涌上。
她内心大骇,急着嚷叫,“这不行啊!”
朱元骏挑眉,“不行?那请说个好理由让我参考,看看需不需要改变主意?”
这怎么说呢?她咬着下唇,一脸无措。
他摇摇头,“既然不说,那今晚一别,就道再见。”
“怎么这么无情……”她忍不住嘀咕。
“朋友相交贵在一个『诚』字,侯公子这一点不仅做不到,还利用我与伯容的功夫护身,是谁无情应该不必我多说了。”
语毕,他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
朱元骏心里其实是希望他能给个答案的,但就此分手也好,这种畸恋是不容于世人的。
侯念媞站在原地,瞪着那伟岸身影消失在门后。
好了,这下怎么办?护身符要走了。
罢了!罢了!与其跟他们像只龟的爬到京城,倒不如各走各的,她也许能早点到女乃女乃那里,也能摆月兑那张俊脸的纠缠。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那张俊颜已经从看得极不顺眼变成愈来愈顺眼了……
嗯,就这么办吧,他过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
翌日,朱韵瑜随着哥哥上了马轿,却见李伯容要策马离开,但侯公子主仆还没上轿呢,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不跟他们一起走了。
“为什么?哥。”
她的心情变得非常低落。难怪,用早饭时就没看到他们了。
朱元骏看着一脸落寞的妹子,也不知要如何回答。
一大早梳洗好去用餐时,店小二就拿了封信给他,他才知道他们走了。
从店小二口中得知,天泛鱼肚白时,他们就走了,仅写了封极简单的感谢函,这让他的心情大大的不好,甚至怒火沸腾。
但他需要这么生气吗?是自己要他走的,但不告而别?毋需用这种方式吧!
“哥--”
“甭提了,走吧。”他使一下眼色,李伯容随即了解的点点头,策马前行。
但才刚起步,后面就传来惊慌失措的喊叫声,“朱公子,等一等,朱公子!”
李伯容停下马轿,看着气喘吁吁追过来的小鱼。
她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脸色苍白的顺口气道:“不--不好了,我家公子被拉进妓院啦!求求你们,快去救救她吧。”她急得都快哭了。
朱元骏兄妹分别下了轿子,看着眼泛泪光的小鱼。
“哥,你去--”
“不用了,妹子、小鱼,”朱元骏看着两人,“我看这几日,侯公子的欲火就挺旺的,也许是他自愿进去的。”
小鱼频频摇头,“绝对不是的,是我跟公子行经那里时,一个大汉突地冲了出来,就把我家公子给硬架进去。”
“那叫拉客,小鱼。”
“哥,别说了,快去救人!”朱韵瑜可不想侯公子待在那里。
“救?也许他这会儿正在快活,我们去不是打断他的好事?”
想到他不告而别,朱元骏也不明白自己胸口那股闷火怎么会愈烧愈旺。
从来只有别人巴望着他,可没有人这么急着摆月兑他的!
快活?小鱼有些困惑,但会意过来后,马上焦急叫道:“不可能快活的啊,朱公子,我家公子她不行的!她不能那个的啊!”
“他不行?!”朱韵瑜猛地倒抽了口凉气,“这……那怎么成呢?”
她还打算回宫后,请母后作主,取消她帮自己找的婚事,让他们配成对呢!
“妹子,”朱元骏瞪了她一眼,“妳是女孩家。”
“可是……”她噘起红唇。这关系到她的终身大事嘛!
小鱼左右为难,“哎呀,总之公子叫我不可以说的,但怎么办、怎么办,朱公子,请救救我家公子吧,小鱼给你们跪下了。”她双膝一跪,猛磕头。
“你家公子要你不能说的事,你就说了,我保证不会泄露一个字儿。”
瞧小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朱元骏倒好奇,有什么事是他家主子不准说的?
“可是……”她不安的看着另外两人。
“你们--”他以眼神示意,要妹子跟李伯容走远些。
“不要,哥,我--”
“去。”朱元骏不容怀疑的命令。
朱韵瑜噘起红唇,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右移几步,但在皇帝哥哥的眼神下,她又气冲冲的走了好几步,身边还站着像押解犯人似的李伯容,她生气的瞪了他好几眼。
就这么点时间,小鱼已经踮脚在朱元骏的耳畔说了些话。
朱元骏震慑的瞪着她,下一秒,他很快的走到马轿旁,解开一匹马的绳子后,飞快的翻身上马,策马疾奔。
第五章
百花院里,林虎将到手的好货押到任艳娘的房里,一脸的邪婬表情。
他林虎要出运了。
本苦思不出好法子,可以从那一眼就知内力深厚的俊美少年手中抓走这个女扮男装的好货色,没想到,好运一来,连城墙都挡不住。
天还蒙蒙亮,街上不见行人,却见他要的好货色就在路上行走,而身边就只跟着一个软脚虾而已。
“放开我,你们怎么可以当街掳人呢!简直无法无天!”
侯念媞愤力挣扎,但这名粗汉单手就扣住她的双手,令她动弹不得。
“就是她吗?嗯,的确很棒,这小脸,这吹弹可破的肌肤……”任艳娘的手沿着侯念媞的脸往下延伸到脖颈,直到平坦的胸前。
侯念媞一见她的手就要探入衣服,吓得惊声尖叫,“妳想干什么?把妳的手拿开!”
突地,一个身影飞身进来,才一晃眼,她就看到原本还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老鸨竟然已被朱元骏掳了去,他一手扣住老鸨的颈项,表情阴沉。
仔细想想,她似乎好久没看到他这种表情了。
“朋友,有什么话好说,可别伤人。”任艳娘不愧是老江湖,身陷危险,看来还是一派轻松。
“叫妳的人把我的人给放了。”
他的人?侯念媞怔怔的看着他。呃,也对,就目前状况而言,他跟她是同一国的。
任艳娘看着女扮男装的侯念媞,话却是对身后的男人说的,“朋友,如果你愿意静静的离开,我任艳娘愿意给你百两黄金,今天你在这儿,就当没见过这位『兄弟』。”
“百两黄金我没兴趣,妳再不放开她,我会先让妳去见阎王。”
“你--”
习惯以金钱收买人心的任艳娘,这会儿从眼角余光往后瞄,才发现押着自己的是一名俊逸不凡的年轻人,贵气甚重,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你、你才放开任夫人,不然,我就先让她去见阎王!”林虎手中也押了个人质。
朱元骏冷冷的看着他,“你想比谁的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