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找到一个比那个男人更有钱的金主才有抗议的必要,这句话我印象深刻,连香吟。”
闻言,连香吟啼笑皆非,“卜隽皓,我不知道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在那么美好的一个半月里,你最记得的居然都是与钱有关的部分。”
既然他连名带姓的叫她,她自然也不必太客气。
“那是因为有个小老师教会我,爱情再美丽也比不过万能的金钱。”
“那你现在是要怎样?”
她不由得恼火,再见面的喜悦被他的自以为是完全磨灭,她莫名其妙的变成因为钱而吃回头草的马儿了!
卜隽皓眸中冷光乍现,“离我远一点,不准再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连香吟怔怔的瞪着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温柔的情人居然变得这般霸道!
说完他面无表情的转身上二楼,见到她的喜悦只维持三秒,因为他很清楚她因何而来。
她跟这几个月来投怀送抱的女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说服了爷爷,她就是他放在心坎深处的女人,所以爷爷直接导了一出闹剧让两人成为夫妻。
夫妻?!
他抿紧薄唇,深不见底的黑瞳跃上一抹冷峻的怒火。她爱钱是吗?行,有需要时,他会让她尽尽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然后,付费!
第二章
清晨,成群乳牛在青绿的草地上享受温煦的初夏阳光。
一如往常的,卜隽皓在二楼的卧室洒入一片金色阳光后醒了过来,他坐起身子,突然听到“铃铃”一声。
他眉头一皱,掀开薄被下床,又听到“铃铃、铃铃”两声,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脚踝居然被挂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铜铃。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
他脑海里立即闪过一双狡黠的美丽黑眸。
他抿紧了唇,用力扯下铜铃,换上白衬衫、牛仔裤,将铜铃塞入口袋后,快步下楼。
见楼下没人,他立即往外走,随即看到迅速闪身到一头乳牛后方的娇小身影。
看来他昨晚一整晚没理她,她倒聪明的找到两人不会碰面的好方法了。
卜隽皓抿紧唇往那头牛走过去,娇小身影立即又窜到另一头乳牛后,他走向那一头牛,她又立即闪身到另一头去,如此的闪来闪去,最后没了耐性的他,火冒三丈的怒吼一声,“出来!”
“出来就出来,我也闪得很累了。”
连香吟从一头温驯的乳牛身后晃了出来,双手环胸看着他。
素净着一张脸的她在金色阳光下看来美若天仙,略带怒火的水灵秋瞳让人屏息凝睇,粉女敕如水蜜桃的肌肤、红艳的樱唇,虽然时隔五年,但她看来一如十八岁时,美得令人炫惑。
而她身上……
他半瞇起黑眸,她身上穿的居然是他的衬衫,纤腰上系着他的皮带,过长的衬衫下襬则成了裙子,诡谲的是,她看来该死的漂亮,该死的让人垂涎三尺……
他仍然记得十八岁时的她已发育成熟,两人拥抱时,她胸前的柔软抵压在他坚硬胸膛时,他有多么煎熬。
因为两人可以拥抱、可以亲吻,却不能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因为她的身体也属于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会验货,所以她不能将自己给他。
卜隽皓不悦的抿起薄唇,“这五年妳学会飞檐走壁的轻功?当了梁上君子?”
“而这五年你学会了话中带刺,以鄙夷的眼神看待他人?”
她反唇相稽,眸中闪过一道得意。
因为她这五年来的确练就了一身蹑手蹑脚的好功夫,虽然这是被逼着练出来的。
汪威迪是个没有安全感的神经病,怕她跟她早逝的姊姊一样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所以她连上个厕所、睡觉、读书,一定都有他的下属在门口站岗。
他没有错过她眸中那抹得意,但她的确可以得意,因为他从不知道自己可以睡得像个死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她在他的房间进出,甚至在他脚上挂上铜铃。
但不管如何,她仍是一个可以待价而沽的女人!
连香吟不喜欢他看她的眼神,深邃如海的黑眸除了轻蔑还是轻蔑。
“如果你想继续这样瞪着我看,我不介意,但先让我吃早餐。”他昨晚没理她,让她饿了一夜,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妳在我脚上挂个铜铃做啥?”没理会她的提议,他反问她。
“警告我啊!昨天不是有人警告我离他远一点,不准出现在他视线内?”
“妳可以戴几个在妳身上,我听到时自动会避开。”
“那不是鸠占鹊巢?这儿是你的地盘,该闪的人理应是我才是?”
她一样的爱唱反调反应,让他的脑海突然忆起--尼罗河的水流跟风向……
连香吟也想起了那句话,灿亮的眸子突然一黯。
当初分开时,只想让他对自己断念,所以才会说那些市侩的话,但看来他全当了真,而且还牢记在心里。只是……
“为什么你要到越南买新娘?”横看竖看,他应该都属于重量级的黄金单身汉,要老婆怎么也不需要用买的。
“妳跟爷爷合力整我,我认了,但不需要将我当成白痴继续耍。”
“白痴?!”
“花个几十万找中介买一个商品新娘回来,让我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接着爷爷等着抱曾孙,妳得到一千万元的见面礼,当然,还有卜家少女乃女乃的头衔,及日后卜家的金山银矿。”
看他一脸不屑,连香吟不耐的打断他的话,“我不像杂志里写的那些女人,你爷爷我更不认识。”
“那妳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一愣,“这是巧合……”
“这样的巧合太匪夷所思,说服不了人,别当我是笨蛋。”
卜隽皓从口袋里拿出铜铃转而绑在她的手腕上,冷冷的睇视她一眼,转身往位于牧场东区的办公室走去。
她摇了摇铜铃,听着“铃铃”的声音,叹了一口气。也难怪他误会,这样的巧合是挺难说服人的。
只是旧情人多年后重逢的戏码也时有所闻,两人也许是情缘未尽……
算了,现在想这些做啥呢?她得想一想该怎么安顿自己,好在台湾生活下来。
“铃铃、铃铃……”
一连几天,青绿牧场的数十名员工都可以听到清脆悦耳的铜铃声,大家都对这漂亮的连香吟感到很好奇。
在包装部当副组长,身为八卦王、包打听的春姊--许来春,在跟她比手划脚的沟通几日后,综合得到的讯息给大家一个答案,她是皇家建设老总裁叫沈奕凡替孙子买回来的越南新娘。
众人一听,不觉莞尔。
这对爷孙俩的战争已打了好几个月,他们也像看八点档连续剧一样看得津津有味。这会儿老总裁使出杀手钔,直接买了一个外藉新娘给老板,而老板为了不想见到她,在她身上系了铜铃,更是一绝。
不过,那个以别脚中文说自己叫段氏阿满的漂亮女孩,还不知道她身上的铜铃根本不是饰品,而是让放牧人听铃辨声,知道牛儿是否走太远的牛铃。
“其实阿满长得细皮女敕肉,比前几个月老总裁带来跟老板对质的女人都要美,怎么老板对她反而冷淡?”
许来春年过五十,虽然两鬓斑白,但活力十足、笑口常开,在牧场里相当有人缘,也是阿妈级的人物。
“我也觉得奇怪,而且这外籍新娘很能吃苦,她这几天跟我们一起工作、用餐,老板来巡视时就闪得远远的,好可怜。”
另一个男工作人员的语多怜惜,马上引来其它三姑六婆的促狭,“阿满是很美,但就算老板不喜欢,也轮不到你这个王老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