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充满苦恼的小脸儿,他好奇的问:“什么蛇?”
“邪恶的贾克也养了一只邪恶的宠物,虽然拔掉毒牙了,可是还是很可怕,”说到这儿,她还起了一阵哆嗦,吐了吐舌头,“他常用牠吓我,气得我曾经拿弹弓想打死牠,但被他发现了,他居然将蛇扔在我身上,害我作了整整一个月的恶梦。”
他想了一下,“妳不希望他以后再带蛇来庄园?”
“那当然!”
他勾起嘴角一笑,“我有法子,走。”
他带着她开车到镇上,找了一个老朋友买了一些东西,准备带回去给老厨娘,南茜虽害怕却也笑得开心。
一路上,两人讨论着如何让贾克吓得屁滚尿流,笑声不断,没想到一回到庄园,却发现客厅里又是一片狼藉,而且酒味四溢。
“怎么回事?夫人。”
罗拉拭去脸上的泪,看着蔚杰道:“杰佛逊跑到厨房里偷拿料理酒喝,我发现了,跟他一路吵到客厅,他气愤的摔破酒瓶,结果飞射出的玻璃碎片居然划过夏若琳右手的两根手指,流了不少血……”她忧心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杰佛逊,“他看到女儿流血,吓呆了,坐了好久了,动也不动。”
“那夏若琳人呢?”他很担心她。
“回房了。”
“我去看她。”
蔚杰马上上楼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他试着转动门把,门没锁,他立即开门进去,见到夏若琳坐在窗台,神情落寞的看着远方绵延的山丘。
“公主。”
她怔了一下,缓缓转回头来看他。
“手怎么了?我看看。”他看着右手已经包扎好的两指,“痛吗?”
她摇摇头。
“妳在想什么?”
她还是摇摇头,空洞的黑眸锁着太多的无力与伤心,蔚杰不舍的将她拥入怀中安慰,“妳不该承受这么多事的,我好舍不得。”
她缓缓的闭上眼,只要一次就好,她让自己枕靠在他的胸膛,吸取一些能量,个然,她已经没了力气去面对邪魅的贾克。
但不能太多,她会眷恋,不忍离开。
她退后一步,“谢谢。”
“公主--”
“谢谢,请你出去。”
蔚杰好无力,他该如何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呢?他抿紧唇,走出去。
他突然很想念Kin在维也纳森林里,他总能给有迷惑的客人一些适时的指引……
算算日子,酒馆也整修一、两个月了,重新开张了吗?
台湾
一个炎热的末夏傍晚,下了一场来匆匆、去匆匆的西北雨,被雨洗涤过的台北消了不少暑气,放晴的天空还高挂着一道美丽的彩虹。
俊俏的翁伟迪抱着儿子跟美丽的妻子唐薇走进熟悉的街道,原本希望能看到一个不同的景象,但两人都失望了。
翁伟迪低头看着张着大大眼睛的帅儿子,“还没整修好,下回再带你来。”
“为什么?”童稚的嗓音问。
他揉揉儿子柔细的发丝,指指仍挂在门上“整修中”的牌子,“那个意思是酒馆还在休息中,没开。”
“噢。”小家伙很失望。
爹地、妈咪带他来这儿好几回了,但没有一次进去过呢。
翁伟迪看着踏上两级阶梯的妻子,此刻的她窈窕美丽,他脑海中却蓦地浮现穿著一件粉红色孕妇装的她,站在酒馆门前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喜帖给他的那一幕……
当时他气炸了,一个用计偷了他的种、一个只在乎孩子的女人,突然想定下来,但她在选择结婚对象时,挑的居然不是他这个孩子的爸!
历历在目的美丽往事,维也纳森林里的人都帮他见证了这一切……
他勾起嘴角一笑,满足的拥着妻子,抱好儿子,回头再看酒馆一眼。
“下回爹地再带你来,乔。”
“好。”
希望下次来时,维也纳森林已经重新开张了。
第四章
从早上就下了雨,下得天空灰蒙蒙的,可能持续一整天。
于是被搬到前院的钢琴又被搬回朴拙的客厅,一些特意装饰的鲜花也被移到屋内,一道道的佳肴则在近午前摆妥在L型的长桌上,一只放在锅炉上沸煮的汤锅散发着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老厨娘故作神秘,不肯说出是什么好料,南茜一直躲那锅汤躲得远远的。
在客厅等待贾克等人的只有夏若琳、南茜跟蔚杰,蔚凡照顾着身体欠安的老爵爷,罗拉则陪着从昨天到现在一直不肯说话的杰佛逊。
当贾克身上微湿、脚上也湿答答的带着一大票狐群狗党,一手提着放着宠物蛇的铁盒子走进屋里,看见这寒酸的三人相迎景象、寒酸的几道菜,差劲的酒后,一张俊脸马上绷了起来。
“这什么排场?”他很不爽。
“这已经是我们所能招待你的最大规格了。”蔚杰像个男主人一样开口解释,更让贾克不满。
“你算什么东西?”
“抱歉,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多多包涵。”一身白色洋装的夏若琳微笑的跟贾克那些友人点头,不卑不亢,气质高雅,让他们本来也不怎么高兴的情绪顿时消失无踪,一个个笑了开来。
“不会不会,听说妳很会弹琴。”
“来一首吧--”
“她的手--”
蔚杰话还没说完,夏若琳已微笑的走到钢琴前坐好,弹奏起来。
这是蔚杰最不喜欢她个性中的一部份,她太逞强了!
清脆优雅的钢琴声在客厅里响起,夏若琳的后方是飘着蒙蒙雨色的窗台,让这一幕看来更像梦境,只是贾克的朋友显然都是些粗俗的街头混混,吆喝的称赞几声后,即没规没矩的吃起东西,还直接以瓶就口的喝酒、聊天。
贾克半瞇起眸,将宠物蛇放在桌子一角,径自拿了一瓶酒走到夏若琳的身边,看着她的纤纤玉指在键盘上飞舞,他想象着这双手在他身上的感觉,顿觉口干舌燥、欲火焚身。
避他什么婚期,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先将他拐到自己的家里小住几天,说是邀她到伦敦走走逛逛,好好要她个几天,不然,露丝那条死鱼最近一点反应也没有。
邪魅一笑,他转身走到蔚杰面前,“老爵爷呢?”
“在房里。”
他点了一下头,他知道那老头独住在另一边的木屋里,随手拿起一颗苹果咬了一口扔下后,朝外走去。
见他一走,蔚杰立即走到夏若琳身边,这才发现她早将手指上的绷带拿掉了,这时受伤的手指再次渗出血来。
看着她专注、似乎置身于某个空间的沉静黑眸,他看不过去,干脆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身边。
“来点不一样的,二人四手的合力弹奏一曲吧。”
他向那群根本没在听她演揍,狂吃狂饮的客人敷衍的说了句,一手扣住夏若琳受伤的手,另一手随意的乱弹乱唱,夸张的是,还有人跳起来拍手叫好。
一旁的老厨娘和老亨利噗哧一笑,但也很配合的掩饰南茜将贾克遗留在桌上的宠物蛇拿到厨房去。
“你干什么?”夏若琳对蔚杰的帮忙并不领情。
“妳太逞强了,看看他们,谁在听妳的音乐?何必为这些人弹得手指伤口鲜血直流?”他的声音中有太多的不舍,凝睇的眸光也全是怜惜。
“那是我的事。”她倔强的抽回手。
他一抿唇,不顾众人目光,将她直接拉离座位,步上阶梯,三步并作两步的拖着她往他的房间去。
“嘿,那是干什么?”
“那不是贾克的女人?”
琴音一歇,一些人注意到他们往楼上去,全站起身。
老亨利连忙过来,“没事、没事,小姐手受伤,蔚杰是老管家的儿子,他帮她包扎包扎就下来了。”